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主动暴露自己的不同,也时刻担心被人发现异样。而江礼安就是她最担心的人,他太聪明了,她没信心瞒过他。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以不属于自己的身份爱上了他。喻灵微原本的打算是在这个世界苟着,跟江礼安处好关系,有江家少奶奶的身份在,有一日算一日,日日要过好日子。但她变贪心了,竟然还想要江礼安一心一意的爱。这个故事太复杂,复杂到聪明如江礼安,也一时不能接受。他大学的时候选修过量子力学,在课堂上对于穿越时空的可能性做过一些探讨,后来也跟他做物理学教授的堂哥有过一些讨教。
喻灵微一方面希望他爱自己,一方面又陷入新的一种纠结,若是他爱我,爱的是原本的喻灵微还是新灵魂之下的喻灵微呢?
若是爱的是原来的喻灵微,那必然不是她,若是爱新灵魂下的喻灵微,那她也只拥有灵魂,皮囊不是她的,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个体。
她一个人在浴室思考了很久,发现此题无解。
江礼安看她一脸愁容的从浴室出来,疑心她不舒服,一脸担忧地迎上来。
看到他俊脸上掩不住的担忧,喻灵微别过脸去不愿再细看,她甚至有些害怕江礼安的温柔,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偷,似乎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礼安,如果我不是我,你怎么想?”
几乎是脱口而出,她问了出来,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她告诉江礼安,她来自一个与这个世界平行的异世界,那里的科技文明和医疗水平与这个世界完全同步。
在那个世界她也叫喻灵微,但除名字相同外,两个喻灵微之间存在很多不同。
在那个世界里,她虽然也叫喻灵微,但是与这个喻灵微有完全不同的成长路径。
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观,完全不一样的脾气秉性,甚至连长相 ,也顶多是有五分相似、
因为目前谁也无法解释的理由,这个世界的喻灵微不见了,由另一个世界的喻灵微占据了这具躯壳。
无人可以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她一切还会不会回到原点。
所以她时常感到割裂,所有幸福的感觉似乎都不属于她,她在这个世界战战兢兢,时常担心被人看出不同,又时刻担心 一切回到原点。
她来的时候,只是睡了一觉就来了,那么有没有可能,她要走,也不过是睡一觉,一切就回到原位。
所以她不敢在这个世界遗落什么,像随时准备抽身离去的旅客,时刻看管着自己最贵重的行囊,时刻准备着说走就走。
她不敢主动暴露自己的不同,也时刻担心被人发现异样。
而江礼安就是她最担心的人,他太聪明了,她没信心瞒过他。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以不属于自己的身份爱上了他。
喻灵微原本的打算是在这个世界苟着,跟江礼安处好关系,有江家少奶奶的身份在,有一日算一日,日日要过好日子。
但她变贪心了,竟然还想要江礼安一心一意的爱。
这个故事太复杂,复杂到聪明如江礼安,也一时不能接受。
他大学的时候选修过量子力学,在课堂上对于穿越时空的可能性做过一些探讨,后来也跟他做物理学教授的堂哥有过一些讨教。
最终得出的结论都很一致,当前的科技下,穿越是不可能的,或许将来的科技能发展到穿越时空,但绝不是现在。
她说的一切都太荒谬,但看着喻灵微的眼睛,他第一反应却是相信她。
否则,他无法解释一直要跟他闹离婚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柔顺可爱,为什么一直排斥跟他有身体接触的女人突然之间变得主动。
对于喻灵微的异常,他思考过很久,都没有找到正确答案,眼前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答案反倒让他觉得合理起来。
巨大的震惊让室内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滴滴滴滴的声音传来,是大门的电子锁被打开,周女士有大门口的电子门锁密码。
江礼安刚回国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这,一直住到现在。
刚搬进来的时候,周女士还时常来帮着打扫卫生,张罗餐食,江礼安提过几次不要她来,渐渐的,她也就来得少了,能打开大门,周女士也觉得很惊讶,没想到江礼安一直没改密码。
大门被打开,然后不久,舟舟就像个肉墩墩的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粑粑妈咪,我来了,你想我了吗?”
他嘴上喊着爸爸妈妈,实则都没看江礼安一眼,目标非常明确,丝毫不带减速地就朝喻灵微扑了过去。
他这两天在老宅伙食太好,又重了一些,喻灵微1米68的个子,常年控制饮食,体重只有九十来斤,被他一撞,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江礼安眼疾腿快,在舟舟扑上来之前,已经一个迈步在喻灵微身后站定,等喻灵微后仰的时候,直接挺身而出,给她垫背。
喻灵微难得的感到不太适应,带着舟舟往边上走了两步,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从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有排斥过跟江礼安的身体接触,到了这个摊牌的节骨眼,反倒开始有了保持距离的念头,江礼安察觉到她刻意地保持距离,眼神暗了暗。
小人儿看不出来父母之间的风云诡谲。
只是很开心,他抱住喻灵微的腰,向往常一样对母亲撒娇,又大又圆的眼睛眨巴眨巴。
“妈咪,我们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见面了哦,你想我了吗,我想你想到心都有点闷闷的了,昨天奶奶说你不回家,不陪我睡觉,我很难过,所以昨天晚上奶奶亲自给我烧的糖醋排骨我都吃不下几块了~”
他最是嘴甜,三分的难过也能渲染出十分,喻灵微并不是很信他昨天没吃几块糖醋排骨的鬼话,但还是忍不住心软。
这个孩子,严格意义上也不是她生的,她既没经历十月怀胎,也没经历一朝分娩,
可她没有办法不爱他,他朝她喊一句妈咪,她只觉得心头有蜜流淌开来,控制不住要对他轻声细语,要对他亲亲抱抱。
自打江樾舟上幼儿园以来,她已经很少抱他。
但此刻只有抱住他,她才觉得在这个世界还有个联结,她把白白胖胖的江樾舟抱进怀里,站起身来,把他抱出卧室,舟舟伸出手环住喻灵微的脖颈,依赖地用小脸蛋蹭蹭母亲白皙的侧脸。
江礼安看着他们母子俩相亲相爱的背影,眼神愈发暗了,明明江樾舟也不是她“亲生”的,为什么她依然那么宠爱江樾舟,只有他一个人被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