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接过手机,将视频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视频是被营销号剪辑过的,只有不到两分钟的发言合集,将周宽整场的发言进行了粗暴的提炼。没有了多余的影响因素,周宽口中那个虚伪做作唯利是图的商人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视频结束,姜早放下手机:“你没有回去国外的学校,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周佳延伤心地说:“我只是不理解,老爸他到底为什么啊?这次回来,他都没有单独跟我见过面,唯一一次去看他,林锐还在旁边阴阳怪气。”
第二天一早,被折腾了半宿的姜早还没来得及从睡梦中爬起来,周黎川便已经换好了衣服,带着杜斌一起去了公司。
杜斌也从自己的出租屋搬到了亭山别墅,住在一楼,周佳延房间的正下方。每天缩短了上班的时间,还能免费蹭吃蹭住不用付房租。欣喜之下连老婆本都变得更厚了一些。
前一晚该讨论的都已经讨论完了。剩下的执行越快,周黎川的手术就能越早进行。
当姜早睡了一个踏实的回笼觉,在餐厅里享用固定的早午餐时,周佳延举着手机下楼,正好遇见啃玉米的姜早。
“你吃玉米的姿势一点都不文雅。”周佳延这么说。
姜早却一点也不在乎,将嘴里的玉米全都咽下去,抬头说:“那你给我表演一个文雅的啃玉米姿势。”
周佳延一点即炸,一蹦三尺高:“我凭什么要表演啃玉米给你看!我又不是仓鼠!”
姜早耸耸肩,继续卖力地啃玉米。
周佳延清了清嗓子:“咳,我哥去公司了?”
姜早含糊着说:“杜斌不在家。”
“我问你我哥,谁问杜斌了!”
“你哥跟杜斌在一起。”
“……幼稚!姜早你幼稚死了!”
其实姜早只是猜测,不过此时此刻算是完全肯定了。
周大小姐跟杜斌单独在一块的那几天,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她那个偷偷藏在行李箱最深处,明显被落下的领带一定是杜斌的。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姜早真的是好好奇吖!
周佳延绕过姜早,拿起一片吐司,抱着手机坐在姜早的对面,不停地刷上刷下,随时关注着网络上的内容。
姜早听着她不耐烦的叹气声有些绷不住:“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上火就别看了。”
周佳延看了她一眼:“要你管,你赶紧画画去,少管闲事。”
姜早闻言擦了擦手,抬头示意一直等候在旁边的帮佣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撤下去,头也不回地起身上楼。
周佳延这个小灾星不知道又在作闹什么,自己还是离远些得好。
……
下午,姜早在画室里带着耳机画画,轻柔舒缓的音乐让人身心放松,连画笔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完全沉浸进去的她并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直到周佳延进来拍她的肩膀,才突然被吓了一跳。
“!!周佳延?你怎么了?”
回头就看见周佳延满脸的凝重和惊慌。
周佳延张了张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上次受伤时候她故意提起父亲和大哥的事情,都被姜早轻易地模糊过去。如今再提……
姜早不知道她的弯弯心思,只看出来是真有事。
连忙放下画笔,摘掉耳机,扯着胳膊将人带到了她和周黎川的卧室。
在沙发上坐下,姜早正色道:“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周佳延眼眶有些红,低着脑袋:“我在网上看见了。”
姜早有些不明白:“看见什么了?”
周佳延掏出手机,播放视频给姜早看:“我爸被经济访谈节目邀请做嘉宾,他明里暗里都在说我哥的坏话。”
姜早接过手机,将视频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视频是被营销号剪辑过的,只有不到两分钟的发言合集,将周宽整场的发言进行了粗暴的提炼。
没有了多余的影响因素,周宽口中那个虚伪做作唯利是图的商人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视频结束,姜早放下手机:“你没有回去国外的学校,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周佳延伤心地说:“我只是不理解,老爸他到底为什么啊?这次回来,他都没有单独跟我见过面,唯一一次去看他,林锐还在旁边阴阳怪气。”
在这种事情上,外人是安慰不了的,只有她什么时候自己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不伤心。
看着姜早不说话,周佳延有些着急:“你说话呀,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姜早轻轻叹气:“你哥哥之前说要你尽快做个选择,避免最后说不清楚,这句话看似有理,实则无理。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你最喜欢的哥哥,他们之间的斗争伤害最深的其实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像你这样最在意他们的亲人。”
周佳延像是被戳中了伤心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姜早抽出纸巾递过去:“好在大部分的事情我都知情,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要问我该怎么办,我确实没办法给你拿主意。”
周佳延拿着纸巾擦掉眼泪,啜泣着说:“我爸……都对我哥做了什么?我哥的眼睛真的是我爸伤到的吗?林锐是怎么背弃我哥的,他之前表现得那么恭顺老实,完全看不出是这样的人啊。”
她一下就问到了重点,让姜早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能尽可能的减少眼前这个娇滴滴小姑娘的痛苦。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姜早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
听着姜早的描述,周佳延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印象中的父亲虽然冷淡了些,却也十分慈爱,哪怕不如喜欢周黎辉那般喜欢她,至少没有苛待过。怎么如今就可以阴险至此,连至亲的侄子都可以如此算计。
“所以这一切背后其实都是我爸在操控的。故意伤害、盗取印章,都是他的主意?”
姜早轻轻摇头:“我不清楚他们的责任分配,但若没有周宽主谋,其他人就是想做,也没那个机会。”
周佳延泄了气:“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总不可能独善其身。”
姜早又递过去一张纸巾:“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其实周黎川有偷偷和我说过,把你放在家里,一个是他真心担忧你的安危,另一个是他在向周宽表态,如论结局如何,你都不会受到牵连影响。周家该有你的那一份,始终tຊ都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