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魏柯掌管起天师府的一切,权力无限,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发燥怒。顾长宁走了,府中大小事务全都需要向他请示,让他根本无暇精进邪术。他的修为也像是一头懒驴,只有喝下和着心头血的符水后才会像是被抽了一鞭一样往上涨,一旦离了符水,立马又停滞下来。魏柯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心头血已用尽,他必须找时间再去取一些。附近村庄的新生儿早已被他屠杀殆尽,而且若是再来一回,未尝不会惊动闭关中的仪初长老。
心爱的人。
那恶魂也这样说过。
“这……是爱吗?”
顾长宁从未思考过男女之情。
府中弟子时常谈论心上人,他却从来都当耳旁风。
如此无用的东西,费心想来也只是浪费时间。
眼下那妇人却说,不爱的话,为什么会对她这样费心?
顾长宁想反驳,却无从驳起。
他没有父母,明明很敬仰像爷爷一样待他的仪初长老,也从不主动与他亲近。
如今驻守各地天师府的昔日同门早已不再联系,而即便是从小带到大,亲如兄妹的魏泠泠,他也说疏远便疏远了。
会让他放下一切悉心教导二十余年,屡次犯错又屡次原谅,甚至憋闷到病倒的人……
只有阿狸。
我爱阿狸……?
我爱阿狸。
顾长宁阖上眼,又沉沉睡了过去。
……
天师府。
魏柯掌管起天师府的一切,权力无限,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发燥怒。
顾长宁走了,府中大小事务全都需要向他请示,让他根本无暇精进邪术。
他的修为也像是一头懒驴,只有喝下和着心头血的符水后才会像是被抽了一鞭一样往上涨,一旦离了符水,立马又停滞下来。
魏柯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今心头血已用尽,他必须找时间再去取一些。
附近村庄的新生儿早已被他屠杀殆尽,而且若是再来一回,未尝不会惊动闭关中的仪初长老。
只能辛苦一下,跑远一点了……
……
等顾长宁再度睁眼,热病已经退了。
他道别了那户人家,也离开了这座城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越过群山时,他发现了树丛中星罗棋布的果子,那样眼熟。
恍然间,看见那背着背篓的小狐妖朝他笑着。
“我发现了!”她用力指向树丛,“这东西必须得在刚变红的时候才好吃,别的时候都不行!”
顾长宁柔和了神色,顺着她指的方向,随意摘下一颗,丢进嘴里。
那果子早已成了深紫色,必是不会好吃了。
却恍若未觉。
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跟着阿狸在山中尝了尝这果子,随口说了一句好吃。
从那以后阿狸便动不动就跑到山里,再回来时,背篓必定是沉甸甸的。
顾长宁其实对吃食甚少有兴趣,但却每次都愿意跟她坐在一起,将果子慢慢吃完。
这时便已经是爱了吗?
顾长宁想着,并未发现自己已平静许多。
阿狸依然充斥在他的世界,他却已经能静心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只是时不时便会设想一番,若是早知道爱她,他会不会再用心一些,再多关心她一些,而非那般严厉……那么结局是否会有些不同呢?
自命不凡的顾长宁,在亲手杀了她后,才意识到爱她。
何其可笑。
他如此自嘲着,下了山。
却见这山下农庄并不平静。
青壮年着急忙慌地互相奔走着,路边哭倒的年轻妇女怀中紧紧抱着什么东西,衣襟浸透了血液。
阴云笼罩。
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
顾长宁不敢耽误,拦下一个人,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见顾长宁的衣着打扮,不耐烦的表情顿时变了样,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天师大人,求求您帮帮忙,我们这村里的孩子……全都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