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举止大方，秦氏见了颇为意外。一个江湖女大夫竟有大家闺秀的雅气？“到屋里说话吧。”说着便将殷月让入厅内。“姑娘受累，还请姑娘为夫人诊治。”余肃将人引到吟风苑后，便退到院外候着。殷月微微颔首回应后，便随秦氏进去了。“姑娘快坐。”秦氏来满眼感激的看向殷月，“还未向姑娘致谢，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那幼子怕是要与我天人永隔了。”“夫人客气，医者本分而已，况且我已收了诊金。”
一盏茶后，小家伙也吃饱喝足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来到梅氏面前，腼腆的说道：“大姐姐这儿的红烧鱼真美味，我肚肚都吃撑了。”
“喜欢下次来，大姐姐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这红烧鱼做法，与京城人常吃的口味不同，是殷月教陈嬷嬷做的。
因着殷月喜欢，今日特地让后厨捎了鱼，在小厨房做。
小家伙来正好尝了鲜。
“我下次还能来大姐姐这儿用膳吗？”殷明轩看着殷月两眼放光。
“当然。”殷月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大小姐竟还会下厨？”梅氏这才发现自己对这小姑娘了解太少了。
“闲时自己瞎琢磨的，正巧合了孩子的胃口罢了。”
又闲聊了几句，梅氏便带着殷明轩离开了隐月轩。
累了一天，殷月泡了个热水澡，便早早地歇下。
*
次日清晨，香兰见殷月乔装准备出门，忙殷勤的给殷月递上了面纱。
“小姐今日要去哪儿？”
“出去玩能不能带奴婢一起？”
殷月转眸看着香兰笑道：“下次带你，今日不方便。”
香兰撇了撇嘴，眼巴巴的目送着殷月离开。
如今殷月在相府，不再是小透明，乔装打扮后不想引人注意，又悄声来到了后院院墙下。
借着墙角堆积的篓子跟木堆，很快便翻身出了府。
动作灵巧娴熟，这墙都翻出习惯来了。
很快殷月便来到武阳侯府。
殷月向门房小厮说明来由，小厮打量着殷月，眼底怀疑之色尽显。
余管家并未交代今日会有个大夫来，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小姑娘。
这些年，武阳侯府时常会有大夫上门来为夫人看诊。
但都是资历很深的大夫，还没见过殷月这么年轻的。
虽是这般想着，却也不敢怠慢，若是耽搁了夫人的病，他可担待不起。
“姑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殷月颔首道：“有劳。”
殷月虽带着面纱，但眉眼跟发髻一看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也不怪小厮怀疑。
不多时，小厮出来再见到殷月时，态度恭敬了不少。
连忙打开府门，让路请殷月进府。
“真是青月姑娘，姑娘快请进。”余肃也匆匆来到府门口。
他见到殷月欣喜异常，忙引殷月进府。
“姑娘不是捎信来说有要事离京，今日没法过来吗？”
殷月跟随其后，解释道：“出了些变故，暂时不会离开京城。”
殷月原是答应余肃今日上门看诊，计划着看完诊后再离京。
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赐婚，在见到萧凌琰后，殷月决定提前离开。
也给余肃传了信说晚些时日再来。
结果，阴差阳错还是在约定的时间来了。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余某人能帮得上忙，定义不容辞。”
“多谢先生，眼下已无事了。”
“姑娘若不介意，唤我余叔便好。”
殷月笑着唤了声：“余叔。”
很快，余肃便带着殷月来到侯府主母所在的吟风苑。
方一进入院门，便见一个衣着素雅的妇人，正站在门庭处遥望着院外。
“夫人怎么出来了？”余肃疾步上前担忧的说道。
“不碍事。”武阳侯夫人秦氏看着殷月说道，“这位便是你说的青月姑娘吧？”
“是的，夫人。”余肃转而对殷月道，“这是我们武阳侯府的侯夫人，请你上门就是为夫人看诊。”
“见过侯夫人。”殷月上前行了个礼。
不卑不亢，举止大方，秦氏见了颇为意外。
一个江湖女大夫竟有大家闺秀的雅气？
“到屋里说话吧。”说着便将殷月让入厅内。
“姑娘受累，还请姑娘为夫人诊治。”余肃将人引到吟风苑后，便退到院外候着。
殷月微微颔首回应后，便随秦氏进去了。
“姑娘快坐。”秦氏来满眼感激的看向殷月，“还未向姑娘致谢，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那幼子怕是要与我天人永隔了。”
“夫人客气，医者本分而已，况且我已收了诊金。”
“还请夫人将手伸出来，我为您探个脉。”殷月没有忘记今日来的目的。
须臾过后，殷月倏然看向窗外，想起方才进来时，在院中见到了几盆鲜花。
“夫人喜欢养花草？”
秦氏摇头笑道：“府上姐妹怕我在院中闷着，时常会送些花草过来。”
这些牡丹还是今晨刚送来的。
林氏说，这是极罕见的品种，名为玉楼春。
看着那满院莹白如雪的牡丹，秦氏很是欢喜。
殷月秀眉微蹙，抿了抿唇看向秦氏道：“夫人可是经常接触这些花草？”
秦氏看着殷月神色不对，也正视起来。
“我见不得风，平素多是在屋里待着，连这院子都没怎么出去，也极少去在意那些花草，可是有何不妥？”
“夫人是否一到院中便气息不稳。”殷月问道。
“姑娘何意？”秦氏神情凝肃。
她确实每每想要出去透气，便气息不顺，急喘不停。
一直以为是自己这病见不得风，久而久之，她也习以为常，如今看来似乎另有蹊跷。
“夫人的病症，还不至于让您出不了这个房门，您恐怕是对花粉过敏。”
听出殷月话中之意，秦氏眉眼一震，瞬间望向窗外那一簇簇盛开的牡丹。
现在想来，她每次花败后方能来到院中，还遗憾花盛开时总是没能近观其姿。
“姑娘的意思是，这些花对我病症有害？”
殷月颔首道：“不错，是不是如此，一试便知。”
秦氏闻言立即让婢女出去折了支花进来。
秦氏伸手颤颤巍巍靠近面前的牡丹，然而还没触及便开始呼吸急促。
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艰难的呼吸着。
“快去将药端来。”一旁的大丫鬟小玉见状忙对外吩咐道。
“将她的衣襟解开。”殷月见小玉迟疑，斥声道，“还愣着做什么。”
小玉这才发现殷月不知何时竟已将银针备好，小玉会意连忙动起手来。
殷月凝神快速落针，秦氏的急喘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气息也渐渐平稳，但内心却掀起了巨浪。
这结果不言而喻，原来拦住她脚步的竟是这满院鲜花。
他人内宅家事，殷月不予评说，只淡淡道：“夫人往后还是少接触这些为好。”
“奴婢这就命人将那些花撤了。”小玉说着便向外走去。
殷月适时开口道：“府上小公子恐怕是随了您的体质。”
“小玉，回来。”秦氏闻言当即开口唤回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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