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身边纵身落下一个人。紧接着,是另外几道窈窕矫健的身姿。无颜恭敬的抱剑拱手,“尊上,人已经集合完毕了,只等您一声令下。”笛飞声头也没回,直直看着宣城的方向。“李莲花的画像带了吗。”无颜连忙从一边的女子手中接过画像,在笛飞声面前展开。笛飞声打眼一扫,点头。“天一黑就动身,进宣城府衙。”“哪怕踏平宣城,也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出来。”无颜带着身后一众人半蹲下跪,“属下遵命!”
郭明萧嗤笑了一声,原来这,也是个不怕死的。
李莲花却生出几分好奇来。
“郭大夫,你不过与我打过几个照面,医者四诊望闻问切,你一个都没沾。”
“是如何看出我这身体状况的?”
郭明萧没说话,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再搭理他的打算。
李莲花也只得作罢。
…………………………
另一头。
轩辕琅领着一班衙役,出了府衙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凛月司,直接将凛月司围了起来,严加查处。
而府衙中,赵海领着一班衙役,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开始翻找。
出乎赵海意料的是,崔裴并没有拦着他,甚至连面都没有再露。
一时之间,宣城城门紧闭,府衙中都乱成一锅粥。
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傍晚。
城郊竹林。
笛飞声一袭蓝色长袍,迎风而立。
他抱臂看着日头西斜的宣城,眉锋紧蹙。
片刻后,他身边纵身落下一个人。
紧接着,是另外几道窈窕矫健的身姿。
无颜恭敬的抱剑拱手,“尊上,人已经集合完毕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笛飞声头也没回,直直看着宣城的方向。
“李莲花的画像带了吗。”
无颜连忙从一边的女子手中接过画像,在笛飞声面前展开。
笛飞声打眼一扫,点头。
“天一黑就动身,进宣城府衙。”
“哪怕踏平宣城,也把人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无颜带着身后一众人半蹲下跪,“属下遵命!”
一阵风起,天边的光渐渐暗下去。
很快,宣城便入了夜。
李莲花在牢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有人放饭。
他饿两顿倒是没关系,他袖子里蹲着的小东西不能饿,真要饿着了,天知道它会吃什么?
就在他以为,这地牢里晚上不管饭的时候,昏暗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便见影影绰绰有攒动的人影。
偏头细看,便见几个黑衣人快步走来,正朝着他那间牢房。
那几人步伐轻盈稳健,与白日的铁甲卫如出一辙,目标明确的打开牢门的锁。
“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几个人影架着,一路往外走去。
“诶,我自己走,好好说不行吗……”
李莲花一路被押着出去,牢中闭目的郭明萧睁开眼,扯了扯嘴角。
“错了。”
“二十天给你算得太长,看样子……”
“活不到明日了。”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正打算继续闭目休息,却猛地睁开了眼。
一道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进地牢,目光四顾环视,停在郭明萧的方向。
郭明萧连忙站起身,摸索着过去。
“掌柜,你怎么……”
那道人影脚步凌乱的撞在郭明萧的牢门前,一双手紧握住牢门。
昏暗的灯光下,映得那张脸格外的苍白。
正是躲藏了一夜的苏灵玉。
她满脸的紧张之色,压低声音问,“李莲花呢?”
郭明萧有些不明所以,“他……刚刚被人带走。”
“掌柜,你为何如此紧张他?”
按计划,她现在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怎么能在这种地方露面呢?
“我得去找他……”
郭明萧听得出她声音的急切,虽然并不清楚原委,但他绝不能让掌柜这副样子出去涉险。
“掌柜你先不急,等我出来与你同行。”
说着,他一抖袖子,指尖便出现了一根金针,摸索着三两下就捅开了门锁。
苏灵玉长长叹了一声,“明萧,你记得,忘川酒馆的立馆之本吗。”
郭明萧推门出来,伸手扶住苏灵玉。
却不自觉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
千丝万痋反噬,浑身经脉穿孔。
郭明萧想象不到,她昨夜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他现在不想问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总归事情没有按照最初预期的那样走。
“掌柜,你伤得很重,该好好休养。”
苏灵玉摇了摇头,“万事以业火痋母痋之主为先,这是我们刻在灵魂里的祖训。”
郭明萧愣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李莲花,就是主上?”
苏灵玉点头,“崔裴要杀他,我必须找到他……”
说罢,催动体内痋虫开始感应母痋的方位。
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更没有什么血色了,她重重呕出一口血,眼神却亮了。
“在东南方,飞沙谷……”
郭明萧点了点头,扶着她一路往外走去。
路上遇见的狱卒,还没开口出声,便被郭明萧一挥袖,糊了满脸的迷药。
……………………………………
另一边,外头月色当空。
李莲花刚被押出大牢,还没来得及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被一块黑布蒙了眼,绳子一绑丢上了马背。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会骑马……”
李莲花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下,但争取失败。
“诶我说真的,这眼都蒙了,我肯定是看不见方向的。不如给我换个坐姿吧,你也好受点……”
驾马的黑衣人压根不张口说话,李莲花甚至觉得这群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
一路颠簸过来,快马加鞭跑了小半个时辰,直晃得他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停下来,被提起来往地上一摔,疼得倒吸一口气。
没等他缓过神,又被人拽着一路拖行。
从风声呼啸的入口,一路往下,进到遮风避雨的石室。
被人架起来绑在木桩上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被迫舟车劳顿,也很累人。
暗处走出来一道人影,一身青衣,正是宣城府衙的崔主簿。
“李莲花。”
他负手而立,偏着头仔仔细细的打量那个捆在架子上的人。
双手被无力的吊起来,眼上覆着黑布,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苍白,浑身透出一股子虚弱的病气。
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忘川酒馆的苏掌柜,临时反水?
“哟,崔主簿,您怎么也让人给掳了?”
李莲花抬起头,语缓调慢的开口。
崔裴笑了一声,“不如动一动你那聪明的脑子,想想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再想想看,你能活到几时。”
李莲花脑中思绪几转,便大约猜透了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