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玄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待我南巡回府再说。”沈朝暮起身,走到他面前:“若我此刻就想听你的解释呢?”下人已收好行李,谢九玄不想误了时辰,绕过沈朝暮就欲朝外走。没走两步,衣袖就被人从后扯住,他不耐回头:“放开!我现在没空与你谈论这种无聊之事!”沈朝暮抿紧唇,红眼看着谢九玄,手却死攥着袖袍不放。谢九玄眸色一暗,挥手重重甩开沈朝暮的手!沈朝暮被甩的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撞向一旁的妆台。“啪”一声!妆台上的玉簪狠狠摔落在地,瞬时裂成了几块。
“不下蛋的老母鸡!你若不能生就趁早让位!”
“九玄有你这样的妻子,简直是耻辱!”
忽地,一个念头窜入脑海。
会不会是她?
沈朝暮攥了攥手,转身朝外走去。
抵达尚书府时,苏雨薇正从马车上下来。
她定定立于苏雨薇身前,举起手中的信封,冷声道:“写信的人是不是你?!”
苏雨薇唇角勾起嘲讽:“是我又如何?”
“九玄还是心肠太软,不忍与你和离,我只好骂醒你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贱妇!”
“我警告你,你最好自行离开九玄,否则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能不能生!”
沈朝暮心中瞬时腾起一团怒火,她冷压着声音:“你尽可去说。”
“但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女子活着,并非只为生儿育女。”
“而像你这种随意潜入他人私宅、泄露隐私的行为,我可以亲自送你入锦衣卫牢狱!”
苏雨薇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怕你啊!”
“我爹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你岂敢动我!”
话落,苏雨薇猛地撞开沈朝暮,朝府内走去。
看着她嚣张的背影,沈朝暮攥着的手猛然收紧,指甲嵌进肉中,渗出红痕。
五年前,她失去孩子后,便被告知再难怀孕。
知晓这件事的除了她与谢九玄,再无他人。
他曾说过,不会告诉任何人。
……
回到谢府,沈朝暮翻出了那个五年前亲手被她封存的箱子。
箱子里,装着她特意为孩子缝制的小衫,苏母绣的虎头鞋,还有谢九玄为孩子准备的东西。
沈朝暮怔然看着,伸手将小衫拿出贴在脸边,喃喃开口:“对不起……”
那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却未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失去孩子的前一晚,她和谢九玄甚至感受到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那晚,谢九玄兴奋得彻夜难眠。
“老爷回来了。”
屋外忽传来下人的声音,沈朝暮这才猛然回神。
她慌忙拭去眼角泪水,才将东西放入箱子,谢九玄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沈朝暮面前的箱子,他眸色一顿,随即移开视线。
紧接着便叫来下人收拾行李。
沈朝暮一愣:“你要出远门?”
谢九玄立于窗前,声音淡淡:“我要随皇上南下杭都巡访,大概要去一月。”
沈朝暮望着他始终背对自己的身影,深吸一口气:“我不能怀孕一事,你是否有告知他人?”
谢九玄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待我南巡回府再说。”
沈朝暮起身,走到他面前:“若我此刻就想听你的解释呢?”
下人已收好行李,谢九玄不想误了时辰,绕过沈朝暮就欲朝外走。
没走两步,衣袖就被人从后扯住,他不耐回头:“放开!我现在没空与你谈论这种无聊之事!”
沈朝暮抿紧唇,红眼看着谢九玄,手却死攥着袖袍不放。
谢九玄眸色一暗,挥手重重甩开沈朝暮的手!
沈朝暮被甩的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撞向一旁的妆台。
“啪”一声!
妆台上的玉簪狠狠摔落在地,瞬时裂成了几块。
谢九玄一愣,弯腰将玉簪碎片一一捡起。
沈朝暮盯着谢九玄手中的玉簪,心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突然碎掉。
这一刻,她忽觉眼前的谢九玄异常陌生。
眼前这个面色不耐的男子,还是那个会同自己说“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的谢九玄吗?
那个会在绝境中紧握她的手绝不放开的谢九玄怎么不见了?
沈朝暮后退一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心灰意冷。
谢九玄见她如此,神色僵了一瞬。
他欲开口说些什么,沈朝暮却先他开口。
说了那句她想了很久,却始终不甘说出的话。
“谢九玄,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