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击溃心理防线的新法子吗?陈毅欣喜之中掺着点费解。有病的上司,有病的上司的情人,有病的上司的司机。他眼看着谢梨似乎很习惯地提起裙摆下车,朝司机道谢。司机指明方向:“谢小姐,就几百米了,很近的。”“谢谢。”车再次行驶,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陈毅往后一靠。算了。这有病的世界。-脚下是没来得及打扫的梧桐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谢梨不紧不慢晃悠到主院跟前,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女人的哭声。
司机对于半道停车这种事已经很娴熟了。
他做了无数工作复盘,总结出经验。
把谢小姐从车上扔下去,是少爷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就跟年轻人那什么字/母圈的一样。
他只是少爷和谢小姐play里的一环。
现在这一环里还扯进来了陈助理。
他扔给陈毅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刹车解锁下车开门,朝着谢梨恭恭敬敬道:“谢小姐,您请。”
谢梨:“?”
头一次感受到被扔下车也有这么尊贵的瞬间。
是什么击溃心理防线的新法子吗?
陈毅欣喜之中掺着点费解。
有病的上司,有病的上司的情人,有病的上司的司机。
他眼看着谢梨似乎很习惯地提起裙摆下车,朝司机道谢。
司机指明方向:“谢小姐,就几百米了,很近的。”
“谢谢。”
车再次行驶,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陈毅往后一靠。
算了。
这有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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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没来得及打扫的梧桐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谢梨不紧不慢晃悠到主院跟前,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女人的哭声。
她登时五味杂陈。
原来这才是沈轻律的目的。
让她错过看八卦的最好时机,从而达到报复目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报复自己。
她着急忙慌地跑进院落里,宅院正中央,陌生女人抱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沈轻律懒懒坐在炭炉旁,手里捧着杯热茶。
云芮一袭黑色大氅站在台阶上,身后是沈戊和徐思圆。
她有着和沈轻律如出一辙的出众眉眼,不笑时矜冷贵气,居高临下望着两人:“你说这是我亡夫的遗腹子,有什么证据吗?”
院内佣人早被屏退,女人想要用悠悠众口绑架沈夫人的计划落空。
她咬着唇,泫然欲泣:“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魏江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带着两个孩子连温饱都成问题,你发发善心,留下他吧。”
两个孩子?
谢梨回忆起来。
看样子这个女人就是沈轻律父亲沈魏江的情人温卉。
当年沈魏江不愿意把沈轻律从孤儿院接回来,大半原因就是因为她和她的儿子沈澜秋。
只不过沈澜秋意外残疾,沈魏江不得已才带回沈轻律。
没曾想这女人竟还生了个小的。
她双目燃着熊熊八卦火焰,挪到沈轻律身侧蹲下,张开五指在炉子上烤火。
深秋天气变幻莫测,暖融融的阳光洒落在肩头。
没有比这时候更适合吃瓜了。
“温小姐。”
豪门中的诡谲风云勾心斗角云芮见得多了,先前在温卉身上没少吃苦头。
她脸上布着层薄薄寒霜,淡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如出一辙的眉眼其实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有。”
温卉忙从口袋里拿出张叠整齐的单子,递给怀中孩子,“去,拿给阿姨。”
这孩子很瘦,一张脸裹在大衣里,求助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接过单子,朝云芮的方向走过去。
谢梨伸长脖子,把想看八卦的心思明晃晃摆在脸上。
就见云芮摊开单子才瞥了一眼,面色瞬间恼怒,失态地将纸揉成团往孩子身上砸,整张脸涨红,尖声道:“滚出去!”
事情发生得突然,孩子吓得一哆嗦,温卉忙上前将他护在怀里:“姐,这都是魏江的意思。”
后头徐思圆快步将纸团捡起瞥了眼,惊讶出声:“这是伯伯的遗嘱?他不是意外死……”
话猛地噎在喉咙里,徐思圆心有余悸地瞥向沈轻律,没敢说出口,急匆匆走到沈戊身侧:“大哥,伯伯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名下股份都传给沈泷……这孩子就是沈泷吧?”
她声音不轻,谢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沈轻律也自然。
只不过他仍没什么表情,只将手里热茶递给谢梨:“喝吗?”
谢梨努力朝他挤眉弄眼。
【还喝茶呢!人家都来跟你抢家产啦!快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好好好。
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好心。
感情就是来看自己玩笑的。
沈轻律将炉子踢开点,脸一黑:“不许取暖了,站一边去。”
【有病啊冲我发脾气!就我好欺负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老大!】
聒噪。
沈轻律转头斜她一眼,视线淡淡,谢梨下意识缩缩脖子站直身子。
【你是你是,呜呜。】
耳边声音终于消减,沈轻律得空将注意力回到这对母子身上。
其实他一直知道沈魏江还有另一个私生子的存在,但孤儿寡母,没料到他们敢找上门。
想到谢梨脑子里的话,他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一旁站着的陈毅。
“轻律。”
一道身影拦住他目光。
沈戊拿着遗嘱走到他跟前,摊平张开,“你看看呢?”
几人的视线一齐被吸引过来,似乎都在等他反应。
温卉大抵也知道真正有发言权的人是他,拉着孩子围到跟前,压低声音哭道:“沈总,我......”
话音未落,修长白净的手指接过纸,松开。
高温炭火燃起火苗,纸张在炉中收缩卷翘,延边猩红漫开,最后两抹灰烬飘忽。
全场寂静。
谁也没料到他连看都不看就烧掉。
温卉愣住半秒,转头瞧见淡金色阳光下,男人冷白侧颜,发梢都显得浅棕高贵。
他举手投足傲慢,渲染之下,好似其他一切都失色。
偏偏转头看来时,漆黑瞳孔深如寒潭,让人发颤。
比他父亲更有压迫感。
她哆嗦两下,咬着唇出声:“沈总,您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来要家产的。”
跟这种人争,别说她有遗嘱在手,就是沈魏江还活着,未必能斗得过他。
她说罢,似是在等着人问才说出下一句。
哪知众人缄默,云芮冷哼一声走开,沈轻律伸手慢条斯理在火上取暖,指节被冻得粉红,也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徐思圆瞥了眼沈戊,同他目光对视,清清嗓子准备出声。
旁边却响起软绵绵的问句:“不是来要家产的,你也来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