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们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我今年都二十四了,达到剩女年龄了。”他也止不住的感慨:“也是,记得认识你那年,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十八岁还没到十九岁吧,一眨眼,五年多将近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她说:“就是,我的好多朋友孩子都到幼儿园了,我们的八字还没一撇。有时候看着别人牵着孩子散步,逗孩子玩的,心里就特别羡慕。”他安慰说:“放心吧,我们也走过了那么多坎坷的路,应该过点好的日子了。”两人又随便的说了些天南地北的东西,然后他到吧台结账,两人牵着手,很恩爱的走出咖啡厅。
表面上看,周围是没有什么动静的。
他坐在出租车的前座上,特别的留意反光镜,后面车子是有的,但他不能确定是在被跟踪,毕竟一条马路上,总会有很多车子的来往行驶,他得根据一定的路程和速度判断。
他察觉到有一辆老牌别克轿车与出租车的速度保持着平衡,一直保持,在他刚觉得有跟踪的嫌疑时,那辆车却在一个路口往一边转弯了。这使他觉得非常纳闷,难道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了,会把一些自然行驶的车判断失误吗?
下午的时候察觉到几辆已经几乎被自己肯定为跟踪的车辆,结果最后也消失了,现在又是,到底是自己判断失误还是有什么蹊跷?
他不知道,他遇到了郑浮云这位出自杀手与特工手笔之下的高人,堪称专业型杀手,采用了他们特种军人或刑警执行任务时的隐蔽手段。
他到了新世纪百货,给美莉打了电话。
美莉说了具体的位置,他便找了过去。
此时,郑浮云已经接到手下的终极跟踪报告,调集人马前往新世纪百货布置埋伏了,而李登云却浑然不觉。
美莉板着脸问:“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不要浪费了我的时间。”
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说:“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里站着很不好,咱们去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说着,便仍旧像恋人一般的去牵她的手,但却被她甩开了:“在事情没说清楚之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得尊重点。”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女人习惯上的任性,笑了笑说:“几年时间的耳鬓厮磨都过了,牵牵手就是不尊重了,这什么道理。”
她却故意讽刺说:“以前我当你是人,可现在我不当你是人了,说吧,到哪里说?远了我还不去。”
他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看见了公路对面的那家咖啡厅,蓝调咖啡。
他曾和她也去过几次那里的,算得上是个熟悉的地方,而熟悉的地方能勾起彼此一些温暖的回忆,也就容易化掉心里的坚冰,于是,他便说去那里。
她也没有反对。
于是两人穿过马路走往对面。
而此时一场狙杀已经准备好,郑浮云藏身车里,第一次想开枪,可是却被美莉挡住了;第二次瞄准又准备开枪的时候,连续好几辆车子行驶过;等车子行驶过出现缺口,他第三次瞄准后准备开枪,因为美莉走得慢,李登云竟然站住了脚步等她,而美莉跨前一步,又恰好挡住了。
饶是郑浮云经验老道,很有耐性也忍不住了,因为马上就上到了对面的人行道去了,于是他忙打电话让自己横对面方向的黄先,让他选择机会动手。
本来他因为对其他人的枪法完全的不信任,决定亲自动手,但想不到李登云命大,走了右边,而女的却走了左边,刚好为他做了挡箭牌。
黄先外号“三只手”,暗器功夫了得,尤其一手钢针穿玻璃的绝技。但他人在车里却不好使,又不好下车暴露自己,而且等他打开车门下车不但动静大,而且似乎也来不及。而使用枪呢,距离远了又没个准头,再加上郑浮云叮嘱了他,不要误伤闲人,必须瞄准了再开枪,否则既打草惊蛇,又惹下麻烦。
而恰恰黄先对于枪这东西没有把握,所以虽然李登云的身体完全暴露给他,但是他缺乏专业枪手的果断与迅速。一再的犹豫之下,李登云已经过了马路,跨过马路与人行道的绿化线,上了人行道。
再走几步,就是“蓝调咖啡”。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不断的会挡住视线,郑浮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李登云进了“蓝调咖啡”里面。
但他却突然得到灵感,这个女人和李登云会是什么关系呢?女朋友?或者情人?
于是他当即安排了俩手下跟踪到里面,告诉他们说如果李登云旁边有空位置的话,就挨着他坐,听他会和那个女人说些什么。
郑浮云还叮嘱两名充当探子的手下说:“他的警觉性一定很强,所以不要刻意的去看他,只管吃自己的东西,把耳朵放灵点就好。”
李登云与美莉对面坐下,他仍然是保持着警惕的面对着门,他却不知道,之前只是那么瞬间的机会,他与死亡擦肩而过。
美莉故意板着脸问:“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他解释:“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你也不想想,她是海城首富的女儿,那么好的背景,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样的穷鬼,是不是?”
她说:“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是女人难道那点动静都看不出来,明明她对你的态度很暧昧,你们像是老板和保镖严肃的雇佣关系吗?”
他还倒被问住了,估计要说出自己曾经救过赵嫣然,她会更多心了。
于是他只能说:“我只能说这是你的无理取闹了,我们一起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她突然想起问:“你为什么没在部队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他说:“出了点事情,我孑然一身回到海城,无脸见你,我连家里都没有告诉,我只想自己安顿好以后再告诉你的。”
她反问:“你都做了海城首富千金的贴身保镖了,还算没有安顿好吗?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恐怕你会一直瞒着我,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吧?”
他感到有些无奈了:“难道你就这么的不相信我吗?”
她也振振有词:“很多人因为无条件的相信别人,结果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背叛的消息。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突然找到了理由:“俗话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凡事讲求证据,你得拿出证据来。不能仅凭怀疑来定我的罪啊!”
这话还真把她问到了,但她却逮着一个问题说事:“好,我们就不说你和别的女人乱来的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部队了?”
他说:“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她拿住话柄了:“不能告诉我?一定是做了亏心事说不出口吧。既然你这么不坦白,那我们还说什么。”
说罢有些生气的站起身,准备走。
但是他却拉住她说:“你一直都很懂事的,不要这样胡搅蛮缠了行吗?”
她气愤起来:“这明明是你的问题,怎么是我胡搅蛮缠了?你说有什么事情,到快分手的地步了都瞒着我,我应该怎么想?”
他很认真的说:“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我所隐瞒的与你真的没有关系,与我自己的人格也没有关系,但是我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会当它没有发生过,不对任何人说的。”
她仍然很执着:“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甩开了他的手,气冲冲的往外面而去。
李登云仍然想着极力的挽回,拼命的拉住她,对她很温柔的说了一句话:“你记得我们曾经说过,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吗?”
她质问:“你有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们还能怎么理解怎么信任?”
他说:“因为我有苦衷,关系我到我家庭的不幸,关系到我亲人的声誉与幸福,还是我最亲的亲人,既然到了不能说的地步,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这个时候,你越是应该理解我。”
她似乎被他这话给说动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而且她应该看得见他眼里的真诚。
于是,半推半就的,又被他拉回到座位上。
这个时候,郑浮云派来摸底的两个探子也把情况摸清楚了,便到吧台买了单,到外面向郑浮云汇报了情况。
郑浮云听两探子说了情况之后,眼前一亮,心里顿时有数。
鉴于先前对李登云刺杀的一再失手,郑浮云也开始注意到细节,将手下的人安排在“蓝调咖啡”出来的左右和前面三个方向。而且每个方向都由一名得力大将带头,“三只手”黄先在左边领头,“黑牛”王大同在右边领头,而他则在出门的正前方。而且下了车,就在咖啡厅出门几步的地方。
李登云一旦从里面出来,就会将正面暴露给他,如果方便动手他就会动;如果不方便,错过这个瞬间,李登云无论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会把后背暴露给自己,他是杀技最纯熟,经验最老道的,所以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
李登云还在里面哄着美莉,不断的与她讲起彼此从前那些幸福的温暖的东西,女人的心总是在这些美好的回忆里变得柔软。于是,两人的误会和不愉快也就变成了一场风吹云散。
她温柔的警告他不能在外面乱来,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真的被自己逮到证据了,就死定了。
他还开着玩笑说:“你这样怀疑,充分说明对自己的不自信。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大美女的嘛。”
她也并不谦虚:“这是事实啊。”
他笑:“那倒也是,要不是美女,也不会入我的眼。”
她却突然想起说:“我家里又在问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结婚的事情已经拖很久了。”
他说:“放心吧,我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三万,一年有三十六万,加上奖金,应该有四十万,就可以买下房子,如果差钱的,找亲戚朋友借点也就可以了。”
她说:“他们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我今年都二十四了,达到剩女年龄了。”
他也止不住的感慨:“也是,记得认识你那年,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十八岁还没到十九岁吧,一眨眼,五年多将近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说:“就是,我的好多朋友孩子都到幼儿园了,我们的八字还没一撇。有时候看着别人牵着孩子散步,逗孩子玩的,心里就特别羡慕。”
他安慰说:“放心吧,我们也走过了那么多坎坷的路,应该过点好的日子了。”
两人又随便的说了些天南地北的东西,然后他到吧台结账,两人牵着手,很恩爱的走出咖啡厅。
但李登云毕竟没有因此而忽视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危机随时都有可能存在,所以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警惕。
也恰好,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郑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