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魏远卿有什么不对,此刻他这个样子让司湉湉有点迷惑,这位大爷又怎么了?“咋地了?”司湉湉伸出五指在魏远卿眼前晃了晃,“魂丢了?”“无事。”魏远卿一惊,淡淡回道。“往里边点。”司湉湉推了推魏远卿的腿,硬在床边挤了一块地方,盘腿坐下问道:“有啥心事,跟姐说说,姐都给你解决了。”魏远卿不言,默默的看了一眼灶台边忙着包包子的几个妇女。“没事,咱俩小点声,她们听不见。”司湉湉压低了声音,而王玉花竖起了耳朵。
尽管大小陈婶都舍不得用这么多的肉,但在司湉湉的一再坚持下,一众人晚上还是吃上了猪肉炖粉条。
“这才是人生啊。”端着饭碗,秃噜了一口粉条,司湉湉眼含热泪。
这味道,就是家的味道呀。
“都敞开了造啊,别装假。”司湉湉忙里偷闲,嘱咐马勇几个放开了吃。
却发现他们都在拼命扒饭,肉却一动不动,不免有点好奇。
“马大哥,你们咋不吃肉呢?不好吃啊?”
马勇摇摇头,“不是。”
“那吃啊。”这肉是下午的时候她亲自炖的,挺好吃的呀。
“想端回去给孩子吃。”马勇有点不好意思。
给人家盖房子,主人家供饭,自己不仅吃了,还想要端走,这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其他几个人好似也是相同的想法,不约而同的有点害臊。
“艾玛吃得了,这干一大天的力气活,不吃饭哪能行?”司湉湉大手一挥,格外的阔气。
“一会儿走的时候,一人再端一碗走,婶儿俺家没那么多的碗,你们一会儿回家取碗过来端啊。”
这话一出,大小陈婶也是眼前一亮,马勇这伙人好歹还是给司湉湉干活来的,可以光明正大端一碗走。
而她俩和周寡妇是被叫来帮忙做饭的,能混点饭吃就不错,现在自己也能端上一碗,够给家里男人添点好菜了。
寒风中,一伙人吃得沟满壕平,马勇身子跃跃欲试,打算今天直接把坑挖完。
“这天黢黑,看不见干活,明天再整,明天咱蒸包子吃。”
马勇端着满满一碗肉被司湉湉推出了院子,脸上带着满满的感激。
这活又有肉吃,还有工钱,真希望司湉湉家的房子盖得久一点。
但他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以司湉湉的经验,最多不出五天,就会有一场大雪落下,所以她的新房必须得在三天之内完工。
第二天一大早,司湉湉还没等起床,院子里马勇他们几个已经开始干活了。
经过一夜的寒风,昨天挖出来的深坑已经冻住了,马勇他们正在修整坑的形状和深度。
“马大哥,你们去赵家宝家推点砖过来。”说好了砖和木头都是赵家宝解决,司湉湉直接派马勇他们去拉回来。
赵家宝昨天也听说了司湉湉家吃肉的事情……但是他忙着给司湉湉准备砖,嘴馋的不行也没有时间过来。
今天一大早,他就和王玉花准备好了砖和木头,只等马勇上门,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二丫啊,我帮你做饭吧。”王玉花一脸笑意。
司湉湉没时间搭理她,她正忙着和马勇他们讲解什么叫做地火龙,什么叫做火墙和火炕。
“我差不多看懂了。”马勇对着司湉湉在地上画的草图看了半天,开口说道。
“二丫妹子想要的这些都是要用砖砌出来的,重点就是里面这些隔断。”马勇用棍子指了指司湉湉画×地方。
“按照妹子的说法,隔断必须要有,一来是保温……二来是避免风向不对,往屋子里跑烟,所以这个隔断要有,但不能多,对吧?”
司湉湉一拍手,她前世可没有搭过火炕,全靠着以前看过的记忆,照葫芦画瓢的讲了一遍,马勇竟然能理解的这么透彻。
这哥们若是放在前世,肯定是个特别好的设计师工程师一类的人才。
“马大哥,我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全靠你了。”司湉湉双手合十,深深鞠躬。
这话真不是司湉湉故意给马勇面子,说的这么吓人,而是真的事实。
她说的是现实。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着吃饭的事情,但其实对于冬天,更重要的事情是烧柴。
她没有烧柴。
除了屋前屋后的那几根木头之外,她没有多余的烧柴。
而现在眼看就要大雪封山,再进去砍柴已经来不及了,而和村子里其他人买也不是上策,毕竟每家每户的烧柴也并不多。
所以,司湉湉想到了地火龙。
这种古老的取暖方式是她眼下应对危机最好的办法。
一来是这种取暖方式每年只要添一次柴,第二是它并不挑柴的性质。
可以填进去上等的木柴,也可以是杂草叶子,或者木屑,甚至为了减缓烧柴的燃烧速度,还可以在掺进去湿土。
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廉价又好用的取暖方式了。
马勇被司湉湉夸的优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笑道:“二丫妹子这办法真好,来年我也给我家挖个地火龙出来。”
另外几个人也商量着,来年开春互相帮忙,每家每户都添上个地火龙。
司湉湉将自己说的东西都讲明白了,这泥瓦类的活她就插不上手了,还是要马勇这些专业人士来操作。
她回屋打算看看包子都包多少了,却发现魏远卿好像丢了魂魄似的,坐在床上发愣。
她昨天晚上送走了所有人之后,累的腰酸腿疼,支撑着最后的力气喂了熊大熊二,脸都没洗就倒头睡了。
没发现魏远卿有什么不对,此刻他这个样子让司湉湉有点迷惑,这位大爷又怎么了?
“咋地了?”司湉湉伸出五指在魏远卿眼前晃了晃,“魂丢了?”
“无事。”魏远卿一惊,淡淡回道。
“往里边点。”司湉湉推了推魏远卿的腿,硬在床边挤了一块地方,盘腿坐下问道:“有啥心事,跟姐说说,姐都给你解决了。”
魏远卿不言,默默的看了一眼灶台边忙着包包子的几个妇女。
“没事,咱俩小点声,她们听不见。”司湉湉压低了声音,而王玉花竖起了耳朵。
魏远卿无语忘房顶,就她这个嗓门子,灶台距离床不过几尺的距离,得是聋子才会听不见吧?
“不说拉倒了啊,我可忙着呢。”司湉湉见他不肯说话的样子,假意要走。
“你为何要盖房?”魏远卿还是开口了。
“啊?”司湉湉还以为魏远卿有啥为难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就问这个事,“你就问这个?”
魏远卿认真点头,他在等司湉湉回答。
“因为姐不想跟你并骨,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