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濯不以为然撇嘴,甚至还抱着程清扬的手臂软声问,“清扬老师,你有没有觉得他很霸道?”“有点。”程清扬脱口而出,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秦逸是她的雇主,她现在还只是试教,“他还在打基础阶段,钢琴课程不能落下。”后面这句话纯粹是在找补。特助侧目。这钢琴老师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这么说秦爷,简直不知所谓。“我要上课。”秦宥濯依旧倔强抱着程清扬。秦逸不冷不热看了眼秦宥濯亲昵的动作,收回视线后当机立断,“课程结束你跟我走。”
程清扬垂下头,存在感瞬间低得平平无奇。
秦逸眼眸微微上挑,透着几分讳莫如深。
面前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长相也很是普通,但那双眼睛很漂亮。
他漫不经心坐下,佣人早已准备好他专用的茶具,为他倒上茶。
特助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坐到了另一边。
“钢琴老师?”随着磁性低沉的嗓音传出,秦逸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也跟着在程清扬身上落下。
“嗯。”程清扬点头。
他抿了口茶,这才抬眸问,“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一个半小时。”
“半个小时能结束吗?”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合同规定一天三小时,如果因为您方原因导致课程时长不满,费用仍旧以三小时结算。”她不卑不亢回答。
两人你来我往,气场相当,震慑住了一旁的特助。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泰然自若地和秦爷对话的,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要知道,就连他们集团不少高层现在看到秦爷都会战战兢兢,他也是因为跟着秦爷久了才算是勉强适应。
秦逸眼底漫起几分意味不明,“可以。”
“为什么?”秦宥濯不满了,“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上课时间?”
秦逸眸光一沉,他顿时吓得往程清扬身边靠,还不忘摆着硬气的表情蹦出一句,“我喜欢上清扬老师的课!”
“小少爷,秦爷今晚受邀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去的人都是名流圈,商圈和艺术圈的大人物,您一起过去也能感受下那里的氛围,以后接触起来也得心应手很多。”特助见状解释。
“我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应酬关我什么事?”
“你是秦家人。”秦逸沉声开口。
“那我也是小孩子啊!”秦宥濯梗着脖子反驳。
眼看气氛箭弩拔张,特助再次说道,“小少爷,秦爷在您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在看经济学类的书籍,也参加了不少晚会了,他也是希望您能先熟悉一下,对您以后学习也有帮助。”
秦宥濯不以为然撇嘴,甚至还抱着程清扬的手臂软声问,“清扬老师,你有没有觉得他很霸道?”
“有点。”程清扬脱口而出,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秦逸是她的雇主,她现在还只是试教,“他还在打基础阶段,钢琴课程不能落下。”
后面这句话纯粹是在找补。
特助侧目。
这钢琴老师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这么说秦爷,简直不知所谓。
“我要上课。”秦宥濯依旧倔强抱着程清扬。
秦逸不冷不热看了眼秦宥濯亲昵的动作,收回视线后当机立断,“课程结束你跟我走。”
“好。”秦宥濯喜逐颜开,有种胜利的喜悦感。
“小少爷,您还不快谢谢秦爷。”特助眼神疯狂暗示。
“谢谢……”秦宥濯慢慢吞吞说出两个字,接着迅速看向旁边的程清扬,笑容灿烂补充,“清扬老师。”
如此和秦逸对着干,连特助都不免为他捏把汗,“小少爷,还有秦爷呢。”
“不要。”他努嘴拒绝。
“秦宥濯,你礼仪课学到肚子去了?”秦逸双目凛冽,钉在秦宥濯身上。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惊觉自己多嘴的特助此时也是噤若寒蝉。
秦爷这些年虽然在国外出差,但却也没有落下过小少爷的消息,这点小少爷是不知情的,所以也因此和秦爷生疏。
他刚才说那些话的本意是想修复这对父子的关系,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了。
“休息时间到,该上课了。”突兀却又清脆的声音刺破这冰窖般的氛围。
程清扬看着手上娟秀的腕表,表情冷静。
几乎是在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她就牵起秦宥濯微微颤抖的手,在所有人咂舌的目光中离开。
特助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口,“秦爷,我明天让人再选一位钢琴老师过来。”
“不用。”秦逸摩挲着杯壁,唇边的弧度藏着几分耐人寻味。
“秦爷。”有些诧异的娇媚嗓音从身后传来。
程婉兮将手上的汤盅放在桌上,羞涩垂眸,“我刚刚送汤去你公司,结果佣人说您回家了。”
她边说边将汤倒出来,香味弥漫开来。
“秦爷,这是我特意为您做的汤,您尝尝。”她将碗推到秦逸面前,眼含期待。
秦逸舀起一口汤放到嘴里,随即抬眼看她。
“是不好喝吗?”程婉兮紧张问。
“张妈的手艺。”他毫不留情拆穿,语气波澜不惊。
程婉兮一张脸红了又白,只得尴尬解释,“我跟张妈学的。”
为免他深究,她转移话题,“秦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爷今晚有个商圈应酬,想带小少爷去认识学习一下。”特助代替解释。
“是吗?”程婉兮暗暗攥紧裙子。
秦爷不会真的想选那个贱种当继承人吧?那怎么行!
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孩子的!
秦逸注意到她的动作,暗下眸子不动声色问,“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她急忙摆手,嘴角的弧度有些牵强,“这是好事,我这就让那钢琴老师停止授课。”
“不用。”简短两个字,连解释也没有。
特助只得再次出声,“距离宴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小少爷上完课也来得及。”
“好。”程婉兮柔柔点头。
秦逸品着茶,疏冷沉默,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秦爷回来也有几天了,但两人见面的次数依旧屈指可数,她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秦爷,我爸妈听说您回来了,想tຊ着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程婉兮小心翼翼的。
“我记得,你有个姐姐?”秦逸突然说道。
“嘭——”
惊慌之下,程婉兮不小心将桌上的保温壶碰落到地上,汤洒了一地。
她骇然抬头,和秦逸幽深得仿佛洞察一切的眸子对上。
程婉兮手慢慢收紧,故作镇定,“秦爷怎么突然问起姐姐?”
难道秦爷查到了什么?
“你在害怕。”秦逸直言。
“怎么会。”她迅速否认,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迫,她又垂下眉眼,露出悲伤的表情,“我其实很久没听到有人提起姐姐了,秦爷突然提起让我有些难过。”
秦逸沉默不语。
捉摸不透他的态度,程婉兮只得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和爸妈发现她和我的未婚夫在酒店里……原本以为姐姐会有愧疚之心,没想到却是冥顽不灵,所以爸妈一气之下就将她赶出家门了,后来我遇到了秦爷您,也生下了宥濯,趁着爸妈开心,我提出要把姐姐接回家,谁知等到了姐姐的住处却发现她……”
她捂着嘴,流着泪哽咽,“他们说之前姐姐的住处着火,姐姐已经不在了。”
原本要过来帮秦宥濯拿手机的程清扬正好听到了这段对话。
她停下脚步。
“都怪我,当时如果我再多求一会儿,说不准爸妈就不会把姐姐赶走了,姐姐也不会死了。”
程清扬倚着墙壁,耳边是程婉兮凄惨的哭声,
阳光透过树叶,光影错落在她脸上,让她脸上的神色更是莫测难辨。
五年前她的住处确实发生了火灾。
当时光光身体不好,所以她打算把光光放到徐渊的地盘养着,那天晚上她回家收拾东西,之后图方便就越窗走了,到第二天她才得知自己家里着火的事。
她当然知道不是意外,但也只以为是有人发现她的身份寻仇。
之后光光身体好些了,她就动身去了E州,近两年才回来,期间也没再和程家联系过。
她明明还活着,为什么程婉兮会以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