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前一晚就让人连夜去了白马寺上香,只望求得寺庙一早开门的第一炷香。自己则天不亮就起来,在佛龛面前念了好一阵子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高舒颜为了缓解她的焦虑,把给二哥准备的包裹给她过目,严氏瞧见里面东西齐全,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二哥高敬衡还没出发,去白马寺烧香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严氏听到抢到了头柱香,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那小厮还说,在白马寺祈福的大小姐一早就将抄好的佛经供奉给了佛祖,为了二少爷尽一份心。
在一派紧张的气氛中,对天下学子最重要的科考,来了。
严氏前一晚就让人连夜去了白马寺上香,只望求得寺庙一早开门的第一炷香。
自己则天不亮就起来,在佛龛面前念了好一阵子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高舒颜为了缓解她的焦虑,把给二哥准备的包裹给她过目,严氏瞧见里面东西齐全,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二哥高敬衡还没出发,去白马寺烧香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严氏听到抢到了头柱香,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那小厮还说,在白马寺祈福的大小姐一早就将抄好的佛经供奉给了佛祖,为了二少爷尽一份心。
高济难tຊ得在家,高敬衍也没有出门,一家子浩浩荡荡的陪着高敬衡去考场。
今日的高敬衡一扫往日跳脱的性子,难得的沉稳内敛,胸中似有成竹。
“大家就送到这里吧,再往里就进不去了。”
高舒颜难得见母亲伸手替二哥理了理额间并不存在的碎发,又念叨了两句,
“万事不要紧张,你都准备这么久了,一定没事的。”
高敬衡拉着母亲的手,宽慰道,“母亲放心,我晓得。”
高济对这个儿子一向严格,今日也少见的和声交代,“脑子里不要有杂念,只管按照官学里师傅教的去做便是。”
高敬衍则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轻装上阵,我们等你得胜归来!”
高敬衡都笑着一一应下了。
他转向自己的妹妹,“怎么?就没什么要同哥哥我说的?”
高舒颜笑,“他们都把我要说的说完了,我只能祝我最厉害的二哥,一切顺利,收笔时有刀剑入鞘的快意!”
高敬衡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就属你最会说!等着哥哥一朝中榜,将大红花戴给你看!”
高舒颜淡淡微笑着,不知不觉中,她的嫡亲二哥,已经成长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愿他身上背负着的期待,能成为他前行的力量,支撑着他,保护着他。
“高相也来送考啊!”
随着一声高呼,打破了一家人的温馨时刻。
高济见来人,拱手一揖,“苏相!”
这是高舒颜重来一世后,第一次见她从前除了父亲以外,最敬爱的苏伯伯。
他年纪比父亲大上许多,头发早已花白,看着却是精神抖擞,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把人心都看穿了去。
曾经的她觉着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和善又慈祥,却没有想到,他下狠手时毒辣又决绝。
“二公子仪表堂堂,定能高中!”
“苏相谬赞,苏公子才是才貌双绝,定能一举夺魁!”
二人你来我往,看着一团和气。
苏道文跟在苏相后面,一袭青色暗纹长衫,衬得他一派霁月清风。
“颜儿,我给你的信你可看了?”
高舒颜含糊应了。
苏道文笑,“看了就好,之画说你没回信一定是这几日累着了,无妨,你没回我只当是你答应我了,你只静待我凯旋就是了。”
说完,就同高敬衡一道,头也不回地进了考场。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同你说了什么?”高敬衍从苏道文一出现,就盯着他,察觉出不对,趁着双亲不备,过来问她。
高舒颜眼下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一言不发,直到回了舒心苑。
“疏影!疏影!”
“小姐,我在呢!怎么了?”
高舒颜见了疏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信呢?那些信呢?”
疏影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您是说苏府那边的信?烧了啊!”
高舒颜心中‘咯噔’一声,周身只觉得冰冷非常。
他到底写了什么?
自己怎么就打开看一看呢?
哪怕扫一眼也好啊!
两日以后,科考结束,高舒颜冲到了前院,却正看见二哥脸色惨白,被两个小厮架着进来。
高舒颜拦住想要上前、心疼不已的母亲,赶紧让人把二哥抬进屋内,先让他睡个好觉,醒来以后再说其他。
谁料二哥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这几日让母亲担心了。”短短两日不见,高舒颜觉着,二哥身上好像有什么变了,像是经过了一场洗礼,整个人犹如凤凰浴火,脱胎换骨了。
“傻丫头!不认识你哥了!”高敬衡笑道,“话说多亏了你给我准备的点心,好吃还顶饿,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撑得下来。”
“那我要金如意新出的缠丝金镯!”
高敬衡下巴抬了抬,“我瞧你最近日日戴着的点蓝金镯就很好,何苦再要别的!”
“你是不是想耍赖?”高舒雅警惕的问他。
“你现在怎么越发的像不良个商人!”高敬衡故作皱眉。
“娘你看,二哥要耍赖!”高舒颜作势扑进母亲怀里。
高敬衡投降,“好了好了!等用完饭,我就带你去!”
严氏看着一双儿女,心里幸福非常,只觉得什么心病都没有了,“外头这么乱,还出去做什么,派个人去把掌柜的请来不就行了。”
二人直道是个好办法。
用完了饭,金如意的掌柜带着新做的款式也到了。
“这都是这几日匠人新做的,工艺繁复,用料颇多,单个镯子就要花费一个工人半个月的时间,且这是我们金如意独创的样式,所以市面上还没有几个。”
高舒颜一个一个细细地瞧着,‘金主’则在一旁悠然地喝着新茶。
掌柜的瞧自己的介绍好似并没有引起过多的重视,又添了一把火,“今早苏相爷府上拿走了两对,说是喜事用的,本来还想多要,小的却是不敢给了。”
“你说什么?”高舒颜闻言猛地抬起头来。
掌柜一看来了效果,赶紧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苏相爷府上想来要有大喜事,昨日来我们店里定了不少好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高敬衡茶也不喝了,一个健步凑了过来,悄声对她道,“苏道文那小子,不会是要跟你提亲吧!”
苏相膝下只有苏道文和苏之画还没有议亲。
联系苏道文那日同她说的话,高舒颜心里越发慌张。
打发走了掌柜的,高舒颜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一切都还来得及、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