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平息,萧临之清醒过来。看着如同败絮般的姜雪宁,他愣了片刻,转身狼狈似的离去。而姜雪宁就这样睁着双眼直直看着幔帐,直到天明。小梅不知何时过来的,双目含泪帮她擦拭着身子。姜雪宁并未多言,等小梅离去后,屈辱的泪水才潸然而下。良久后,她堪堪起身穿上未出嫁时做的衣裳,回到了姜府。她望着府门上的白灯笼,那是上一次姜然去时便挂上的,如今都不用再挂第二次。姜雪宁双腿颤抖地走到姜云临的灵柩前。姜赵氏红着眼跪在一旁,将手中的纸钱轻轻放在姜雪宁的手中。
姜云临死了,自尽而亡。
萧临之知道这个消息时,心中不由一紧。
但当他赶到刑部大牢时,姜云临的尸体却已经被送走。
萧临之揣着满心的沉重,回到了王府。
下意识的,他走到了寄秋院。
离院门不过几尺之距,院内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萧临之立刻冲了进去。
却见姜雪宁一身素白长裙,胸前被血浸透了。
他大吃一惊,抓着她的手便要叫人去唤太医。
姜雪宁见到是他,却是吃吃一笑,一把甩开了他:“王爷吓到了?可这不就是您想看到的吗?”
萧临之胸口发闷,质问道:“你疯了吗?”
姜雪宁大笑着:“这是装的呀……王爷见我如此下场,怎么不开心吗?”
萧临之何曾见过如此癫狂的姜雪宁,让他莫名有些狼狈:“你再放肆本王就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姜雪宁将目光所及的东西都推到在地,“你杀了我爹,又杀了我哥哥,下一个,就应当是我了吧。”
姜雪宁透过眼泪看着萧临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有错吗?我只想当个平常女子,求一段平凡姻缘。若不是晋宁公主在太后面前撮合,我根本从未奢望嫁给你!也不会踏入这该死的牢笼!”
萧临之强迫自己忽略心底的沉闷:“姜雪宁,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姜雪宁闭上眼,胸口气血翻涌:“我也要多谢王爷,若是赐我子嗣,恐怕我便是做鬼都逃不开你们皇家。”
眼前摇摇欲坠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萧临之脸色黑沉,心中慌乱无比。
下一刻,他一把将姜雪宁抱起压到在床:“看来王妃是在怪本王没有满足你!逃?你就算做了鬼,也休想离开!”
姜雪宁疯狂地拍打着身上的人,她没想到萧临之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
几番无力的挣扎,她整个人如同浮萍般让海浪扑打着,只知道从未这般痛过……
萧临之仿佛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证明这个女人还是属于自己的。
海浪平息,萧临之清醒过来。
看着如同败絮般的姜雪宁,他愣了片刻,转身狼狈似的离去。
而姜雪宁就这样睁着双眼直直看着幔帐,直到天明。
小梅不知何时过来的,双目含泪帮她擦拭着身子。
姜雪宁并未多言,等小梅离去后,屈辱的泪水才潸然而下。
良久后,她堪堪起身穿上未出嫁时做的衣裳,回到了姜府。
她望着府门上的白灯笼,那是上一次姜然去时便挂上的,如今都不用再挂第二次。
姜雪宁双腿颤抖地走到姜云临的灵柩前。
姜赵氏红着眼跪在一旁,将手中的纸钱轻轻放在姜雪宁的手中。
“来了,就送你哥哥最后一程吧……”
姜雪宁磕着头,早已泣不成声。
灵柩抬起,姜雪宁终是再走了一遍出城路。
这条路,爹爹才走过,而今,哥哥也随着去了。
只是送殡队伍少了大半,凄凄惨惨,好不悲凉。
等到了坟地,姜雪宁才发现所谓的墓穴,居然只是一个土堆和一块木牌。
姜家,终是彻底倒了。
姜雪宁发现姜然和姜云临坟旁不知为何还有一个空堆,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娘,我死了要葬在这里。”
“啪!”
姜赵氏给了姜雪宁一巴掌,恨声道:“养育之恩到这里就够了。你磕了这个头,自此姜家再无儿女。”
可姜雪宁却伏在地上没能再起,血从她的口鼻中不断地流出,染红了一片白雪。
她望着姜然和姜云临的潦草仓促的碑,血泪相融,何其哀痛。
“姜雪宁!”姜赵氏惊惧交加,叫人将姜雪宁送到医馆。
大夫只是搭了一会儿脉便摇摇头:“药无可医,最多一月……”
姜赵氏只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