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姣感受到手臂的拉力,愣了愣,回头就对上陈笙要吞人的目光。她微微一顿,然后笑了。“不好意思,忘记你了。”谢姣再次要走,手臂却在陈笙掌心扯不出来,她挑挑眉,唇抿着,眼里是对他这种行为的排斥。“挽住我的手臂。”谢姣微微一顿,过了好半会儿,才慢吞吞把手臂搭进他手肘。她也慢慢反应过来。陈笙不想让谢父谢母误会言蔓,所以要她假装和他还未离婚的模样。同样为了言蔓,他在得知大哥去世的第一刻,就立马和她提出离婚。不得不说,他对言蔓,可真是死心塌地啊。
谢姣在闻湘的陪同下,心平气和地进了彩超室。
“宝宝十周,一切健康,恭喜谢小姐。”
迎上医生温柔的目光,谢姣松口气,遇到陈笙和言蔓的压抑苦涩都扫去一些。
晚上,谢姣回到雾曙琅品,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有婴儿用品,也有育婴书籍。
当时做完彩超,她没忍住,拉着闻湘去逛了商场的母婴店。
怕保姆或者其他人看见,传出她怀孕的消息,她回来就把东西锁进了主卧的衣柜。
密码锁响起的那刻,谢姣刚刚换好衣服,坐在楼下沙发上发呆。
铁门打开,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沙发上那凸起的一道身影。
陈笙不悦地蹙眉。
玄关灯打开。
“离婚的事暂且缓缓,你先陪我去参加大哥的葬礼。”陈笙淡淡道。
谢姣却皱眉,“为什么?”
她不觉得陈笙提出离婚之后,她还有什么义务陪他演戏。
“我不希望离婚这件事最后怪在言蔓头上。”
“现在不喊大嫂了?”谢姣嘲讽抬眼。
“谢姣!”陈笙不耐烦的情绪高涨。
“那就再加个条件。”谢姣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已经分离,灵魂已经疼得难以自持,肉体却理智地和陈笙讨价还价,“对谢氏的帮助,延迟到两个月后。”
离婚协议书上写着:一旦离婚,陈笙对谢氏的投资将全部撤走。
现在是三月,依照谢氏那豆腐渣一样的管理和败絮其中的财务,一天和两个月没区别。
陈笙唇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有意义吗?”
“你只管说,答不答应。”谢姣毫不退让。
“可以。”这个条件,对陈笙来说并不难。
“哪一日?”谢姣说的是陈邵的葬礼。
“三天后,”陈笙看向谢姣,“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陈笙说罢,正准备走。
“等一下!”
陈笙顿住步子回身,就见谢姣半跪在地毯上,仰头看着他。
他个子高,她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里面的冷意和嘲讽并不掩饰。
谢姣心里一痛,指甲不由自主攥紧掌心,但只面色平淡地笑笑,“既然陈总以后不会回来,那我要换掉密码,删除你的指纹,你不介意吧?”
陈笙瞧着她娇俏的笑,尤其是仰脸看他的那瞬,眼底的戏谑和得意,仿佛他才是被抛弃和算计的那个。
半晌,凝着她挑起的眉梢,陈笙嗤笑。
“不介意。”
葬礼当天,谢姣按照规矩,换了一身不容易出错的黑裙子。
黑直发盘起,服帖地束在脑后。
镜子里,立刻浮现一位端庄的年轻少妇。
下楼后,才发现陈笙的车已经等在路边。
车门打开,谢姣坐进去。
陈笙眉梢微挑,只余光落在她身上一瞬。
那一刹,有惊艳在他黑眸里定格,又飞快逝去。
谢姣则目不斜视,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腿上,甚至没看陈笙一眼。
两人再也不像过往搭载一辆车时那般亲密。
不,是谢姣不再赖着陈笙而已。
谢姣突然觉得过往可笑,那些又蠢又傻的行径,在陈笙眼里,大概恶心得连想起都作呕吧?
想到此,她侧目看向窗边,手一直紧紧扣住车门以作支撑,就连转弯也不例外。
陈笙留意到这点,浓眉立时蹙紧。
以前每次一起回老宅,谢姣都想尽办法和他亲近,不仅要十指相扣,头还要搭在他肩膀上。
即使被他拒绝,她也会想方设法利用拐弯的机会,扑进他怀里。
现在却刻意和他划开楚河汉界,是在耍什么把戏?
他静静看着她表演,内心是极为不屑的,甚至起了兴味等着看她露馅的那刻。
但直到老宅,谢姣都未与他搭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扯住她的手臂,她甚至要走在前面,独自一人走进会场,似乎完全忘记了有他这么个人。
谢姣感受到手臂的拉力,愣了愣,回头就对上陈笙要吞人的目光。
她微微一顿,然后笑了。
“不好意思,忘记你了。”
谢姣再次要走,手臂却在陈笙掌心扯不出来,她挑挑眉,唇抿着,眼里是对他这种行为的排斥。
“挽住我的手臂。”
谢姣微微一顿,过了好半会儿,才慢吞吞把手臂搭进他手肘。
她也慢慢反应过来。
陈笙不想让谢父谢母误会言蔓,所以要她假装和他还未离婚的模样。
同样为了言蔓,他在得知大哥去世的第一刻,就立马和她提出离婚。
不得不说,他对言蔓,可真是死心塌地啊。
谢姣心思一寸寸变冷,如鲠在喉。
她努力让自己维持着谢二少妻子的礼貌端庄,陪在公婆身边忙前忙后。
而身为她“丈夫”的陈笙,在看到言蔓的第一眼,就抛下她,走到言蔓身旁。
言蔓哭得情难自已,他就递纸。
言蔓伤心过度站不稳,也是他站在身侧扶着。
甚至很多亲戚问的问题,也是陈笙代为回答。
谢姣就这样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两人柔情蜜意地互动。
耳边自然不可避免地听到很多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