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眉梢轻抬,一双眼淡幽深邃:“即使不是你,男人在我这敢纳妾,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小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谢承渊揶揄道:“不装了?”“见世子装的这般辛苦,我索性放弃。”“沈钰?”他忽然唤道。“嗯?”“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沈钰没接话,等着这人什么时候才不卖关子。“嫁我为妻,你绝不吃亏。”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内院门口,沈钰停在桥边,看男子忽然再度倾身覆来,尾音勾着笑道:“一夜好梦,明天见。”
沈瑶在一旁面色发白的听完,几近气色翻涌,沈钰为什么要在此时出现?
若不是她,嫁给世子的就是自己了!
是她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连些许可能的机会,如今也不复存在
谢乘渊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江文瑛像是没想到他会给出这般重的承诺,“乘渊,婚事还需从长计议,钰儿才刚回到我身边,于情于理,我们都想再留她两年。”
“这是自然,钰儿才年方十五,及笄过后也不急。”
他格外贴心地补了一句:“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沈钰:……
他能不能别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越是面上深情,越是不安好心。
“夜深了,晚辈不宜再过打扰,日后得空了定再来探望文姨和伯父。”
“至于薄礼,其中有五个锦盒是单独给钰儿的。”
密封盒上三个珍宝斋的大字,沈钰见了一阵头疼。
横竖近日全左口袋倒右口袋,自己赚钱给自己花了。
江文瑛点头笑道:“有心了,我让人送你出去。”
谢乘渊蹬鼻子上脸,薄唇轻启:“不必麻烦,让钰儿送我就好。”
“我恰好有些话想对她说。”
江文瑛听着如此直白的话,饶是已过中年,面色也不由有些泛红。
看来世子对钰儿,还真是一见如故呢。
这让她不由想起曾经与他母亲一同闺阁闲话的日子,时光匆匆,这份情若能以这种方式保留下来,想必芬儿在底下也会心安。
二人并肩走在前,身后的奴仆很有眼力地隔了一段距离。
“我刚才在你父母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沈钰眉梢轻抬,一双眼淡幽深邃:“即使不是你,男人在我这敢纳妾,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小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谢承渊揶揄道:“不装了?”
“见世子装的这般辛苦,我索性放弃。”
“沈钰?”他忽然唤道。
“嗯?”
“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沈钰没接话,等着这人什么时候才不卖关子。
“嫁我为妻,你绝不吃亏。”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内院门口,沈钰停在桥边,看男子忽然再度倾身覆来,尾音勾着笑道:“一夜好梦,明天见。”
明天?
他这半条命明天还要继续折腾?
翌日,沈钰觉得在昭文堂的日子过得格外快。
今日府上的马车坏了一架,沈钰便和沈瑶同坐一乘。
二人上车前,身后一辆低调奢华的三乘马车忽然嘶鸣一声。
锦帘被风轻轻吹起一角,露出男子藏青色的外袍。
沈瑶见了,牙根狠狠酸了一下。
二人在车内坐稳后,平缓地驶入大道上。
“姐姐,后面跟着的是世子吗?”
沈钰翻着手中的书:“不知道。”
沈瑶并没有就此停罢,反而笑着看她:“世子真的很喜欢姐姐呢,平日我在京都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姐姐回来后,倒是沾了姐姐的光。”
“他就在后面,妹妹若想见,现在掀帘子下去跟同乘也不是不可。”
别叽叽喳喳地在自己耳边聒噪。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钰目光似有深意,“你就算有,我也不会生气。”
沈瑶面色有些绷不住,牵强笑道:“那是自然,世子昨日才给姐姐许下重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他打定主意不纳妾,姐姐自然不会生气。”
她真是够了!
沈钰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现如今能得世子青眼,时间还长着呢,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妹妹如此耿耿于怀,看来是真的很想替我先行穆王府管理中馈之责了。”
沈瑶嘴角的笑骤然一僵,匆忙解释:“姐姐,妹妹从不敢逾矩。”
“只是京都规矩森严,我担心姐姐在背后被人说闲话。”
沈钰百无聊赖地合上手中的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比如?”
沈瑶眼底掠过一抹银光,快到几乎让人抓不住:“姐姐和世子虽有婚约,却还未成亲,不宜太过亲密,女儿家向来以端庄自爱为重,若被人知晓,怕会议论姐姐不知寡廉鲜耻。”
沈钰挑了挑眉:“说的不错,既然妹妹都如此叮嘱,那我必要按你说的话做。”
话音刚落,外边车夫立刻喝停了马车。
有被人挟持在前的经历,沈瑶立刻慌了神。
片刻,帘子被掀起,没等到横眉冷煞的山匪,竟等到了一少年笑嘻嘻地攀上车辕。
“世子担心世子妃二驾车乘坐不惯,特地寻了家中的三乘马车,内里全用苏州云绣做的蚕丝软垫,请世子妃赏个脸过去。”
沈瑶的心仿佛再度被人捅了一刀,痛意如潮水般袭来。
云绣?
一寸百金的料子,竟只配给沈钰坐在身下?
“不必麻烦,去告诉世子,”她意味深长地停了停后,侧头看向沈瑶,忽地一笑,“我与他还未成亲,太过亲密与理不合。”
“这……”
鬼狐登时犯了难。
且不说只是坐一辆马车,昨日他可眼睁睁地瞧着,沈小姐与自家主子连肌肤之亲都有了,还差这点东西?
沈小姐侠肝义胆,分明不是拘泥这些细节的小女子。
鬼狐不敢停顿,立刻回去禀报谢乘渊。
沈瑶心有凄凄,虽然沈钰听了她的话,却赢的并不舒坦。
一想起日后他们会一同吃饭,一同安寝,甚至生儿育女,她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自小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属于别人。
她做不到!
沈瑶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调节过来,她立刻安慰自己,如今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她还有机会。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马车忽然又停在原地。
沈钰头也不抬,继续翻着手中的闲书。
忽然,马车外传来明朗的男声,语气平缓柔和,听起来温柔含笑:“钰儿,你若不愿下来,我便只能上去抱你了。”
沈钰手微微一斜,书险些滑到桌底下。
不错,论气人还得看谢乘渊。
“妹妹觉得眼下我该当如何?”沈钰眸光流转,侧头作思索状。
沈瑶心底快气地吐血,下意识握紧拳头,牵强道:“姐姐还是快些下去吧,别让世子等急了。”
沈钰勾着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还是不了吧,我要做个端庄自爱的女子,时刻谨记妹妹的叮嘱,绝不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