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有的时候,情爱是锦上花,有难的时候,情爱可做不了雪中炭。更何况沈云骁那么骄傲一个人,失去了权势和周围人的尊重,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他朝着宋浅柔发疯,也可以想见。我又提点了那些贵妇人几句,让她们没事多膈应一下我前任婆母后,就称有公务在身离开了。按上辈子死后飘荡时的记忆来算,边疆很快又有一场恶战。上一世,是沈云骁领兵作战,但他在京中养尊处优多年,对北塬的作战风格一无所知。加上他不信也不看我留在军中的那些作战记录,自上战场以后,他一再决策失误,导致军队死伤过半,曾经追随老侯爷的那些将领全都埋骨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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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我挑眉。
“定远侯爷把被夺实权的事怪在了那个宋姑娘,噢不对,现在应该叫宋姨娘的身上。”
“现在府里日日都能传来打骂声,那个宋姨娘别提每日哭求得多惨烈了。”
“是啊。”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官眷。
“我那日在街上逛着,就看着一个女子戴着面纱,我看着她身边跟着的人眼熟,仔细一瞧,不就是定远侯府的人嘛,那女子面上可是又青又紫呢。”
“最近雨天路滑,说不定人家摔得呢。”我淡淡道。
“摔跤哪儿能摔到那儿啊,明显就是下狠手打的!”
“是啊,那一块块的伤,看着都让人害怕!”
她们越说越起劲,仿佛亲眼见过沈云骁施暴一般。
我猜到沈云骁会把一切不顺都归咎到宋浅柔身上,但唯独没想到他会动手打她。
前世,他可是因为宠爱宋浅柔,不顾沈宴礼闹着寻死,也要把他废了,立宋浅柔的儿子为世子。
不过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他定远侯府算不得贫贱,但比起从前的鼎盛时候,也已经是从云端跌进泥里。
什么都有的时候,情爱是锦上花,有难的时候,情爱可做不了雪中炭。
更何况沈云骁那么骄傲一个人,失去了权势和周围人的尊重,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他朝着宋浅柔发疯,也可以想见。
我又提点了那些贵妇人几句,让她们没事多膈应一下我前任婆母后,就称有公务在身离开了。
按上辈子死后飘荡时的记忆来算,边疆很快又有一场恶战。
上一世,是沈云骁领兵作战,但他在京中养尊处优多年,对北塬的作战风格一无所知。
加上他不信也不看我留在军中的那些作战记录,自上战场以后,他一再决策失误,导致军队死伤过半,曾经追随老侯爷的那些将领全都埋骨沙场。
边城失守,那些曾经在我的保护下安居乐业的百姓全被屠杀殆尽。
北塬军队一鼓作气,一连拿下边境十六城。
噩耗传回京城时,皇帝气得喷出一口血,再也没有醒过来。
不满十六的太子继位,因着朝中无人可用,只好继续让沈云骁领兵。
而后,整个大夏就被战火笼罩,国土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那时候我的魂魄正跟着沈云骁,看到他那些愚蠢的决策,我都恨自己当时心软,把权柄交给了他。
重活一次,我定不会让大夏再陷入那种局面,定不会让北塬越过边境一步!
我进宫面见了皇帝,同他分析北塬现在的局势。
他们有了新的王,新王行事风格激进,很可能趁着这两年休战,休养生息后想要卷土重来。
皇帝听完我的判断后,点点头,“朕即日就会命人筹措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好,还请皇上立刻下旨,让臣返回边疆。”我郑重道。
“苏爱卿,你这刚和离朕就让你离京,旁人看着会觉得朕不体恤臣下的。”皇帝抿了口茶,面上带着笑容。
“皇上,您多虑了,臣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伤心地呢。”
“朕可没看你伤心啊。”皇帝探着头瞧我,“朕看着你和离以后,这起色可比之前还要好了。”
“皇上啊,您就让微臣去守着吧,微臣在京城里这也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叹气。
“好好好,你要回,朕也不拦着,就是辛苦你了。”皇帝叹气,“若是大夏可以多几个像你一样的能臣该多好,那何愁边境有乱。”
拿了回边疆领兵戍守的圣旨后,我径直去了定远侯府。
这是离京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也是我前世当了多年冤魂以后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