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赫沉默片刻,苦笑道:“韵笙,我用不了剑了。”李韵笙瞪大了眼,狐疑道:“什么意思?”云赫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刻入骨髓的痛意。“从半年前,我将剑刺中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拿不了剑了。”所谓的盛朝第一剑术高手,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只要拿起剑,他眼前便是一片血色。那亲手杀了自己爱人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李韵笙恍惚一瞬,脸上绽开嘲讽的笑。“云赫,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深情吧?”“什么寒毒,什么再也拿不起剑,什么心头血,从头到尾,你感动的只有你自己。”
两日后,暴雪终于停下。
为了预防暴雪后的灾难,李韵笙又多待了几日。
不出所料的,最边境的几个城市果然受灾。
所幸李韵笙早已派人提前准备了御寒物资,随着物资有条不紊的分发下去,这场灾难悄然化解。
或许是北境的天气太冷,又或许是因为心头血流失的太多,云赫的寒毒也发作的越发频繁。
看着那比自己还像病秧子的人,李韵笙实在忍不下去:“你要不先走呢?”
云赫神色平静的摇头:“只要没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李韵笙瞥一眼他毫无血色的唇:“行,那我就再忍忍,看样子也快了。”
以往李韵笙说这种刻薄话时,云赫一向装聋。
这次他却突然问道:“韵笙,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去死吗?”
李韵笙勾唇笑看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无时无刻都在如此希望。”
云赫定定看她半晌,也跟着笑:“那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祸害遗千年。”
李韵笙笑意消散,冷冷道:“我只听说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半月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回京。
而越靠近京城,刺杀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后来,李韵笙已经能于腥风血雨中波澜不惊饮茶。
京城百里亭外,李韵笙看着放下弓箭的云赫,饮下一口茶,语气懒洋洋的。
“茶凉了,看来你动作比上次慢了许多,上次结束战斗时,茶还是温的。”
云赫当真歉意地看她:“抱歉,我下次尽快。”
对于丞相大人对昭阳公主的无底线宠溺,同行众侍卫兵将早已见怪不怪。
李韵笙目光扫过他放下的弓箭,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两人能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云赫也很是高兴。
然而怕惹恼李韵笙,他只能故作平静:“你说。”
李韵笙放下茶杯开口:“一路行来看你使的都是弓,为什么不用剑了?”
她分明记得,云赫的剑术极佳。
有人曾评价,盛朝剑道,无人能出其右。
拜云赫所赐,她也学了几招。
虽不算精通,关键时候也足够防身。
这问题一出,云赫的笑容却蓦地消散。
李韵笙歪头:“怎么了?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伤心事?”
如果真是如此,她必定是要犯贱戳一戳这个伤口的。
云赫沉默片刻,苦笑道:“韵笙,我用不了剑了。”
李韵笙瞪大了眼,狐疑道:“什么意思?”
云赫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刻入骨髓的痛意。
“从半年前,我将剑刺中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拿不了剑了。”
所谓的盛朝第一剑术高手,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只要拿起剑,他眼前便是一片血色。
那亲手杀了自己爱人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李韵笙恍惚一瞬,脸上绽开嘲讽的笑。
“云赫,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深情吧?”
“什么寒毒,什么再也拿不起剑,什么心头血,从头到尾,你感动的只有你自己。”
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中带上愤怒。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