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长卿神色微顿,旋即开口。“我对凤伊好,亦是因为她同样真心待我,这次多亏了她的护符,我救灾才能如此顺利。”“是吗?”姜雁颖的手不觉紧紧攥着衣裙,她忍不住说:“可你救灾顺利不是该多亏了朝中送去的赈灾金吗?”朱长卿眸色微怔,而后用姜雁颖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公主只识金银,哪里懂凤伊一颗真心情意。”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巨石沉甸甸砸在姜雁颖的心上。她喉咙堵涩,再说不上什么话来。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万两黄金终是被带去赈灾。
两月之后。
朱长卿救灾顺利,已返途归来。
姜雁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定,她等待着朱长卿像往常一样来接她回去。
可这次,她从白日等到黑夜也没能等到朱长卿来。
姜雁颖担心他是否出了事,急急便往家赶。
到府门口,却撞见朱长卿大步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脚步皆是一顿。
朱长卿先是一礼:“公主,臣正要去接您。”
姜雁颖看着他明显是换过的衣裳,失了神。
原来他先回府来见了凤伊。
心口泛起细细麻麻的酸楚。
姜雁颖轻飘飘开口:“没事,我自己有手脚,能自己回。”
朱长卿一怔,声音清朗,带着奇怪的温柔:“我已经吩咐做了晚膳,陪您回府一起用膳吧。”
姜雁颖微微沉默,顺从跟上。
到了膳厅。
桌上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品,足以见他用心至极。
然而等用膳时,姜雁颖却能明显感受到朱长卿的心不在焉。
姜雁颖吃不下了,不禁放下碗筷。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朱长卿便跟着放筷,神色郑重道:“臣有一事,想请公主帮忙。”
他鲜少请求她。
姜雁颖心一紧:“何事?”
随即就听他说:“凤伊最近常夜不能寐,十分困扰,因此臣想向公主借安神香的配方。”
刹那间,姜雁颖的心便空空往下坠。
舌齿间泛起浓重苦涩。
原来……他准备这顿晚膳就是为了这件事。
姜雁颖常年失眠,觉轻易醒,姜王特意寻高人给她配了安神香,才有缓解。
她挤出一抹笑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闻言,朱长卿神色微顿,旋即开口。
“我对凤伊好,亦是因为她同样真心待我,这次多亏了她的护符,我救灾才能如此顺利。”
“是吗?”
姜雁颖的手不觉紧紧攥着衣裙,她忍不住说:“可你救灾顺利不是该多亏了朝中送去的赈灾金吗?”
朱长卿眸色微怔,而后用姜雁颖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
“公主只识金银,哪里懂凤伊一颗真心情意。”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巨石沉甸甸砸在姜雁颖的心上。
她喉咙堵涩,再说不上什么话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大司空,凤伊姑娘找您。”
朱长卿毫不犹豫就起身离开。
姜雁颖坐在原地许久,心好似已痛到麻木。
……
隔日,姜雁颖被姜王召入王宫。
离开前,她还是将安神香的配方给了朱长卿。
姜雁颖一进殿内,就听大祭司朝姜王进言:“恭喜王上,公主这次得神谕,可见天神眷顾,公主体内神灵之力定然大涨,王上何不趁此机会,再造神丹?”
姜雁颖心下一沉。
可被哄得眉开眼笑的姜王却连连点头:“好!”
姜雁颖不觉攥手,上次取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然而这时,大祭司却望着她再度开口——
“王上!上次炼丹取的是公主掌心血,成效不高!”
“此次,该取公主心头血!”
取心头血,跟要命有何区别?
姜雁颖猛然看向大祭司,这时才明白,大祭司这是在报复她上次从他手中夺走赈灾金之事。
她的心狠狠揪起,定定的视线落在姜王身上。
为了炼丹,父王早已走火入魔,这次他恐怕也会同意吧……
她不敢有半分期盼。
然而一贯对大祭司听之任之的姜王,此刻却直接摆手拒绝。
“心头血就不必了,掌心血即可。”
大祭司咬牙掩下眼里的阴狠:“是,臣这就去准备。”
待大祭司离去。
姜雁颖红着眼眶看向姜王,以为姜王对她是有点怜爱。
“多谢父王。”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叫她竟有些想哭。
可下一刻,她却听见姜王说:“应当的,颖儿的性命是神灵的,若因寡人炼丹伤及了你的本心,到时献祭时惹神灵大怒,就不得当了。”
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一瞬仿若凝固。
心如坠冰窖。
片刻,大祭司准备好后,姜雁颖被带去取血。
谁料在去往炼丹房途中,竟与朱长卿迎面撞上。
姜雁颖一瞬慌乱,她知晓朱长卿最厌恶此等炼丹求神之事。
可朱长卿只是神色淡然朝她行了礼:“见过公主。”
态度恭敬,却对她去哪儿毫不关心。
慌乱的心在此刻平息,苦涩蔓延。
姜雁颖自嘲般扯了嘴角。
也是,他向来就不在意她来宫中的缘由。
两人擦肩而过。
大祭司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朱长卿:“大司空既然来了,不妨就等公主取过血后再一同离宫吧。”
“取血?”朱长卿眼神一抬,随即冷冷看向姜雁颖的手。
大祭司又笑道:“大司空难道不知?公主乃有神灵之力,常来为陛下献血炼丹,仁孝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