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晓灏璟会去,一向不谙世事的她才会接下天后的请帖。整整一万年未见,不知他是否安好。红萝看着她锁骨上显现的暗紫疤痕,忍不住抬手运转灵力拂过。蓦地,疤痕消散,白洁无暇。“你可莫让人瞧见你身上这道疤,尤其是他。”月惜轻轻点头,有些敷衍。回了寝宫。月惜看着硕大的宫殿透着的冷清,如凡人般拢紧了身上的素白衣袍。她将袖中的玉簪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夜明珠的亮光落在玉簪之上,透着莹莹光泽。
生而为神,月惜曾不知情为何物。
爱上师尊的那一天,她才明白情深诛心……
神界,月寒宫。
月惜坐在月桂树下,拂过手中的月色玉簪,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一只通体纯白的兔子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在她身侧幻化成人形。
“明日就要去九重天参加天后寿宴,你怎还坐在这里发呆?”
月惜微怔,将玉簪收入袖中。
“贺礼早已备好。”她淡声道。
红萝有些忧心看着她:“灏璟上神也会去参加寿宴,你……可以吗?”
月惜手一顿,眸色涌动。
“无碍。”
正是因为知晓灏璟会去,一向不谙世事的她才会接下天后的请帖。
整整一万年未见,不知他是否安好。
红萝看着她锁骨上显现的暗紫疤痕,忍不住抬手运转灵力拂过。
蓦地,疤痕消散,白洁无暇。
“你可莫让人瞧见你身上这道疤,尤其是他。”
月惜轻轻点头,有些敷衍。
回了寝宫。
月惜看着硕大的宫殿透着的冷清,如凡人般拢紧了身上的素白衣袍。
她将袖中的玉簪拿出来,摆在石桌上。
夜明珠的亮光落在玉簪之上,透着莹莹光泽。
根部的镶金流苏,微微有些残缺,饶是用神力都无法修补完整。
如同她与灏璟之间的鸿沟,大抵是过了万年岁月,都无法改变。
月惜将玉簪收回锦盒之内,看到旁边放着的一叠书信,下意识拿了出来。
“花朝节,师尊带我去仙界赏花,亲手为我摘下一株万年不败的桃花。”
“月明节,师尊带我去人界灯会,我们一起放河灯猜灯谜。”
“……”
每一封书信,都是她对灏璟的独白。
书信之下,还有几张被撕成碎片的画像。
画中人,是月惜和灏璟相处在一起的场景。
纵使可以用神力修补好这些普通纸张,但月惜却只是用凡间最笨拙的浆糊粘黏整齐。
唯有那一道道触目的裂纹,才能时刻提醒她——
那些美好时光,皆是再也回不去了的过往。
翌日。
天后喜迎寿诞设宴之日,月惜带着寿礼前往九重天。
云雾缥缈,仙鹤绕天喜鸣。
云霄殿上,月惜将贺礼给予主座上一身华服的天后。
“此桂花露是小神以千年朝露和初生桂花酿制而成,愿天后寿与天齐,福泽延绵。”
天后拂袖接过,举止尊贵淡雅。
“月神有心了。”
月惜回了宾座,看着一众热络聊天觥筹交错的神仙,隐约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她天性不喜热闹,坐了没一炷香时间便起身去了御花园净心。
花园内,百花齐放,尤其是桃花灼灼,映得满园仙气怡然。
月惜走向桃林,看着开满桃花的树枝,忍不住伸手采撷。
“住手。”背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月惜手一顿,呼吸也跟着紧滞了几分。
是灏璟的声音。
她定了定神,缓缓转身。
对面的灏璟一身玄袍,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月惜看着他,扬起一抹静谧的笑:“师尊,别来无恙。”
这样一次佯装不经意的重逢,她等了整整一万年。
灏璟的视线落在她尚还扶着桃枝的手上,声音清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以掌化力就要将月惜带回云霄殿上。
但月惜拂袖一阻,生生挡住了那股神力。
“灏璟,别来无恙。”她有些晦涩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灏璟微顿,嗓音暗沉:“一切如旧。”
月惜看着他熟悉的眉眼,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晃神。
一切如旧的是人,还是心……
她正要说话,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清秀艳丽的身影。
花神玲珑走到灏璟身侧,眉眼含笑:“月老等着我们敬酒,你怎来了这里。”
月惜看着她自然而然挽住灏璟的胳膊,心头微钝。
他们两人的手腕处,各自缠着一根鲜艳的姻缘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