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楼的雅间里,高敬衍、晋中还有魏文在等她。“我才两日没见你,怎么脸都尖了!”一见她进来,高敬衍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又多了心疼和嗔怪。同晋中和魏文打了招呼,高舒颜赶紧坐下来开吃。“瘦了么?”高舒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我倒没觉得,其实这几日吃的也不少,许是跑的路有点多。”“颜儿姑娘慢点吃,这儿有茶水。”晋中难得为女子倒茶,惹得剩下二位侧目。“自从你的法子行通了路,晋中对你都快比对我好了!”高敬衍笑。
“您说的一切我都明白。”高舒颜这两日没来,也是想先看一看盛家自己的取舍。
现在的结果,显然盛家不想牵扯进任意一方。
乱世之中想要保持中立,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啊。
高舒颜想了想,道,“您看这样可好,我在城郊有一处庄子,不算太大,但胜在连带着五十亩的果林,三十亩的良田,你们可以将老人妇孺和孩童先安置在那里,青壮年男子就先委屈一下,再图其他。”
庄子上吃穿不愁,还有活计做,也不至于太无聊,把这部分人远远地安置了,既不用再担心照顾老人,又为盛家留下了根脉,自己也不再受制于人,眼下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盛淮安当然晓得其中干系,他神情肃然,郑重起身,双手叠放深深一揖,“姑娘大义,我盛家感激不尽!”
高舒颜也赶紧起身轻轻扶起他,“盛族长太客气了,我能力有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她知道盛家也是观察了三日,发现她并不是苏府的人,才大胆拜托自己,要不是被逼入绝境,谁会把全族的未来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呢。
那个庄子明里是暗香舅舅的产业,实际上是她重生后托人去买的,为的是万一悲剧重演,还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眼下先拿来救救急吧。
盛家与别的流民不同,等金州洪灾褪去,他们必然还是要回去重建家园,况且以他们的实力,想来也用不了多久。
高舒颜答应他们,会在五日内再搭建五座木屋,十座草棚供他们剩下的族人休息,确保他们的温饱。
这已经是官府的底线,再建,规模就太大了。
盛淮安带着族人又感谢一番,高舒颜摆了摆手,正巧兰儿此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大少爷派人来接您”,她道了声告辞,就在盛家人的层层目送下,离开了。
的月楼的雅间里,高敬衍、晋中还有魏文在等她。
“我才两日没见你,怎么脸都尖了!”一见她进来,高敬衍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又多了心疼和嗔怪。
同晋中和魏文打了招呼,高舒颜赶紧坐下来开吃。
“瘦了么?”高舒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我倒没觉得,其实这几日吃的也不少,许是跑的路有点多。”
“颜儿姑娘慢点吃,这儿有茶水。”晋中难得为女子倒茶,惹得剩下二位侧目。
“自从你的法子行通了路,晋中对你都快比对我好了!”高敬衍笑。
晋中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是打心眼儿里敬重眼前这位姑娘。
第一回见面他只当这是少主公的妹子,也算他半个主子,不过是普通的大家小姐,就是性格活泼开朗一些。
可她随口提的法子竟真的能走通,从西北运回来的土豆不知解决了多少灾民的温饱还有往后的生计,他的商队走了那么多趟竟全然没有留意,自那时,他就对她刮目相看了。
后来他眼见着京城外头的流民过上了井然有序的日子,都是她的功劳,但她竟还丝毫不介意旁人领了这份功劳去,自己在这里毫无顾忌吃的香甜,晋中觉得,这姑娘值得他好好尊敬。
高舒颜并不知道她只是吃了个狮子头的工夫,晋中心里就已经想了这么多了,她接过了茶杯,饮了一口,而后让兰儿拿出一沓账本来。
“魏先生,这是我挑出的有问题之处,您瞧瞧,可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发现的?”
魏文惊讶于她做功课的速度,这是他前日给她的,本想着她整日被外城之事绊住手脚,教回来怎么也得十日左右了。
赶紧翻了翻,魏文难掩脸上的赞赏之色,“之前是在下托大,竟还想着要做先生,姑娘这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这三本账本中的疑问之处全数找出来,还标注了解决之法,姑娘大才,往后叫我魏文即可,‘先生’二字,我是再也不敢当了!”
高舒颜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说这些都是母亲严氏所教,都是些内宅的掌家之法。
“严氏?令堂可是出身江南严氏?”
得到高舒颜肯定的答复后,魏文一脸敬重,“江南严氏乃算学大家,之前是魏某唐突了,高小姐,失敬!失敬!”
高舒颜连忙道,“您还是叫我颜姑娘吧。”
接着不再啰嗦,直接说起了正事,“眼下有一件棘手的事。”
“你是说,盛家。”高敬衍一语中的。
高舒颜点头,然后将自己方才的安排说了出来。
说完还不忘叹一声,“盛淮安真是个老狐狸,我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就说了声谢!”
她原本还指着盛家给她一个承诺之类的,以后说不定能帮得上大哥哥呢。
高敬衍一脸赞赏的看着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可知苏党给他开出了多少条件,他都没去,他能接受你的帮助,说明他已经很信任你了。”
好吧,高舒颜撅了噘嘴,敢情她还要求着人家接受她的帮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高敬衍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高舒颜看着大哥哥的鼓励的眼神,转念就想通了。
像盛淮安这样的人,身负全族重担,既谨慎又执拗,心里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标准,重点是盛家日后也并不缺银子,一般的条件很难打动他们,只能等他们自己真心想要投靠,不然只会将他们推得更远。
苏党的例子就在眼前。
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们上回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顺利么?”
上回大哥哥说想要去见一个人,但好像很难。
“看样子是事成之前是见不到了。”
高舒颜又问,“那还有别的法子么?”
高敬衍懊悔地摇了摇头,“我可以做很多事,唯独见不到他。”
从未见过大哥哥这般难过的样子,高舒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过几日便是科考了,京城又要热闹了。”魏文适时的提起。
“是啊!”说起这个,高舒颜有些小激动,“我二哥这回也参加。”
二哥寒窗苦读那么多年,从未松懈,现在终于到了,刀剑出鞘、剑指苍穹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