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即便商暖如玉如莫霄,在面对自己不爱的女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如此犀利。不被爱的人,再爱都是错。莫霄并未察觉程恪俞的异样。他只仍旧在认真给食物装盘,再仔细端到餐桌上,解开围裙坐下,认真地看向程恪俞。“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以后可能都需要你扮演我的女朋友了……”莫霄的语气听上去平静,可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察觉出其中一丝不大明显的颤抖。他再怎么装得公事公办,也掩盖不了心里的紧张。他害怕被拒绝,像捧着一颗真心小孩,怕摔跤。
莫霄头一回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成就感。
他觉得程恪俞和刚醒来时已经很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她总是沉默又敏感,还特别小心翼翼。
那种感觉并不好,莫霄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疏离和客套,还有承接了恩情后无所适从的局促。
莫霄只能通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让程恪俞感受到,自己和商洛颜那个混蛋不一样。
他只想有生之年能够帮程恪俞抚平深埋心底的创伤。
如此一来,他选择留在这个世界,也算有点价值。
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月过去,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
程恪俞变得有血有肉,会开玩笑、会生气骂人,还会配合他演戏,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孤独萧索的游魂了。
莫霄不善言辞,只是心里觉得,这样真好。
如果他注定不能和程恪俞更近一步,那他只希望能够一辈子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他就已经特别知足。
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小满即是圆。
莫霄稳了稳心神,转移话题说:“她叫石潇潇,是我老师的女儿,也学医。当初老师对我有恩,所以……”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程恪俞,又说,“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程恪俞静静听着,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解释,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有些痒。
程恪俞不是不能看出莫霄对她的感情,毕竟如果不是心中挚爱,谁会倾尽所有去将她复活?
更不用提他平日里那些充满情意的眼神。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洛丽塔》中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谁都不能免俗。
谁都藏不住眼睛里的情绪。
可是她无法给予回应。
程恪俞知道,自己不应该辜负莫霄的付出,所以她会尽量扮演莫霄想要的模样。
可是爱无法掩藏也无法扮演。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爱上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别人的能力。
更可悲的是,她甚至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
她变成了从前她最讨厌的胆小鬼。
程恪俞扯了扯嘴角,仍是玩笑语气回道,“看出来了,其实你对她一点也不客气。”
莫霄神情一滞,大概是想到了某些不太愉快的过往,他语气冷了些,说:“那也是她该得的。”
“怎么?她从前对你做过什么?”程恪俞问。
莫霄认真回想了片刻,皱了皱眉,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各种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
原来,即便商暖如玉如莫霄,在面对自己不爱的女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如此犀利。
不被爱的人,再爱都是错。
莫霄并未察觉程恪俞的异样。
他只仍旧在认真给食物装盘,再仔细端到餐桌上,解开围裙坐下,认真地看向程恪俞。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以后可能都需要你扮演我的女朋友了……”
莫霄的语气听上去平静,可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察觉出其中一丝不大明显的颤抖。
他再怎么装得公事公办,也掩盖不了心里的紧张。
他害怕被拒绝,像捧着一颗真心小孩,怕摔跤。
程恪俞沉默一瞬,微微一笑,“这是应该的。我从开那个口开始,就预想到了。”
“毕竟,看石潇潇那个狂热的态度,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程恪俞说。
逃避没有用,且只会让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不就是个例子吗?
莫霄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其实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不确定她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程恪俞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模样,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