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球杆丢给一旁的台球厅工作人员后,带着自己那群乌泱泱的小弟,顶着一脸‘慕染杀了他全家’的愤恨,走到前台去替慕染包场。直到他们都走了,慕初阳才从‘卧槽,慕染台球居然这么牛B’的世纪震惊中回过神,都忘了自己刚才因为觉得慕染丢脸而多么厌烦她,现在他直接冲上去,惊讶的双眸中不乏点点崇拜,以及慕染让方炀吃瘪的爽快,“你什么时候学的台球?跟谁学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啊?来来来,咱俩打一局!”慕染的台球是穿书前为了赚钱,在台球厅跟着老板学的。
方炀被慕染这话说得一噎。
慕、方两家长辈尚未在明面上撕破脸,他就算有看轻慕家的意思,哪儿敢当面承认?
但他也更不能承认自己是没钱,于是便道:“那就给四小姐赔十万,怎么样?”
“不怎么样。”慕染还是不满意,“我这个身价,少说也得十个亿。”
“慕染!”方炀不是傻子,听到这儿也听出来慕染根本不是要赔偿,她就是故意耍自己的。
“给不起啊?”慕染看他越是动气,她就越是气定神闲,“那就向后转,起步走,换个地方去清场吧。”
方炀怎么可能走?
他和慕染之间的火已经呛起来了,他现在走,就是承认他抵不过慕家的人。
方炀咬着后槽牙,死死盯着慕染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这个场子,就想在这儿清清静静的打球。”
“既然四小姐不愿意收钱走人,那我们来比一场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我,我不仅走,还替你结了今天的桌钱。”
“但你要是输了,不仅要走,还得替我结了今天的包场钱,以及给因为清场而离场的客人们的赔偿金。”
方炀说着,笑了笑,“四小姐既是慕家千金,又是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还身价过亿,想必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他有意把慕染刚才用来压他的身份给她丢回去,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方炀同行的人仗着有方炀撑腰,纷纷捧场低声笑了起来。
慕初阳在旁站着,很是厌烦的瞪了慕染一眼。
要不是她人前端架子,搬出家世背景,现在至于被方炀压着嘲讽吗?
真是丢了慕家的脸!
他刚想开口让慕染滚,就听慕染已经开口对方炀说:“包场和赔偿金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钱,但方少爷好像给不起这笔钱,不然为什么我输了你只给我付个桌钱呢?”
方炀一梗,很快又说:“我当然愿意给四小姐包场,只是我看四小姐怎么都不肯走人,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包场呢。”
慕染说:“我当然喜欢包场啊,我只是不喜欢强制赶人的包场。”
她说着,一脸‘听到没,我就是在点你’的表情,对方炀灿烂一笑。
方炀:“……”
球还没开始比,他已经被慕染气了三回了!
她充气筒吗这么能让人生气!
方炀身边的人见状,开始哄他。
“方少,谁不知道慕家四小姐就是个废的?她现在把话说得越难听,就是心里越没底赢过您。”
“对啊,您的台球实力,可是能直接拿出去参赛获奖的!她必输无疑!今天她这脸,丢定了!”
方炀听着吹捧,心里的怒气消了几分,便对慕染道:“好,你要是赢了,我也给你包场。”
慕染点头,“那就开始吧。”
慕初阳起初还想让慕染滚,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这场球是躲不开了,他也索性不管了。
反正有他在,大不了慕染输了以后,再让他把慕家的颜面挣回来。
况且慕染一天天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也该让她人前丢一回脸,才能长长记性,以后老实点。
……
中八台球共有1至15号目标球,以及一颗白色主球,对手双方一方打1至7号全色目标球,一方打9至15号花色目标球,先将自己花色的全部目标球击中落袋,再打入黑色8号球的一方获胜。
台球不是传统的一来一回,而是一方开球后,只要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每一杆都能送自己的目标球入洞,她就能一直打到这一局结束,这就叫一杆清台。
但在一杆清台前一旦失误一次,对方就很可能后来居上,反败为胜。
所以,台球桌上的每一次出杆都很关键。
一个小时后,慕初阳看着场上的局面,沉默了。
慕染长没长记性他不知道,但他是长见识了。
开局十分钟,慕染一杆清台。
第二局方炀开球,进了三球后出现了失误,然后慕染抓住机会,再次清台。
本来说好三局两胜,被方炀紧急拓展成了五局三胜。
慕染答应了,然后第三局就让方炀连桌沿都没沾上,之后更是直接把五局三胜打成了五局五胜。
在慕染打进最后一个球后,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之前扬言方炀一定能赢的人不敢吭声了,甚至心虚的都不敢去看方炀。
方炀本人则握着球杆,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慕染把球杆放回去,看向面色铁青的方炀,说:“方少爷应该不会赖账吧?”
方炀:“……”
他倒是想赖,可输球已经够丢人了,要是还输不起,那岂不是更丢人?
“当,然,不,会。”他气得几乎是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慕染指了指前台方向,“那麻烦你结账。”
然后又指了指大门方向,“然后走人。”
方炀:“……”
他要炸了!
他把球杆丢给一旁的台球厅工作人员后,带着自己那群乌泱泱的小弟,顶着一脸‘慕染杀了他全家’的愤恨,走到前台去替慕染包场。
直到他们都走了,慕初阳才从‘卧槽,慕染台球居然这么牛B’的世纪震惊中回过神,都忘了自己刚才因为觉得慕染丢脸而多么厌烦她,现在他直接冲上去,惊讶的双眸中不乏点点崇拜,以及慕染让方炀吃瘪的爽快,“你什么时候学的台球?跟谁学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啊?来来来,咱俩打一局!”
慕染的台球是穿书前为了赚钱,在台球厅跟着老板学的。
当时台球厅为了吸引顾客,定了一个规矩:只要能赢过老板或者老板指定的人,当天的桌钱全免。
一开始,大家是冲着‘全免’来的,后来发现老板怎么都打不过,就成了冲着‘打赢老板’而来。
慕染起初只是在这儿当服务员,她学东西快,耳濡目染客人打球,就摸索着会了一两招,老板看她有天赋,就把她培养起来,方便自己偷懒。
老板给她定下的业绩是打赢一局,能拿二十块,她十分钟一杆清台赢一局,一个小时就是一百二十块,比她纯当服务员赚的钱多多了。
一开始慕染也不是全赢,但为了赚更多的钱供自己读书、生活,她只能逼着自己提升实力去赢,久而久之台球就厉害了。
但……
她收起回忆,看向慕初阳:“我跟谁学的关你屁事?我不想跟你打,这里我已经包场了,所以……”
她指着大门,对慕初阳言简意赅的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