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江舒声音凄切,看看我被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的手腕,又抬头看看我,眼神中似乎是悲痛到无以复加。江燃更是红了眼,直接发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杀了他......”江望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他问:“尔尔,你疼不疼......”一股怒气凭空的冲上我的大脑,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拽着枕头一下子扔到他们身上,歇斯底里的喊着:“滚、都滚,你们都赶紧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们......”
我摸了一圈,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坐不了缆车,也雇不了轿夫。
所以我瘸着腿,克服恐惧问着路,一拐一拐的,朝着不知道是不是正确方向的山脚下走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爬山下山的人也越来越少。
寂静中,山上的蛙叫虫鸣声也越来越明显。
心中越来越恐惧,脑子也越来越不清晰,我忍着腿上的疼,加快了步伐。
终于,前面传来了光亮,我以为那是终点,所以兴奋的朝着那处小跑过去。
然后被人捂住了嘴,被人发狠的往草垛里面拽去。
手电筒掉在地上,混乱中被踩了几脚,我以为是终点希望的光,便也堙灭了。
尖锐的石头被人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右手的手腕处,刚开始很疼,疼到我咬的嘴唇血肉模糊。
到了后面,手腕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我感受不到我的手存在了。
“我们尔尔,就是最棒的,老师期待你取得冠军时,站在颁奖台上闪闪发亮的样子,到时候的尔尔,一定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老师,尔尔做不到了,尔尔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也再也没有机会站到舞台上了。
冷啊,好冷,浑身上下都好冷,别管是谁,求求了,救救我,来个人救救我,好不好?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似乎听到有谁,在仓惶的喊着我的名字:“尔尔,李星尔,醒一醒,别睡,不准睡......”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是你们来接尔尔了吗?尔尔这些年很听话哦!别再抛下尔尔了好不好?
再睁眼后,我仓惶着,努力要去看自己的手。
我在心里面安慰自己,之前那个,一定是梦,我的手还好好的,我还能参加比赛。
“李星尔,别激动,医生nmzl说你的手养一养,是有可能治好的。”
我扭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他看着我,容貌热烈又张扬,眼中似乎有泪,却仍旧安抚性的笑着,他说:“喂,李星尔,不记得小爷我了?我可是特地遵守约定回来娶你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手腕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我扭回头,呆愣着,直勾勾的盯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发呆。
直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
“尔尔......”
江舒声音凄切,看看我被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的手腕,又抬头看看我,眼神中似乎是悲痛到无以复加。
江燃更是红了眼,直接发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干的,我去杀了他......”
江望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他问:“尔尔,你疼不疼......”
一股怒气凭空的冲上我的大脑,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拽着枕头一下子扔到他们身上,歇斯底里的喊着:“滚、都滚,你们都赶紧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们......”
“我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
“尔尔,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但是你别这样,小心你手上的伤......”
江燃躲着东西,要来抱我,我直接一口咬到了他手上,很深很用力,顷刻间就渗出了血迹。
江燃僵硬着,不敢动,我松开嘴,用力的干呕着。
“尔尔......”
他又想上前来扶我,被人直接拦住:“喂,你们三个是聋子吗?李星尔说让你们滚,没听见吗?”
三人似乎这才注意到,病房里面还多了一个人。
“宴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嗤~,我再不回来,任由你们欺负死李星尔吗?”
“尔尔,我们不是的,我们......”
我抬头,看向三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淡:“别叫我尔尔,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真让我恶心。”
三人都一副心碎的要死了的模样,被宴玉踹出了门:“滚滚滚、都赶紧滚,不滚留在这里恶心谁呢!”
病房门关上后,对方眼睛亮闪闪的看我:“骂了那三个畜生,可就不能骂我了哦!”
“当然,要是骂我几句能让你心情好上一些的话,我这里就几万条祖安语录,待会发你。”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莫名的,说了一句:“可我没有手机。”
对方一愣,而后咬牙切齿:“天杀的三个畜生,我一猜就知道是他们拐走了我媳妇,难怪自从出国后,我的消息你就一条都不回。”
我看着宴玉,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我问他:“我们以前认识吗?”
对方像只骄傲的小狗,抬头挺胸:“当然认识了,小时候我们父母还订过娃娃亲呢!”
我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6岁以前的记忆,我都不太记得了。”
宴玉一愣了愣,又咧着嘴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
接下里几天,宴玉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我,江舒他们三个轮着来过几次,都被宴玉泼妇般的骂走了。
因为江舒他们经年累月说教的原因,我其实是很害怕和陌生人相处的,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但是宴玉不一样,从第一次见他,他就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似乎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他已经保护了我千次万次。
我不知宴玉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请到了国际上最好的骨科专家。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天使们说,幸好受伤后第一时间处理妥当,又送医及时,手腕损伤没有到不可逆的程度,只要之后好好养着,做好恢复训练,还是可以继续拉小提琴的。
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盯着被绑成粽子的双手来回看,越看越觉得他们可爱。
我开始庆幸,庆幸过后便是后怕,幸好当时遇到了宴玉,幸好宴玉会处理外伤,又幸好宴玉及时的把我送到了医院。
爸爸妈妈果然还是爱我的,即便他们离开了多年,却仍旧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把宴玉送到了我身边。
“......兜兜转转,小王子最后还是决定回到他的星球,去寻找保护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玫瑰了。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宴玉讲完了一个新的故事,我却听的很难过,扭头问他:“那小狐狸怎么办啊?它好可怜啊!”
宴玉看了我几秒,才回道:“不会可怜的,小狐狸是心甘情愿被驯服的,它只会觉得幸福。”
我摇头,不高兴了:“你骗人,明明你刚刚说到小狐狸的时候就很难受,难受的都要哭出来了。”
于是,宴玉又问我:“那如果尔尔是小王子的话,会怎么做选择呢?”
“是会为了小狐狸留下来,还是会回去找自己的玫瑰。”
我被问懵了,努力转动脑袋瓜子想:“就不可以,不去招惹小狐狸吗?”
“但是那样,小狐狸一辈子都会是孤独的啊,甚至连一段快乐的回忆都不会拥有,岂不是更可怜吗?”
我被宴玉绕进去了,吭哧半天憋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所以干脆无理取闹起来,一下子把脑袋钻进被子里,闹起了小脾气:“哼,我不管,反正......,反正就是你不对。”
宴玉笑了,声音似乎很无奈,我却听得莫名耳红:“好好好,是我错了,那尔尔想吃什么?我去买来给尔尔赔罪。”
我憋在被子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想吃草.莓,还要蛋挞,炸薯条......”
离开之前,宴玉伸手帮我拉开被子:“好了小祖宗,快出来吧,别憋坏你自己,我这就去买。”
房门轻响一声,我忍不住在病床上来回滚动,整张脸都感觉很烫,拿出宴玉买给我的手机一照,才发现自己从脸红到了脖子。
病房门又响了一下,我心虚般的收起手机去看:“你怎么突然返回来了......”
“尔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