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担忧大晚上有人来刺杀她而睡不着觉,明日便能离开这里,她确实是要好好睡一睡。刚过辰时,她的门口便被敲响了,宁心安睡得昏昏沉沉,身体还在晃晃悠悠,打开房门后发现竟是孟君屹。“将这件衣服换上。”见她打开了房门出来,孟君屹在门口等候多时,脸上带着丝丝不悦。“嗯。”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接过了衣服。艰难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怎的如此之慢,孟府来信叫我们快速回去。”
许是后来嫌弃她进度太慢,便将苏大哥留在了那里教她,不过苏大哥能教她的时间并不多,时常教她一套剑法后便回了千岁身旁。
她也听苏大哥说过,先皇如此器重千岁,也是因他大内第一高手的实力,当初江湖第一刀客因为不满先皇昏庸朝堂,便进宫刺杀先皇,可惜与千岁打了几十个回合下来最终也落得个被千岁斩落刀下。
千岁护驾有功,更得先皇青睐,几乎成了先皇的贴身侍卫,便是害怕这种刺杀之事再起。
“习武也好,师傅,你知我,只想做个寻常女子罢了……”明明她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可声音还是哽咽了。
“可这世道像是排挤异类一样,容不得我半分。”
她强忍住眼泪,又哽咽开口,“如今身不由己,说这些,左右不过徒增悲伤罢了。”
她这句话像是在跟自己释怀,对啊,她已经沦落到,只求能活着便好,她本也没有什么大义,
只求能在这个朝代,也能平安顺遂过一辈子便罢,有自己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便罢,
可如今,除了能求活着,她其他的想法,早就不该存在了。
“姑娘,莫要悲哀,好好喝药,养好身子才是。”
听着师傅已经变化了的语气,宁心安也知孟君屹来了,抬眼往门口瞧去,果然瞧见了孟君屹站在门口,他一身黑色锦服,逆着光有些叫人看不清。
她敛了敛脸上的表情,继续喝过白木容喂过来的粥。
他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吃完清粥才入门。
看着她已经被包扎完的手,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大理寺没有其他地方可供你睡了。”
“我的伤因你而起,若要将就,还请孟少卿将就。”宁心安说得义正言辞,不容拒绝,便又快速躺下,那冰冷的牢房,谁爱待谁待。
宁心安背对着他躺着,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出声,久到她以为人都已经走了,才又响起一声轻哼。
孟君屹不知如何想,还是将书房让给了她。
夜幕很快降临,宁心安跟白木容讨了一些药,给自己身上的鞭伤上完药后,才安然入睡,
实话说,这床板也并不好睡,硬梆梆的,咯得她腰板疼,不过也比地牢冰冷肮脏的地面好便是了。
孟君屹不知去了何处,不过这一晚,她倒是睡得安稳,左右不会死就对了,
她可不会担忧大晚上有人来刺杀她而睡不着觉,明日便能离开这里,她确实是要好好睡一睡。
刚过辰时,她的门口便被敲响了,宁心安睡得昏昏沉沉,身体还在晃晃悠悠,打开房门后发现竟是孟君屹。
“将这件衣服换上。”见她打开了房门出来,孟君屹在门口等候多时,脸上带着丝丝不悦。
“嗯。”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接过了衣服。
艰难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怎的如此之慢,孟府来信叫我们快速回去。”
“是,孟少卿。”宁心安低垂了眼,又抬起看向他,脸上带着些许委屈。
双手又疼痛了几分,刚刚她沾着水,艰难地为自己洗了脸,将自己收拾干净,现在也并未进食,马车便辘辘驶离了大理寺。
她的胃隐隐有些疼痛感袭来,才养了一天,她的身体还是有些支撑不住,手上戴着昨日孟君屹给的手套,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闭上。
刚到孟府门口,宁心安的心便沉重了几分,眸色暗了暗,不等孟君屹下来,她便抬脚走了进去,那门守一下子便识得她的身份,并没有拦住她。
孟君屹站在后面,冷冰冰地看着她朝着孟府走去,适时才跟上步伐,快速跟上她。
“今日不同寻常,你可别轻举妄动。”
“怎么个不同寻常法?”宁心安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大哥是有求于我吗?”
宁心安甩开他的手,迈开步子便要去往正堂,期间倒是遇到几名匆忙的婢女,嘴中好似飘过一句九千岁。
她怔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
难道是千岁来了孟府?怎么可能。
她回来的事已经被孟达知晓,不一会儿,李嬷嬷便来寻了她,让她前去后花园,也不说是何事,只叫她快些前去才是。
孟君屹一直跟着她,见她倒是没什么动作,放松了不少,想她也不敢乱来。
刚入后花园,宁心安便瞧见了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她的内心有些复杂,却也有些欣喜,吃力地将手上的银丝手套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
“你作甚!”孟君屹见她此举,低声呵斥了一句,却见她眸色冷淡,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既是见九千岁,戴着手套略显不敬吧?大哥你害怕什么,便是我伤了,九千岁又不会对你如何,
心安手疼,没力气,您让我快些前去才好,省得一会儿我要晕倒。”
语毕,她便朝着那片池子走去,孟达正与周元景交谈,时不时还笑呵呵地不知在说什么,
周元景听他说了这么多也没个回应,孟达的眼睛也忍不住地到处乱瞟。
终于,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孟达便瞧见了宁心安的身影,赶忙招呼她过来。
刚转身离开,她的脸色便变得煞白起来,不只是为了恶心孟君屹,她现在是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可还是得坚持住。
“九千岁,您要的人来了。”
与他的眼神对视上时,她的心沉了几分,眼眸快速低垂,不敢再看,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便早早行了礼,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周元景盯着她露出来的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许久不说话,孟达也有些焦急,
而宁心安才是更担忧之人,她的内心备受煎熬,加之肚子还在隐隐作痛,身上的鞭伤也才刚刚上过药,小脸又煞白了几分。
“起来吧。”
他的声音冷厉又轻柔,宁心安再次抬起头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她使劲眨了眨眼,稳住身影,才不叫人看出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