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掏出一看,是陌生号码。“你好。”那头男声冷笑:“南初,你真是出息了,拉黑我电话,跟我来欲擒故纵?”南初微顿,将手机拿远,刚要挂断,就听陆肆声音软下来,有些无奈。“初初别再闹了,明天我已经空出时间,我和你去领证。”“领了证,我就是你的人了,从里到外都是你的。”南初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直至泛白,声音却无比冷静。“陆肆,我不要你了。”那头沉默片刻,轻笑反问:“你舍得?”
突然被抱起来,南初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商凛的脖颈。
碰到男人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商凛僵硬了一下。
南初也察觉自己的动作不妥,正要松开手,便听男人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抱好,别乱动。”
被训了的南初立马老实。
商凛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口问:“药箱在哪?“
“在玄关的第一个抽屉。”
他转头去拿,没多久就拿了绷带和正红花油过来,在南初面前半蹲下身体。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南初立刻想从他手里拿绷带。
“商先生,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就好。”
南初的手指没有碰到绷带,反而碰到了他的手指。
指尖带着凉意,让她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南初抬眸,正好对上商凛古井无波的双眼。
“您?我是你的长辈吗,商太太?”
他生气了?
南初垂眸,声音低低的:“不是,对不起商先生,我只是一时没习惯。”
“嗯,我们是夫妻,以后不用说敬语,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商凛没再多说,握住她的脚踝仔细查看。
“目前看只是扭伤,我先帮你固定,等会再带你去医院检查。”
“好。”
刚才惹他不快,南初也没再拒绝。
他说得没错,他们既然已经结婚,再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也不合适。
商凛专注地处理着她脚上的伤。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将受伤的位置固定住。
小心翼翼,又格外温柔。
随后,南初又被他抱着下楼,上了车,再到医院去检查。
从X光室坐着轮椅出来,她还能看到商凛和医生询问注意事项。
南初有些恍惚,不禁想到以前她去给陆肆送饭,在他面前崴了脚。
陆肆说她娇气,不就是崴了脚。
她当时虽然疼,却想着不能给他添麻烦,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陆肆后来打电话关心了一下,她就能开心半天。
现在想想,其实陆肆不在乎她,人人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她而已。
或者是她假装自己不知道。
“商太太,在想什么?”
商凛站在她面前,逆光之下,高大挺拔的身形投射出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南初仰头,看到他有些冷淡的眉眼,朝他笑了笑。
“没什么,商先生,谢谢你。”
商凛看着她,声音不喜不怒。
“成年人的谢,通常是另一种方式。”
“嗯?”
成年人的……谢礼?
医院走廊里灯光明亮,南初仰头看她,呼吸有些轻。
这个男人周身自带淡漠与矜贵,如高山积雪,不容亵渎。
想到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猜测,她心底有股淡淡的尴尬。
一天天的,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南初背脊挺直,坐的很端正。
“好的,商先生。”
听闻商凛礼佛,她年初回南城时在寺里求了佛珠,正好可以送给他。
听着这声‘好的’,商凛视线放在南初脸上,眸色略深。
空气里有几秒寂静。
看着男人冷峻的脸,南初猜想是不是他刚才回答的不好,让商凛不太高兴。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道歉的时候,男人垂眸。
“我带你回家。”
“好。”
南初没多想,还以为商凛是带她回翡翠湾公寓。
直到车子驶入红墙绿瓦的巷子,古朴街道旁的梧桐树叶在月色的映照下透出微光。
途经的人家飞檐料峭,四合院外的石狮子庄严肃穆。
南初才后知后觉商凛是带他回他的家。
传闻中四九城的地界。
她正出神,耳边传来商凛好听的声音。
“翡翠湾楼层太高,你上下不便,等你脚伤好了,再回去不迟。”
南初回眸看他,反应过来商凛应该是在向她解释。
她想了想:“嗯,谢谢。”
她的目光温和平静,看起来并不排斥被他带回家。
商凛的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
南初自小长在江南,见过不少亭台楼阁,也惊叹于商凛家的底蕴。
同水乡的温婉古典不同,这里是历史沉淀的厚重和庄严。
视线可及,雕梁画栋,低调却有韵味。
宅子里不少路是青石板路,轮椅推上去会有些颠簸。
其实南初也没到无法走路的地步,撑着轮椅准备站起来。
可她的脚还没碰到地面,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别动。”
夜色下,商凛的声音有股淡淡的威严,南初下意识定在原地。
紧接着男人半弯下腰,手臂绕过她的小腿肚,将她稳稳当当地抱了起来。
月光洒下,银色清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优越的线条。
清冷又淡漠。
南初微微抿唇:“我可以自己走的。”
“抱好。”
“哦。”
南初垂眸,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不再说话。
好在房间不是很远,商凛和管家说了几句话后,将她抱进卧室,继而离开。
他一走,南初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冷的人,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
南初抬眸环视四周,床边已经准备好换洗的衣物。
屋内有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安眠定神。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掏出一看,是陌生号码。
“你好。”
那头男声冷笑:“南初,你真是出息了,拉黑我电话,跟我来欲擒故纵?”
南初微顿,将手机拿远,刚要挂断,就听陆肆声音软下来,有些无奈。
“初初别再闹了,明天我已经空出时间,我和你去领证。”
“领了证,我就是你的人了,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南初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直至泛白,声音却无比冷静。
“陆肆,我不要你了。”
那头沉默片刻,轻笑反问:“你舍得?”
南初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嗓音却是淡淡的。
“你扔垃圾会舍不得?”
不等对面再说些什么,她挂断电话,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放下手机的时候,南初才发现脸颊有些凉。
她胡乱地抹了抹脸颊,身后传来动静。
南初回眸,便见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走廊暗处。
整个人像是融入黑暗中,更显淡漠冷静。
对上商凛幽深的黑眸,南初微微抿唇。
“抱歉商先生,我打扰到你了吗?”
商凛眉眼沉静,走到她面前,随手将半开的窗户关上。
“没有。”
南初点头,将手机调成静音。
宅子里空旷,除了刚才那个老管家,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听闻商凛喜静,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打扰到他。
等了一会儿,见商凛站在她面前还没走,南初以为他有事要说,微微抬眸。
“商先生还有事?”
商凛弯下腰,眸色沉静,视线同她齐平,微凉的嗓音响起。
“我的谢礼,你是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