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昱察觉到自己笑了,怕被人看到酒窝影响威严,忙用手微微挡了挡。等看到一旁等待的宫人看向叶晚棠的目光,眼底的笑意才淡了。之前他未曾发觉,原来宫人的目光,竟然这样高高在上充满威胁。他们算什么东西?便是长姐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看叶晚棠。叶晚棠曾经还是他的侧妃,他们的主子。崔君昱冷冷看着宫人:“谁给你的胆子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宫人就是看叶晚棠的目光一下子没收回,崔君昱一开口,瞬间哭了脸跪下:“王爷,奴婢只是……”
叶晚棠满脸嫌弃,崔君昱还是个只长了个子,内里还是只知道躲在姐姐身后的小孩。
这样的‘儿子’,有多远滚多远。
叶晚棠撇了崔君昱一眼:“你现在立刻走,才是对我的帮忙。”
崔君昱皱眉:“为什么赶我走?难道你怕表弟知道了生气?你都要和他和离了,还在意他的意见?你为什么就那么爱他?”
“他现在那样对你,你还忘不了他?你就不能看看我?”
崔君昱情绪激动,曾经的委屈全涌了上来:“我哪里比他差?我的爱一点不比他少,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叶晚棠面上露出嫌弃和困惑。
“崔君昱,你脑子里为什么只有这些情情爱爱?”
“有那么多名师教导你,你也读了那么多书?我刚才也解释说了那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吗?”
“你不知道,只要你出现,我便别想安宁吗?”
“我们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场合中,你还继续留下,是嫌我过得还不够乱吗?”
她曾经喜欢燕白洲是她眼瞎,后来的遭遇是她犯贱的结果,她认了,她活该。
可她现在想好好过日子,也受够教训了,为何还纠缠她不放?
甚至到现在还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能看看他?还在这委屈上了。
“崔君昱,你有什么资格委屈?你现在依然稳稳当当做着你尊贵的皇子,丝毫没有影响,只有我坠入了地狱,该委屈的是我!”
“被你这么一个巨婴喜欢,是我的灾难!”
“万事不能自己做主,还一直讲见鬼的兄弟情,更无法从你姐手里保护人,你的喜欢就是催命符你懂不懂?”
想到因为被他和燕白洲喜欢,遭受的这些苦难,叶晚棠便怒气冲天。
“还委屈,你有什么脸面委屈!你的喜欢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只有灾难,没完没了的灾难。”
叶晚棠方才拿在手里的防身的簪子,正对着崔君昱。
“别说喜欢你,我现在没一刀捅了你,都是我死死忍住的结果!”
叶晚棠说完,簪子狠狠划过空气,眼底都是杀气。
崔君昱被迫后退两步,脸上惊愕难掩。
他是没想到叶晚棠反应这样大,会这样生气。
他被刺激到脱口而出的心意,没收获惊喜感动,只收获了愤怒。
他从没想过原来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是灾难。
可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的喜欢好像确实没给她带去什么好处。
他无措灰心,可看着因为愤怒而鲜活的叶晚棠,仿佛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叶晚棠也是如此。
虽然以前的叶晚棠总是很温柔,便是有意见也是委婉提醒。
但这样的叶晚棠也比之前绝望沉默的好,这世上也只有她,敢这么和他说话,敢如此直白的骂他。
在他厌恶上她恨上她之后,她又以另外一个模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样其实也好,他确实被长姐保护得太好,因为他身份,面对他时,那些人说话都无比婉转,总是带着面具。
只有叶晚棠,这样真实直接。
这是君王需要的。
崔君昱思绪飞了一圈,满脸受伤后竟然又打起了精神。
叶晚棠:“…???”
她满脸疑惑,爽快骂了想骂的话,还以为崔君昱会受不了,但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气疯了?
叶晚棠默默后退拉开了距离,免得崔君昱气急动手。
她默默防备着,却不后悔。
上辈子都是崔君昱燕白洲对她大放厥词,她被迫承受,听得胸口疼。
这辈子她要全骂回去,让他们胸口疼!
在叶晚棠防备的目光中,崔君昱咬了咬唇:“我没想到我会带给你困惑。”
“也谢谢你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让我能听到真话。”
叶晚棠嘴角微微抽了抽,怀疑崔君昱是反讽他。
可万万没想到崔君昱竟然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从没人告诉过这些。”
长姐告诉他的是,他看上谁,是谁的福气。
加上身边不少女子对他趋之若鹜,让他觉得他的喜欢是幸运,叶晚棠不知好歹才辜负。
可今日才知,原来不是这样的。
今日的一切,崔君昱觉得惊奇又惊喜,一瞬间想了许多。
“我以后会多看过想再改变,你也不要怕那些人的目光,我们光明磊落,无惧他人目光。”
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他已经许久没找到这样的感觉了。
曾经从她身上失去的不舍,又在她身上重新寻回。
叶晚棠:“……”
她深吸一口气,深觉说不清了,也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崔君昱脚步快于思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追上去了。
“棠棠,你说和离只是气表弟,还是真心的?”
崔君昱就想问清楚:“你……还爱他吗?”
虽然叶晚棠一直骂他和燕白洲,但很多时候恨,就是因为喜欢。
更何况叶晚棠现在这样尽心尽力救燕白洲。
燕白洲还真是幸运,叶晚棠一直这样喜欢他,他那般对她,身边还有苏芷瑶,她依然不离不弃。
明明当初是他先喜欢的叶晚棠,结果叶晚棠就喜欢燕白洲。
燕白洲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占了住在隔壁的好处,时常找她而已。
早知道,当初叶晚棠被她外祖父接出去时,他不该听长姐的,怕惹父皇不高兴就听话,大哭大闹也将她留在宫里才是。
若是她能留在宫里,他们青梅竹马时刻不分离,也许就不会有未来这些事,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成亲,且有孩子了。
崔君昱懊悔着,思绪纷飞,差点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叶晚棠深呼吸:“我不是真的眼瞎心盲,也不是天生犯贱,为什么还喜欢燕白洲,你往后别总提燕白洲,我不想提。”
“还有崔君昱,你脑子里真的放不下别的东西了吗?”
就这还是板上钉钉的太子,最好的储君?她都开始为大夏的未来担忧了。
叶晚棠骂完,嫌碍眼,一眼没看崔君昱,直接走了。
崔君昱被骂了,却因为叶晚棠否认喜欢燕白洲,嘴角疯狂往上扬。
这一笑,左边酒窝便若隐若现。
崔君昱察觉到自己笑了,怕被人看到酒窝影响威严,忙用手微微挡了挡。
等看到一旁等待的宫人看向叶晚棠的目光,眼底的笑意才淡了。
之前他未曾发觉,原来宫人的目光,竟然这样高高在上充满威胁。
他们算什么东西?便是长姐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看叶晚棠。
叶晚棠曾经还是他的侧妃,他们的主子。
崔君昱冷冷看着宫人:“谁给你的胆子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
宫人就是看叶晚棠的目光一下子没收回,崔君昱一开口,瞬间哭了脸跪下:“王爷,奴婢只是……”
“回去自领二十板子。”
崔君昱直接下令,若非这是长姐给的人,早赶出昱王府了。
他想留下,但也不想添麻烦,真的给叶晚棠惹闲话麻烦,便决定先离开。
可当昱王要悄然离开时,却忽然发现唐家药铺前面气氛有些异常。
再定睛一看,就看到了许熙。
叶晚棠的第一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