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真相,苏湘桥可真是受宠若惊。要知道她嫁进林家七八年来,林橦最爱骂的人就是她。一生气就说她蠢的无可救药,说她是块木头,甚至还有更难听的。可从来没夸过她半句啊。现在却把全家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而且林橦是跟她偷偷说,连林荣都不告诉呢。所以可见如今,她在林橦心里的分量。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万幸,林荣和苏湘桥配合的还算给力,没让刘刚把字据抢去。
刘刚婆子气的破口大骂。
骂完了脏话又说了几句人话,说是要跟林橦打官司去。
“你们家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腌臜货,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是要蹲局子的!”刘刚婆子那俩眼珠子都被火气烧红了。
“是你们自己选择当畜生!我们家还有啥可客气的?畜生就是留着宰了吃的!”林荣飙高音回骂。
两边都骂声震天。
苏湘桥却拉住了林荣,道:“你也知道他们是畜生了,根本听不懂人话。咱们听妹子的,别在这里吵。吵着吵着打起来会两败俱伤。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出去,刘刚婆子却恶狠狠的追了出去,在前边拦住了他们,跳着脚骂起来。
此刻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因为他们在屋里骂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邻居们。
邻居们有的爬墙有的到了刘刚家门口听着。
现在刘刚婆子和林荣夫妻俩都跑到街上骂,正合了这群看热闹的人的心意。
林荣大声告诫刘刚夫妻俩:“既然你们不肯管你们儿子,那么他欠的钱由他自己还,我们也没必要再来你们家里讨债了。我们直接跟刘金鹏打官司去!”
苏湘桥也按照林橦事先说好的,大声嚷:“父老乡亲们,我妹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可是凶多吉少的!咱们村要是出了冤魂,全村都会招来晦气!而这个晦气就是刘金鹏招来的!所以希望你们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苏湘桥不想这样说的,庄稼人讲究,说这番话对她小姑子来说太不吉利了。
可林橦非要让她说。
村民们一听苏湘桥说的有道理,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咒骂起了刘刚全家。
苏湘桥又发动群众们,说是底下警察同志来调查情况,希望群众们说实话,不要包庇恶意伤人者刘金鹏。
群众们自然答应。
苏湘桥继续说:“我去咨询了律师,律师同志说了,刘金鹏这种案子,至少也得被判二十年……”
说完,还把律师送给她的一份手册拿出来,按照律师标注的地方,极不流利的读了一遍。
刘刚怂了。
刘刚婆子还吓哭了。
她瘫软在了地上,央求起来:“林荣大侄砸,看在咱们两家是未来亲家的份上,你……你就让个步行不?”
“呸!别沾亲带故了,谁跟你们家这群畜生是亲家!”林荣啐道。
“你们听我说,”刘刚婆子颤抖着声儿,“往后,我让鹏鹏这浑小子给你家当牛做马去!还有,我闺女的彩礼……我……我只要二百块,就二百块就成……”
刘刚婆子这可是咬紧了牙根少说了很多的。
之前她是要三百八十块钱彩礼的,现在少要了一百八十块,对她来说,简直是要了她的半条老命了。
围观群众却嗤之以鼻,并指指点点起来。
有人在粗声粗气的嚷:“刘刚婆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家这么不要脸的,可真是想钱想疯了!”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这个年代别人家嫁闺女要彩礼,能给一百块都逆天了。
“老少爷们儿们,”有个男青年粗声粗气的嚷嚷起来,“刘刚两口子就是不要脸!从头到尾,他们就是设计故意让他们闺女刘金朵去勾搭林富,为的就是捞钱!”
“哎哟喂,老丁你这才明白过来呀?”有个大婶子啐一口,“我早看明白咧!我还跟很多人说过这事儿咧!”
“对对对,”一个老婆子用力杵着拐杖,“虽然林橦也确实做得过分,一边花着她的废物男人的钱一边偷偷养小白脸,可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守着个废物汉子满足不了她,她偷偷干那事也情有可原,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刘家人这都做了些啥畜生不如的事儿?!”
“你们谁也别说谁,都笨着呢!”一个年轻男人加入阵营,“人家林橦宁可被打死也不让她三哥跟刘金朵谈恋爱,不就是看穿了刘刚全家人的阴谋?人家林橦才是村子里最聪明的那个!”
“是哈……”众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平时表面看着林橦又蠢又不讲理,没想到一直都有先见之明。
一开始只有她愿意嫁给植物人凌潇,后来她赚的盆满钵满,还不耽误找小白脸。
现在她一眼看出来刘刚家另有所图,人家宁死也要破坏掉刘刚全家人的算计。
好吧,林橦就像个能掐会算的诸葛亮一般,活该人家有钱赚啊。
刘刚婆子一气一个死,现在他们家成了全村的众矢之地,她就更是恨林荣全家恨的咬牙切齿。
所以她抄起一块石头,没命的冲过来,嘴里嚷嚷的要打死林荣媳妇。
她觉得出其不意的攻击苏湘桥这个弱者,能够得逞。
林荣的火气再次被激了起来,他推开苏湘桥,一脚就把刘刚婆子踹在了一边。
石板儿就掉到了地上。
刘刚也气急败坏的一边吼叫着一边冲过来。
他的兄弟们见状,也都恶狠狠的冲了上来,要跟林荣往死里打。
苏湘桥一看事情闹大了,现在必须见好就收。
所以她喊村民们,说让他们帮忙拦住那群疯狗。
借此机会,苏湘桥死拉硬拽的把林荣给拉走了。
好不容易把林荣拖到了自家门口,林荣却不服不忿。
“既然全村人都帮咱们,我要让全体老少爷们都动手,把刘刚全家都绑去警署!”林荣暴跳如雷。
苏湘桥死命的拉林荣:“妹子说了,底下周强同志要过来,现在只是实施激将法惹怒他们夫妻俩,接着咱们就去忙咱们的事。”
林荣粗声道:“妹子不让打架那是妹子守道义,我要打的架我自个儿承担!你甭管我……”
“你个莽夫!”苏湘桥嗤之以鼻,“果然妹子有先见之明,说这激将法怕是还没tຊ等到效果,就先激到你了……既然你连妹子设的第一道测试都过不了,怎么好意思在妹子面前拍胸脯保证你能领到最重要的任务?”
“底下是以静制动,咱们先回家……”苏湘桥再来用力的拖林荣。
进了家门,林荣也就不死犟了。
苏湘桥戳林荣脑门:“还亏妹子根本不信你的鬼话!妹子真是咱家的诸葛亮,她信得过我让我监督你,证明她信对了人!”
苏湘桥越说越得意。
林橦让苏湘桥陪着林荣一起回来时,特意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了点知心话。
林橦说:“大嫂,咱们家,除了我二哥之外,就数你最聪明做事最稳重了。”
乍一听到这话,苏湘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小姑子这是故意先说点好听的,后边要挖了陷阱让她跳。
正提心吊胆着,耳边又听到林橦继续说,“所以,既然让我二哥来了医院里,家里可不能没有你坐镇,不然我大哥非乱了阵脚不可。”
所有的话都说完,苏湘桥恍然大悟。
所以,小姑子前边夸她,不是为了挖陷阱让她跳,而是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也跟着回家。
弄清了真相,苏湘桥可真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她嫁进林家七八年来,林橦最爱骂的人就是她。
一生气就说她蠢的无可救药,说她是块木头,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可从来没夸过她半句啊。
现在却把全家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
而且林橦是跟她偷偷说,连林荣都不告诉呢。
所以可见如今,她在林橦心里的分量。
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