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陈景打断了她:“和他解释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医院。”随后,一股重力将林盏星旋转了方向,就要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可轮椅又猛然被人拽住。顾京隽冷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盏星,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在混在一起。”林盏星一愣,又想起昨天顾伯伯给她的那张照片。突然一股很难形容的情绪冒出来。为什么顾京隽可以和别人结婚,可以忙的顾不上她。而她只有这唯一一个不把自己当傻子的朋友,顾京隽却还要阻止?
竟然是林安安……
林盏星的神情有片刻怔愣,捏着照片的手不断收紧。
上次京隽这样对她笑,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哪怕她停在了十岁,也仍旧记不起顾京隽这样的笑容了。
林盏星只觉一阵鼻酸,然后才后知后觉恍然明白过来。
京隽,真的不会娶她。
不过,没关系。
他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能解出自己现在永远也解不出来的数学题,也能让好多好多人都听他的话。
他在长大,但她却生了傻病,永远停在十岁那一年。
没有人会娶一个傻子做妻子。
她也不能用恩情困住京隽一辈子。
林盏星抬起头,轻轻地朝着顾父点头:“顾伯伯放心,盏星不会成为京隽的累赘。”
顾伯伯露出欣慰的表情:“那等你好,顾伯伯就送你走。”
林盏星明明眼圈发红,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好。”
顾伯伯放心的走了,也没有具体告诉林盏星是哪一天离开。
林盏星看着照片上顾京隽满是笑意的眉眼,眼泪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
京隽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疲惫,他脸上的印子也消了许多。
他让林盏星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去楼下花园看花。
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
林盏星把顾伯伯给的照片藏在口袋里,笑着安慰京隽:“要是很忙的话,京隽就去忙吧。”
顾京隽看了她一眼,眉宇间的倦意都要溢出来。
可他却只是揉了揉林盏星的头:“盏星再等等我,好不好?”
林盏星不知道他要自己怎么等他。
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等顾京隽。
每个被林安安关进小阁楼的夜晚,每个被同学排挤的瞬间。
有时林盏星会把这些事情告诉顾京隽。
但顾京隽只说:“安安善良聪慧,盏星不要说谎,说谎是坏孩子。”
“盏星,我最近很忙,盏星不要烦我好不好。”
明明他从前最信任她,最最把她放在第一位……
所以,林盏星是真的不知道。
顾京隽要娶安安做老婆,在一起一辈子,自己要怎么等,才能等到他。
林盏星垂下眼,藏住眼里的难过:“京隽……不觉得我是拖累吗?”
微风兮兮吹得小花摇来摇去。
顾京隽沉默了好久,才紧紧拉着林盏星的手:“盏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
自从受伤后,林盏星其实很笨。
但就算是这样也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
京隽确实觉得她拖累了他。
这时,一道吊儿郎当地声音远远传来:“林盏星,我不觉得你是拖累。”
林盏星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精致慵懒的少年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揽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林盏星,你有什么事情,请尽情来拖累我。”
林盏星记得他!他是那天晚上在酒吧救了她的人。
那天晚上,林盏星被拖进了酒吧的后巷。
几乎绝望时,陈景出现了。
他打跑了那个男人,救了她,就在陈景出去报警的时候,顾京隽来了。
京隽视线凌厉地扫过陈景,和他落在林盏星肩膀的那只手:“盏星,他是谁?”
林盏星笑了,高兴的介绍:“京隽,他叫陈景,是那天在酒吧救了我的人……”
不等说完,陈景打断了她:“和他解释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医院。”
随后,一股重力将林盏星旋转了方向,就要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可轮椅又猛然被人拽住。
顾京隽冷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盏星,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在混在一起。”
林盏星一愣,又想起昨天顾伯伯给她的那张照片。
突然一股很难形容的情绪冒出来。
为什么顾京隽可以和别人结婚,可以忙的顾不上她。
而她只有这唯一一个不把自己当傻子的朋友,顾京隽却还要阻止?
林盏星吐出一口长长的气,红着眼说:“京隽,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不管她,她就不是累赘。
没有了包裹,顾京隽才能尽情的往前飞。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京隽却生气了。
他拽住林盏星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我不管你谁管你?林盏星,你这一辈子都归我管!”
一辈子听起来真的很好。
林盏星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水光,嘴唇微微颤抖着。
“可是京隽,你管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顾京隽面容紧绷,沉默许久后,才说。
“盏星,是因为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