苏叶了解了全过程后,气的脑门一突一突的。恨不得立马将刘青芬给一针扎死!不过她暂时没工夫理会那么多,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打湿了,现在正冷的发抖。牙齿都在发颤。她必须要先换件衣服了,不然以这副身子的情况,肯定要生一场大病。只不过,想到一会还要应付家里的那几个奇葩,就觉得烦躁。还好这两位大婶子看起来人还挺和善,看来只有靠这两位婶子送一下了。苏叶咳嗽两声,虚弱的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嘴唇还止不住的颤抖着。
“哎呀!天呐!你看这不是老苏家的侄女吗?怎么躺在这河边?”
“妈呀!还真是诶!天杀的刘青芬肯定又折磨这孩子了!”
“子华,快搭把手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气儿。”
苏叶有意识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这吵吵闹闹的喧哗声。
她浑身酸痛,肺也呛得生疼,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有气儿有气儿!这孩子还活着!”
耳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语气中满是庆幸和喜悦。
苏叶费力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两颗放大了的人头。
“嚯!”苏叶猝不及防被吓得惊唤出声。
抱着她的中年妇女兴奋地喊道:“哎呀,还好你没事啊小叶子,可吓死我了!”
旁边围着她的那个妇女也激动的感叹着。
“是啊,还好这孩子福大命大掉进这河里也没事。 ”
“可不是,你看这大冬天的,看把这丫头冻得。”
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苏叶一脸懵的躺在那名妇女怀里。
什么情况?
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正在去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的飞机上吗?
哦,想起来了,飞机失事坠机了。
她也葬身于火海中了。
那她现在怎么还活着?!
而且为什么周围的这两个大婶穿着如此朴素……
穿着粗布缝制的衣裳,脸庞粗糙黝黑,一双手更是黑黢黢的还有很多的裂纹,一看便知是常年在田间劳作造成的。
只不过她们脸上都是淳朴至善的笑容。
抱着她的那名大婶见苏叶一直不说话,只呆愣的转着眼珠看了一圈。
心下一紧,忙问道:“小叶子,你咋的了?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吃了河水淹傻了吧?”
旁边的另一名婶子也面露紧张,紧紧的看着她。
苏叶后脑勺一疼,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传到她的脑海里。
原来这是泗川某个山村的1983年冬。
她死后莫名其妙的穿到了这具身体上。
这姑娘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苏叶。
只不过是同名不同命!
小姑娘今年19岁,六年前她的父母双双因病去世,留下她一个孤女就过给了她父亲的哥哥苏长河家里。
这苏长河为人懦弱,耳根子软,他的媳妇儿刘青芬性格泼辣不讲理,所以便被他这媳妇儿给拿捏得死死的。
自从小姑娘到了家里后,刘青芬就一直趾高气昂的指使她做各种家务和农活。
一直到有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找到了村子里,寻到了他们家。
苏长河和刘青芬这才知道小姑娘的父母还在世时救了路过的一对夫妻。
两家一见如故给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小姑娘定下了娃娃亲。
只不过后来苏叶父母举家搬迁到了现在的村子里,两家没了联系,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那对夫妻从哪里打听到了他们的消息,就急匆匆的找来了。
知道苏叶父母已过世多年的消息后,悲痛万分,念着苏叶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应该很辛苦,便向她的大伯提出了结亲这件事。
还给了两千块的礼钱以及很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吃零食,还有罐头。
这个年代的两千块礼金已经算得上是顶格了。
大伯母刘青芬见钱眼开,根本就没有问过苏叶的想法就急忙应了下来。
苏叶一直被刘青芬各种洗脑折磨,把她的话当圣旨一样执行。
所以在那对夫妻问她意愿的时候,也同意了。
没多久,那对夫妻就带着一个身形挺拔,穿着军装郎艳独绝的男人来了村子里,两人只见了一面后便匆匆领了结婚证。
和她领证的男人因为部队有急事,便又在当天匆匆赶回了军区。
那对夫妻便想要先带她回京都,可刘青芬没有答应,说是苏叶念家想在家里再待一个月再走。
没办法,他们就自己回了京都,临走时留下了家里的住址、电话还有自家儿子的部队电话。
让她什么时候动身启程就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者寄信过去,他们派人来接。
结果没想到的是,那对夫妻前脚走,刘青芬后脚就把苏叶手里的彩礼钱全部骗走了!
顺便还将那对夫妻临走时塞给苏叶的两百块也给忽悠走了!
钱一到手,刘青芬就变了脸,立马和平时一样对苏叶有一点不满就拳打脚踢的。
堆积了一大背篼的脏衣服也全部让苏叶一个人背到河边去洗,他们自己在家里烤火取暖,吃着那对夫妻买来的好东西。
不幸的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姑娘因为蹲久了又猛地站起来,眼前一花就掉进了冰冷的河里,在如花般的年纪丢掉了性命!
苏叶了解了全过程后,气的脑门一突一突的。
恨不得立马将刘青芬给一针扎死!
不过她暂时没工夫理会那么多,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打湿了,现在正冷的发抖。
牙齿都在发颤。
她必须要先换件衣服了,不然以这副身子的情况,肯定要生一场大病。
只不过,想到一会还要应付家里的那几个奇葩,就觉得烦躁。
还好这两位大婶子看起来人还挺和善,看来只有靠这两位婶子送一下了。
苏叶咳嗽两声,虚弱的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嘴唇还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刚刚喝了不少的河水,嗓子火辣辣的。
声音也有些嘶哑脆弱。
“两位婶子,我呛了水恐怕有些难走回去了,能不能麻烦婶子们等等我?”
话落,她的嗓子就一阵的发痒,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惋惜又惊惧的道:
“唉,不知道刚才掉河里的衣服还能不能找到了。”
抱着她的张翠花立马轻拍着的她的后背,顺势将她扶了起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个狗日的刘青芳,这大冬天的又让你一个小姑娘洗他们一家子的衣服,他们在家关起门来烤火取暖,也不怕遭报应!”
旁边身形瘦弱的刘子华也上前扶住苏叶的另一只手臂,帮腔道。
“就是!一家子黑心肝的玩意儿!”
“别担心叶子,那些衣服丢就丢了,我们送你回去,我看那刘青芬敢咋滴!”
苏叶咳得红了眼眶,连连道谢。
她抬起手来擦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漏出那双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张翠花睁大双眼震惊道:“天!叶子,这是刘青芬那个恶婆娘打的吗?”
苏叶慌忙扯下湿透了的补丁衣袖,遮盖住那些受尽折磨的斑痕。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我没事婶子,已经习惯了。”
张翠花脾气火爆,一点就炸。
急吼吼的低呵道:“什么习惯了!你这孩子真是命苦啊!父母早逝,过给你大伯苏长河一家又遭这样的折磨!”
“一家天杀的玩意儿!他们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有些湿润,感慨道。
“想当年,你爹娘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良善之人,开药铺子给咱们村里的穷苦人家免费抓药,上门看诊。”
“我家那口子要不是你爹,早就两腿一伸去见他老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