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趟,收获可谓异常丰厚了。谢念瑶笑的嘴巴合不拢,又拉着卫宴洲的袖子撒娇:“那瑶儿出了力,陛下今夜可要去凤鸾宫?”“怎么会少了瑶儿的好处?”卫宴洲捏捏她的鼻子,“不过眼下年关事忙,等忙过了,带你去宫外看庙会可好?”得了承诺,谢念瑶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再纠缠。只是又撒了几声娇,才带着甜杏离开。她一走,卫宴洲卸下了笑脸:“王喜,端走!”那参汤到底是一口没喝。王喜揣摩着卫宴洲的心思,道:“皇后娘娘真能劝得谢家几位改变态度,拥护改革吗?”
“怎么会!”谢念瑶从龙椅上下来,抱着他的手晃:“陛下舍得,臣妾也舍不得呀!好歹是后宫姐妹呢。”
此时甜杏端了汤进来。
“陛下,这参鸡汤是熬了几个时辰的滋补佳品,臣妾喂您可好?”
她手也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那参鸡汤味道浓稠,确实是滋补佳品。
显然像是将能塞的补品都塞了进去,恨不得将卫宴洲补到精气旺盛。
谢念瑶执着汤匙,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陛下,啊——”
这想要爬上龙床的心思,是半点都不遮拦。
与她家那些精明的兄长全然不一样。
他正好利用一番,让谢家先吐些银子出来。
捏着她的腕子推开一些,卫宴洲道:“方才外头喧哗,你遇见杨牧了?”
“那老匹夫是不是气着陛下了?还叫臣妾来劝陛下,被臣妾训斥了一番。”
卫宴洲翻着折子,哦了一声:“你对税制有看法?”
“陛下做的决定都是对的。”谢念瑶放下汤依偎过去,眼中闪着清澈的愚蠢,除了卫宴洲没别人:“悖逆您的,都不堪重用。”
突然觉得烦。
若是程宁在此,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只知讨好的话。
但谢念瑶的好处也就在这。
卫宴洲懒懒道:“是么?你兄长似乎也不同意这次的税制改革。”
增加商税,意味着动了商贾的大饼。
谢家这些tຊ年在朝中,首当其冲吃了商贾不少红利。
这次改革,也就意味着从他们的钱袋里掏钱出来。
杨牧不同意,是怕朝局动荡,说白了不敢与世家正面冲突。
而谢念瑶的兄长,代表的恰好是世家。
私下撺掇那些同为世家的大臣一起反对,是怕动了自己的利益。
她来的正好,卫宴洲正愁没人去传话。
这个谢家的蠢货小女儿,别的不行,窝里横一定行。
他于是撑着头,在椅上叹道:“若是别的人与瑶儿一般体恤朕的苦心就好了,没有谢家做表率,朕这个税制要推行,着实是难了些。”
谢念瑶一喜:陛下看来果真离不开谢家。
“陛下,瑶儿定然修书劝诫兄长们,不叫陛下失望!”
“是么?可难免会让谢家有损失,虽然朕打算改革成功后,便给你大哥授予伯爵,可功名与银钱相比——”
谢念瑶一听伯爵,眼睛都亮了,忙打断卫宴洲:“为陛下分忧是兄长们的责任,瑶儿定然要他们做表率!”
这可是伯爵!
爹爹已经位居丞相,要升再难。
可是如果能封爵,那便是光耀门楣的荣耀,区区银钱算什么?!
卫宴洲果真是看中谢家,她定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来这一趟,收获可谓异常丰厚了。
谢念瑶笑的嘴巴合不拢,又拉着卫宴洲的袖子撒娇:“那瑶儿出了力,陛下今夜可要去凤鸾宫?”
“怎么会少了瑶儿的好处?”卫宴洲捏捏她的鼻子,“不过眼下年关事忙,等忙过了,带你去宫外看庙会可好?”
得了承诺,谢念瑶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再纠缠。
只是又撒了几声娇,才带着甜杏离开。
她一走,卫宴洲卸下了笑脸:“王喜,端走!”
那参汤到底是一口没喝。
王喜揣摩着卫宴洲的心思,道:“皇后娘娘真能劝得谢家几位改变态度,拥护改革吗?”
“能,谢家为了她这个皇后之位能坐稳,即便割肉也在所不惜。”
他若是抓不准谢家的心思,也不必跟谢念瑶废一番口舌。
“陛下英明。”
朝事告一段落,卫宴洲伸了个腰:“程宁那怎么回事?”
谢念瑶的话,信个形就行。
去看望这种鬼话,大约她自己都不会信,不过是去为难而已。
王喜方才便叫人去查探了,这会忙将事情来源都说了一遍。
“对着朕的时候张牙舞爪,碰上皇后却只有挨罚的份。”卫宴洲冷哼一声。
“陛下要去瞧瞧吗?”王喜小心地问:“听闻病的挺严重的。”
那夜之后卫宴洲没提起程宁,好几天了,想必怒气也该散了。
“孟歆没去看着?”卫宴洲嫌烦:“她未必乐的见朕。”
那夜也是气狠了,将人欺负的惨,他清楚程宁的性子,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也就不去讨嫌。
王喜答:“看了,不过风寒侵体,咳嗽好得慢,这会儿在永安宫,听闻还被皇后娘娘刁难了一番。”
卫宴洲听了,没再说话,也没挪动。
拿了奏折看,凌乱地翻了几页,又丢开。
王喜就见他家陛下似乎自我挣扎了一番,最终败了,起了身冷哼:“去瞧瞧她还活着没有。”
明知道程宁这个人不会安分受罚,永安宫里罚的再重,也不过是跪着抄书。
而她抄书向来又不规矩。
应当吃不了几个苦头。
可卫宴洲对着奏章就是看不下去,睁眼闭眼都是她委屈巴巴的模样。
然而一踏入永安宫的门卫宴洲就后悔了。
他的担心果真是多余的,程宁又睡着了!
只是这次趴在桌上睡得不大安稳,隔一阵就闷咳几声。
膝上没有蒲团,冷冰冰地跪在地面。
桌上的女戒抄到一半,书上还沾了墨。
卫宴洲气笑了:“你猜老祖们会不会托梦骂她?”
“娘娘应当是身子虚弱......”王喜努力找补着。
程宁这次确实是因为身子不适睡着的。
她的烧反复,每到傍晚就会重新烧起来。
加上永安宫里清冷,越跪越冷,越冷越昏沉,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嬷嬷见了卫宴洲,忙叫醒程宁。
刚醒的程宁有些迷糊,双颊酡红,她看了卫宴洲一眼,没什么表情,见了礼之后便接着抄女戒去了。
“咳咳咳——”
一边咳,一边呼吸粗重,可就是不见求饶。
卫宴洲气笑了,迈步进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她抄的内容:“字太丑,重抄。”
听他这么说,程宁便温顺地换了一张纸。
“错字了,重抄。”
她又换了一张。
“写歪了没看见?重抄。”
程宁面不改色,将纸揉成团,又取了一张。
她身上的热度,即便是蹲在一边也能感受到。
卫宴洲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怒气翻涌。
程宁这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气皇后还是气他。
“别写了!”卫宴洲先认输,盖住她冰凉的手:“服一句软能死?”
像谢念瑶一样撒一句娇,还用得着在这挨冻?
“别碰我,皇后娘娘说了,明日没给十遍,就要抄一百遍。”
卫宴洲掐过她的下巴:“求朕啊,朕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