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盛星要走了,宁栖梧几番犹豫下,鼓着劲儿开口。“世兄。我赠你的香囊,你可用得惯?”盛星礼数周全地回。“世妹手巧,自然用得惯。”他语调温和,如徐徐清风。可这风会吹向所有人,于她,于别人,并无分别。宁栖梧宠辱不惊,黛眉秋眸,不敢流露出多余的情愫。她面纱下双唇半张,“世兄不嫌弃就好。夜长,世兄好眠。”“世妹好眠。”盛星对她的话都有回应,看着很有耐心。一旁的陆从却听得不太自在。和白旎姑娘在一起时,主子可没这么拘束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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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不过百步。
白旎能感觉到对方投来的强烈视线。
陆从也傻了眼。
真是巧得邪门儿了!
他赶紧往前一站,恰到好处地挡了白旎一点。
“见过宁姑娘!”
白旎趁此机会,赶紧低着头走开。
宁栖梧对着陆从这样的下人,照样温柔有礼。
“陆从,世兄已经歇下了吗?”
“是的,宁姑娘。”
宁栖梧还望着已经走远的白旎。
“刚才那位,我瞧着眼生。既能在世兄房内伺候,应是差事办得好,深得世兄器重……”
“只是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入不得主子的眼。”
宁栖梧有一双温柔的眉眼,显得平易近人。
“我便不打搅世兄了,待他醒来,劳你将此物交给他。”
她后面走出一个婢女。
那婢女双手将一个小盒递给陆从。
陆从接过它,向着宁栖梧保证。
“小人定亲手交给大人。”
这之后,宁栖梧便走了。
婢女随着她走出院子,适才轻声道,
“今晚花灯节,小姐光送香囊,怎得不约大人共游呢?”
宁栖梧凝了凝眉。
“祖父病重,我哪有那心思。
“再者,我与世兄尚未成婚,携手共游,总是不合礼数的。以后莫要再说这样没分寸的话。”
婢女微微垂首,自觉认错。
“小姐说的是,奴婢失言了。”
明知小姐心系老太爷,方才也是马车行至一半才想起忘了赠香囊,才折回的庄子,她竟还撺掇小姐游花灯节,真是犯傻了。
只不过,难得在外碰上大人,又恰好有花灯节,她真是替小姐心痒。
宁栖梧此刻也心不在焉的。
陆从守着的屋子,必定是世兄所住的。
那屋子是西厢房。
可她去东院前问过庄内的仆人,知悉,世兄是住在东院内的北侧厢房。
她还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
又联想到那个从世兄屋里跑出来的小厮,其穿着和普通小厮大不相同。
宁栖梧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
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旎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出逃位置。
万事俱备,只待天时。
今晚花灯节,盛星说他临时有事,没空陪她,想来是要陪未婚妻的。
那他肯定没那么早回来。
白旎去意已决,看着那日头,希望它快些落下。
花灯节这晚,年轻男女定情同游,再正常不过。
用过晚膳后,白旎送盛星出门。
他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就见白旎还站在那府门前。
她脸上的笑容格外轻松。
他觉得不寻常,眼眸映着深深浅浅的墨色。
马车驶出视野后,白旎转身回庄内。
她脚步轻快,就跟背后长了翅膀似的,恨不得立马就飞走。
夜幕降临。
白旎趁着夜色,拿上照身贴和金银细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庄子……
另一边。
宁府。
宁栖梧对着盛星行了一礼,仪态端庄。
“世兄,又劳你辛苦一场了。”
她眼中覆着忧愁,眼底也有许久未能好眠的青紫。
盛星如清风朗月一般,雅洁于世,高不可攀。
他嗓音清润,叮嘱她。
“时辰不早,世妹早些歇息。”
眼看盛星要走了,宁栖梧几番犹豫下,鼓着劲儿开口。
“世兄。我赠你的香囊,你可用得惯?”
盛星礼数周全地回。
“世妹手巧,自然用得惯。”
他语调温和,如徐徐清风。
可这风会吹向所有人,于她,于别人,并无分别。
宁栖梧宠辱不惊,黛眉秋眸,不敢流露出多余的情愫。
她面纱下双唇半张,“世兄不嫌弃就好。夜长,世兄好眠。”
“世妹好眠。”盛星对她的话都有回应,看着很有耐心。
一旁的陆从却听得不太自在。
和白旎姑娘在一起时,主子可没这么拘束有礼。
或许是,宁姑娘身份尊贵,不得轻慢吧。
回庄的路上,盛星看见了花灯节的热闹。
他想到了白旎。
今日结束的比预想要早,还能带她出来逛逛。
片刻后,马车停在庄子门外。
盛星没有下马车,让陆从去叫白旎出来。
他想,她定会十分惊喜,跳上马车,扑到他怀里。
然而陆从进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
盛星敛着眉,莫非她已然睡下了,亦或者忙着梳妆打扮?
“不好了大人!”
陆从跑过来,着急大呼,“大人,不见了……六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