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的回忆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郁,冷冷开口:“不告诉你爹也行,那你告诉本王,谁教你做木头弩的。”沈天赐小脸一白,这个就更不能说了,让娘亲知道了最多挨顿打,可师父一定不能暴露。见他如此反应,君北承就自动默认是当爹的沈林教的。早知道那小仵作不简单,水性了得,破案的本事也一流,现在还会做如此精巧的机关暗器,来历必不可能简单!从孩子身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君北承也没耐心继续浪费时间。
面对两个凶神恶煞的威胁,小家伙也不装了,不情愿地承认道:“机关是我布置的,暗器也是我做的,你们不是看见我手上的伤了吗?谁让那个坏女人欺负我爹,我只是报仇而已,我已经说了,你们得信守承诺,不准告诉我爹。”
好小子,还真是他干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君北承邪魅一笑:“本王可没给你什么许诺。”
啊!!!
沈天赐要气死了,这个亲爹怎么这么坏!难怪娘亲不要他!
不过君北承确实没有收拾一个小破孩儿的心思,他在意的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手艺和心机。
若不是有人言传身教,四岁的孩子怎会做到如此?
还偏偏就是昨晚那种时候,若是沈林和进他房里的女人是一伙的,他们又是受何人指使?目的又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沈林是某方势力派来接近他的人,是敌是友暂不清楚,如今连个孩子都要利用。
他没耐心再继续玩下去,不如直截了当严刑逼供。
就在他要下令抓人的时候,刚才还在心里问候亲爹的沈天赐突然再次飚起了演技。
抱着君北承的大腿哭得跟死了爹一样:“王爷,求求你了,不要告诉我爹这件事,她会生气的,我从小就没有娘,爹爹一个人抚养我长大,打几份工累死累活,要是知道我如此不争气,她真的会不要我的!”
一向冰冷无情的男人,此时脸上却有了一丝动摇。
透过脚下那张小脸,他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抱着先帝的腿,求他去看看自己病重的母妃。
最后他被无情地踹倒在了雪地里,母妃死在了那个雪夜里,那个无情的男人始终没露过面。
不愉快的回忆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郁,冷冷开口:“不告诉你爹也行,那你告诉本王,谁教你做木头弩的。”
沈天赐小脸一白,这个就更不能说了,让娘亲知道了最多挨顿打,可师父一定不能暴露。
见他如此反应,君北承就自动默认是当爹的沈林教的。
早知道那小仵作不简单,水性了得,破案的本事也一流,现在还会做如此精巧的机关暗器,来历必不可能简单!
从孩子身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君北承也没耐心继续浪费时间。
冷眸低垂,站在小小的沈天赐面前,像是一尊掌握生杀大权的阎罗:“本王数三声,你要是跑出了门外,本王就不追究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天赐扭头就跑,连滚带爬生怕跑慢了。
小家伙跑到门口还摔了个狗吃屎,也不喊疼,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继续跑,快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君北承难得轻笑出声,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椅子上,眼底情绪翻涌,变化莫测。
阿左脸上满是意外,王爷一向不喜欢孩子,今日竟然对这个孩子如此宽容。
“王爷,就这么让他走了?那需要属下现在去抓沈林审问吗?”
君北承看着手中的公文,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一个四岁的孩子能问出多少东西?这事儿先放一放,本王倒想看看那个沈林究竟有什么目的,好好盯着她。”
狭长凉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沉和玩味,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是掌控全局的镇定和淡漠。
沈昭宁并不知道儿子被抓包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又背了个锅,整个被蒙在鼓里。
几天下来她身上的疹子好得差不多了,用了从上官九书那里薅来的好药,也不会留疤。
连君北承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青紫也都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消散不见。
这几日轩雨阁那边都没动静,她私底下也特意留意了事情的走向,君扒皮竟然直接不追究了!
不仅没有再寻找那晚上的女人,也没有再查找伤害安阳郡主的刺客,属实是奇怪。
很快一个八卦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这才知道人家不是不追究,是没工夫再追究。
因为外头都传开了,那晚上和君北承共度良宵的是安阳郡主东方青青!
这个安阳郡主也是牛啊,在这个女子清白大于天的时代竟然能豁出去自己的名声来顶这个锅。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非常感谢默默地给她磕一个啦!
只希望有了这个安阳郡主,自己的嫌疑能洗干净,然后趁着两人浓情蜜意,她好带儿子跑路。
那头,得知这件事的君北承着实被气得不轻,手中的紫毫壮烈牺牲成了两截。
阿右心直口快,仗义发言:“那个安阳郡主压根没进王爷房间,为了榜上王爷简直没脸没皮!清白都能不要,这般女子谁娶谁倒霉!”
阿左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警告他慎言,不过这话也没毛病。
那晚的女子分明不是安阳郡主,为了嫁给他们家王爷,连这种事都能认,还四处宣扬,这不是逼着他们王爷负责吗?
他们没把事情传出去就算是给了国公府天大的面子,没想到这国公府不仅不领情,还敢反咬一口,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君北承眼底的怒意很快掩了下去,换了一支毛笔继续在纸上练字。
用不温不怒的声调说道:“既然她不要脸皮,那便让她丢人去,清点人马,今晚出发去揭阳追查走私兵器一案,带上沈林。”
阿左阿右相视一眼,领命而去,心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此去少说一月有余,那安阳郡主一个人唱独角戏一个人丢人,这段时间人家戳脊梁骨也得戳死她。
纵然脸皮再厚的也受不了,更何况好面子的国公府。
到时候办完事儿回来,再抓到进王爷房间的正主,王府一出面澄清,狠狠地打国公府的脸,让他们再丢一回人。
只能说王爷这招实在是狠,不过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得这么干。
……
接到要出远门的消息时,沈昭宁当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咳得厥过去。
阿右友善地提醒:“沈林你病还没好?没事,王爷说了给你配马车,你看王爷多照顾你,赶紧收拾,晚上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