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程宁的清冷,她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招男人疼惜。卫宴洲瞳色深深,将唇印在谢念瑶的额头,一触即分。谢念瑶不依:“陛下耍赖!”“叫下人给你梳洗一番,几日没好好吃饭,瘦了也是朕心疼,今日朕陪你。”谢念瑶虽然还颇为不满,但也无法。直到梳洗时,她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凌乱,眼眶漆黑,唇上还起了皮。她忍不住惊叫一声:“这是谁?!”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同一个疯婆子!难怪卫宴洲不愿意亲自己,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崩溃道:“将镜子砸了!”
“娘娘!”
“瑶儿。”
卫宴洲反应敏捷,接过谢念瑶将她抱到床上。
门外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太医被请进来。
凤鸾宫里一阵人仰马翻,全都围着谢念瑶团团转。
程宁站在人群外围,被春华扶着,面无表情。
她看见谢念瑶死死攥着卫宴洲的手不放,晕过去还巴巴地喊着陛下。
而卫宴洲蹙着眉,叮嘱太医:“定要将皇后瞧好了。”
谢念瑶的魔怔其实不难解,她是由先帝起的心魔,被吓的。
怕先帝的魂魄果真去报复她。
只要程宁将‘先帝’的怨念,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谢念瑶的恐惧就能消除。
只要再喂一些清心安神的药,人醒了就没事了。
春华紧紧扶着程宁,心底有不服。
皇后没怎么样,可她家娘娘因为这事又弄得一身伤。
不过是中个邪,陛下像是捧在手上都要化了。
“娘娘,让太医给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吧?”春华小声道。
程宁摇了摇头,脸上那一道抓痕已经止血,落在眉宇处,徒增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她往外走:“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卫宴洲的余光看着程宁浅黛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垂下眸,掩掉眼中的复杂。
方才她站在那里,看谢念瑶的眼神,让卫宴洲。
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歆羡,很复杂。
可程宁是谁,她怎么会羡慕谢念瑶。
若论出身,程家百年将门,从前朝便一直效忠皇帝,军功无数。
她的出身,比谢家这种世家出身的,要尊贵太多,即便现在程家荣誉不在,骨子里的骄傲也不会磨掉。
她羡慕谢念瑶什么?
“陛下——”怀里的谢念瑶幽幽转醒。
她眼中不再是方才的疯癫,但依旧心有余悸地委屈:“吓死臣妾了。”
太医松了口气:“太好了,娘娘醒了就没有什么大碍,臣再开一些清心安神的药,辅佐喝下就好了。”
等太医出去,谢念瑶又伏在卫宴洲肩头,嘤嘤哭着。
“陛下,都是程宁,她设计陷害臣妾!”
程宁敢这么大胆,摔坏先帝的灵位,说是让‘先帝’去找她,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帮自己?
定然是她故意的!
回想自己疯的这几日,谢念瑶心有余悸。
若是真疯了,她这皇后定然会被遗笑万年。
程宁,程宁!
她在卫宴洲目露凶光:“陛下,您就不惩治她吗,她对臣妾不敬呢!”
“是么?”卫宴洲似乎心不在焉:“可方才朕见的是她救了你,皇后有她陷害你的证据么?有的话,朕立刻替你严惩她。”
哪有什么证据!
这个贱人就是抓准了她心虚,攻她的心,叫她恐惧。
“可是——”谢念瑶不甘心:“陛下都不心疼瑶儿!”
“朕还要怎么心疼你?”卫宴洲挑起她的下巴,“过两日带你去宫外散心可好?”
跟卫宴洲一起出宫!
谢念瑶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
“君无戏言。”
见他愿意哄着自己,谢念瑶自然是开心万分的,抱着卫宴洲的脖子便缠上去,恃宠而骄:“那不够。”
卫宴洲都没亲过自己,上次留宿的事被王喜坏了,她今日一定要借着机会,将卫宴洲留下来。
殷红的唇就在眼前,谢念瑶闭起眼睛,显然期待着卫宴洲吻下来。
这张脸年轻,娇媚,确实如花儿一般。
对比程宁的清冷,她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招男人疼惜。
卫宴洲瞳色深深,将唇印在谢念瑶的额头,一触即分。
谢念瑶不依:“陛下耍赖!”
“叫下人给你梳洗一番,几日没好好吃饭,瘦了也是朕心疼,今日朕陪你。”
谢念瑶虽然还颇为不满,但也无法。
直到梳洗时,她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凌乱,眼眶漆黑,唇上还起了皮。
她忍不住惊叫一声:“这是谁?!”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同一个疯婆子!
难怪卫宴洲不愿意亲自己,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崩溃道:“将镜子砸了!”
甜杏哪敢不从,忙叫人将镜子抬了下去。
“本宫怎么会这么丑,太丑了,太丑了!”谢念瑶厉声道:“给本宫拿花脂来!”
她疯癫了几日,都没来的及好好梳洗。
这副面容,卫宴洲定然会嫌弃的,都怪程宁!
“贱人!贱人!”
她将妆台上的东西都挥落在地,发誓一定要让程宁付出代价。
接下来直到用完膳,谢念瑶都不敢再抬眼看卫宴洲。
她生怕自己的面容惹卫宴洲的嫌。
用完膳,竟然也破天荒没留卫宴洲,王喜来请,她便将人送出了门。
坐上步辇,王喜问道:“陛下,咱们回承乾宫?”
其实没有急要的政事,不过他清楚卫宴洲,若是在凤鸾宫里,那怎么也要想办法将他请出来的。
不过皇后今天格外好说话,倒省了他不少事。
“熹妃呢?”
卫宴洲穆地一问。
也得亏王喜关注着临华宫的动向,他道:“回了临华宫就未出门呢。”
陛下这话问的,程宁除了临华宫也没地方可去,她不在临华宫还能去哪。
卫宴洲沉吟了一瞬。
今天闹成这样,定然是讨了人家的嫌,可下午程宁时那个眼神,卫宴洲怎么也挥不去。
他道:“临华宫。”
入了夜,临华宫里静悄悄的,主殿一点火光都不见。
卫宴洲踏进来,春华一见他就心惊胆战。
每回陛下来,都要闹得娘娘一身伤。
别的人都说要争宠,恩宠傍身,在宫里的日子或许就好过了。
她从前也这么认为,可现在却动摇了。
陛下来少一些,临华宫的日子才能平静,娘娘也不必总受委屈。
——倒真不如少来几回。
只是想是这么想,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她迎上去,见了礼:“陛下,娘娘大病初愈,今日又一番折腾,回来就睡了,吩咐过奴婢们不许打扰,您——”
言下之意,请回吧。
卫宴洲冷睨她一眼,越过她进了殿。
门扉咯吱轻响,屋内昏暗的不像话。
卫宴洲却能熟练地找到程宁的床,床上隆起一团人影,呼吸轻盈。
春华跟进来,掌了灯。
程宁侧脸搭在枕上,那道抓伤根本没处理,凝结成血块,附着在眉眼。
闭上眼睛的程宁,没有眼中的攻击,乖顺的就像一只过冬的狐狸。
程宁从前浅眠,若是有人开她的门立即就醒了。
现在损耗太多,精神总不好,察觉到床边有人才惊醒。
她抬眸看见卫宴洲,不知是被惊扰了睡眠的原因,还是对方是卫宴洲的原因,总之脸上嫌弃得要命。
于是将脑袋换了个方向,压着那道抓痕,转开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