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十四岁就能入锦衣卫任职,而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在……不提也罢。就这样被打脸,江苏觅仍旧还不服呢!她抿起红唇气鼓鼓地看着叶寒峥,很快就伶牙俐齿反驳道:“就算活的又怎么样?鹳象征忠贞不二和多子多福,那是六礼最高信物。二哥你就拿这凶悍无比的猛禽和鹳相比?”叶寒峥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提起纯白玉爪的海东青。猛禽即便被俘仍旧凶猛,还张牙舞爪地要袭击高大的男人。结果就被桀骜的男人一巴掌给扇晕,摇晃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老老实实做摆件,被他边展示边说明:“几年没见,你就不知道多读读书吗?亏你爷爷还是太傅!”
江苏觅就是存心攀比,江琯清也算习惯了。
反倒是想起小时候,她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争抢的回忆。
当时虽觉得委屈,可如今想来,倒是成了可望不可及的甜蜜。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都柔和了,做出满脸羡慕的表情,回答她:“未曾。听说鹳最是忠贞,也是极难捕捉的。世子一次就给你猎到三对,可见对你的重视。你以后做事还要多考虑一下后果,莫要再任性害他担心了。”
江苏觅对后面的嘱咐完全不上心,只是逮住自己想说的话题,自顾自地道:“其实姐姐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见到的。毕竟二哥和兮兮很快也要婚配了,到时候就能看到鹳了。”
“哦!也不对。别人送给另一半的,与另一半送给自己的肯定不同。姐姐你还真是命苦,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帮你。唉!”
她用力一叹,看起来也是真的为寡姐难受。
或许其中也能有五分的真心,只不过被她的争强好胜给淡化了。
江琯清偏头看了妹妹一眼,心里有些五味陈杂,还没想好这天该怎么继续聊。
薛远辉就已经减缓马速来到车窗旁,歪头担忧地问她:“你叹气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原是这声音大到,连马车前面的人都听到了吗?
江苏觅得意的扬眉,松开姐姐坐起身来,明艳的笑容昳丽,大声回答道:“你听岔了,没必要过来献殷勤。我只是在感叹姐姐命不好,连鹳……”
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弓箭离弦的声音给震断了。
“鹳算什么?我给嫂嫂猎只海东青玩玩。”
桀骜男人哼笑一声,跃马扬鞭就去取掉下去的猎物。
江苏觅的脸色当场就黑了,边挑起车帘去看,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二哥你乱说!鹳是下罩网费心力抓来的,才能保证是活的。那样才吉利!你用箭射下海东青算什么?我们午膳吃鹰隼火锅么?”
薛远辉骑马在外面,当然看得很清楚,可是想阻止未婚妻挑衅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让江苏觅眼睁睁看着叶寒峥取回战利品,活生生被打得脸都肿了。
“叶同知并未伤害海东青,只是用双箭射掉它左右翅膀的七根翮羽。足够海东青掉落挣扎,又完好无损的。”
同为从小习武的贵族子弟,薛远辉是打心里佩服叶寒峥的武艺。
难怪他十四岁就能入锦衣卫任职,而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在……不提也罢。
就这样被打脸,江苏觅仍旧还不服呢!
她抿起红唇气鼓鼓地看着叶寒峥,很快就伶牙俐齿反驳道:“就算活的又怎么样?鹳象征忠贞不二和多子多福,那是六礼最高信物。二哥你就拿这凶悍无比的猛禽和鹳相比?”
叶寒峥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提起纯白玉爪的海东青。
猛禽即便被俘仍旧凶猛,还张牙舞爪地要袭击高大的男人。
结果就被桀骜的男人一巴掌给扇晕,摇晃着两颗漆黑的眼珠子,老老实实做摆件,被他边展示边说明:“几年没见,你就不知道多读读书吗?亏你爷爷还是太傅!”
“象征只是人类强加给鹳的,一个交配季换八百个对象,能代表哪门子的忠贞?”
“要说烈性,那还要属海东青。这玩意儿可是一生一夫一妻的!一死,另一个定不独活。谁能代表忠贞?你把脑子里的水摇晃出来,再想想!”
江琯清听着她们两个吵,明明面无表情。
其实心底还是乐开了花。
她活了十五年,还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
就因为她和妹妹随便说了两句话,居然费心思去猎猛禽。
虽然她觉得这点小事,真的没有必要计较。
可是这种被人在意,被人宠着的感觉,不要太甜。
她整颗心都暖得如置蜜罐,难以言说的心动无法忽视。
竟然说她是个草包?
二哥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毒舌。
江苏觅气得不轻,依旧还是不服输的。
“海东青象征什么,也轮不到小叔送给嫂嫂吧?”
这话可怼到点子上了。
江琯清呼吸一滞,紧张地看着外面。
生怕叶寒峥说错一个字,会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流言蜚语四起,她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嫂嫂嫁入我叶家的门,便是我叶寒峥的自己人。你觉得我能允许别人,欺负我的人?”
桀骜男人的话掷地有声,修长笔直的大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就来到江琯清这边的窗口。
“嫂嫂拿着玩吧!它一时半刻醒不了,等回家了。我给你熬好它,到时候就挂在你院子里,给你当看家狗用,随时随地随便看。”
纳吉用的鹳就不一样了。
等成亲当日,还是要放飞的。
为了讨吉利,根本就不能养在家里。
说完就把这巨大的猛禽,从窗口塞进嫂嫂的怀里。
江琯清:“!!”其实并不想要,谢谢。
她吓得手心冒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生怕海东青突然清醒过来,再狠狠啄掉自己一块肉。
可是偶尔抬头间,看到江苏觅又羡慕又嫉妒又无话可说憋闷的脸。
她突然就放松下来了。
原来胜利的感觉这么好。
连恐惧都可以淡化了。
那这礼物……她收了。
马车继续前行,江苏觅就像憋了气的蹴鞠,完全没有再和姐姐聊天的兴趣了。
好在这里距离城内并不远,叶寒峥寻了一间最近的酒楼停下,就将被打晕的海东青递给堂倌去寻合适的笼子。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便跟随一起上到二楼的包厢。
没了那巨大的猛禽碍眼,江苏觅就渐渐复苏本性了。
“姐姐,你说你出嫁三年都没回家,可真是把我们都想坏了。爹娘偶尔提起你时都会红了眼圈,我天天陪着爹娘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偶尔提起和天天陪着。
这份对比之玄妙,简直辣眼睛。
不过这也好理解。
他们本就偏疼小女儿,再加上大女儿早早殉葬离家。
远近亲疏,不言自明。
这是江苏觅从小到大最喜欢玩的把戏,她就是要证明自己比姐姐更得父母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