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稀碎,强力胶都沾不起来的那种。由于缺觉,他的脑袋就跟炸开一样疼,楼上还噼里啪啦、叮了哐啷,吵得他太阳穴抽筋一样突突直跳。吴歧路深呼一口气,把头蒙进被子里,十秒后直接暴走。“打扰老子睡觉你是生死难料!”他一脚踹开被子,怒气冲冲的跳下床,睡得毛躁的头发使他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像个长得好看的颠公。吴歧路握着拳径直走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掂了掂,觉得不太至于。又在客厅溜达了一圈,最终拿起墙角的拖把。
凌晨三点。
吴歧路顶着黑眼圈回到家,由于他打扰了宋尧的好事,被那小子拉着听了四个小时的卡拉OK,主要是宋尧那小子唱歌跑调!难听的他头疼。
凌晨五点。
睡梦中的吴歧路眉头紧皱,脸色十分痛苦。
黑暗中,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胸口,他想睁开眼睛,却死活睁不开。
灵魂像是悬浮着,意识混沌又清醒,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鬼压床”三个字,奋力的自我挣扎着。
五分钟后,吴歧路猛地睁开眼,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双幽绿色发着荧光的眼睛和他对视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吓到呼吸暂停,小脑萎缩。
“啊啊啊啊啊啊!”
“喵喵喵喵喵喵!”
一人一猫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吴歧路伸出胳膊“啪”一下拍开床头灯,看着坐在床下胖得跟猪一样的英短银渐层、惊惧地拍自己胸口,然后虚弱无力的一头栽回枕头上。
“狗剩!你谋杀亲爹吗?!”
狗剩夹着嗓子“喵”了一声,笨拙的跳到床上,钻进吴歧路怀里,舒服的发出“呼噜”声。
吴歧路揉揉它的肚子,看着他谄媚的模样,笑道:“娘了吧唧的小太监。”
凌晨六点。
吴歧路再次睁开眼,回味了下刚才的梦,默默吞咽口水,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走进卫生间。
吴歧路嫌弃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裤衩边边。
神情复杂。
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眼不见心他妈的也静不下来!
吴歧路粗暴的打开花洒,温水倾注而下,他低着头任由水流冲了会,看着沐浴露的泡沫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最后汇聚到下水道打着旋消失。
明明以前做梦醒来后就会忘个干净,努力回想也只有残存的模糊的记忆。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撞了邪还是憋大发了,梦里的情景在吴歧路的脑海里愈发清晰,他甚至连细节都记得清楚。
“是不是那中药有副作用啊?”吴歧路关了花洒,拿起毛巾搓了搓头发,披上浴袍走回卧室。
他拉开窗帘,看着落地窗外零星的灯光,六点的早晨天还没有大亮,天幕泛着浅蓝色带着一丝曙光。
吴歧路坐到床边,拿起手机开始搜索。
【男人21梦yiiiii正常吗?】
答案是正常,没有性.生活的未婚男性受不了梦境的刺激,是正常的生理表现。
吴歧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答案很满意。
他退出网页,重新点进搜索栏,指尖顿了下。
【21岁的男人梦到男人后有生理反应正常吗?】
吴歧路打下这行字,咬咬牙,点了回车键。
答案是正常,同性恋对同性有渴求是正常的。
看到“正常”二字,吴歧路还没来得及上扬的嘴角在看到“同性恋”三个字后直接垮tຊ了下去。
“庸医!!”
吴歧路踢开拖鞋钻进被窝里,一脚把狗剩踹了下去:“小太监离我远点!”
狗剩“喵呜”了一声,像是习惯了他的翻脸无情,用爪子挠了下脑袋后溜达着走了。
吴歧路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心中默念:“老子是直男老子是直男老子是直男!”
在自我催眠和排山倒海的困意下,吴歧路重新开启睡眠模式。
早上八点半。
吴歧路用脚蹬了下被子,露出阴郁的脸,白眼球布满红血丝,眼下乌青一片,死死盯着天花板。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稀碎,强力胶都沾不起来的那种。
由于缺觉,他的脑袋就跟炸开一样疼,楼上还噼里啪啦、叮了哐啷,吵得他太阳穴抽筋一样突突直跳。
吴歧路深呼一口气,把头蒙进被子里,十秒后直接暴走。
“打扰老子睡觉你是生死难料!”
他一脚踹开被子,怒气冲冲的跳下床,睡得毛躁的头发使他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像个长得好看的颠公。
吴歧路握着拳径直走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掂了掂,觉得不太至于。
又在客厅溜达了一圈,最终拿起墙角的拖把。
沾了水增强攻击力后、趿拉着拖鞋气势汹汹的上了楼,走的安全通道,连电梯都没坐。
刚推开楼上安全通道的门,就被一个床垫子挤到了墙边。
“哎哟小伙子让一哈让一哈!”穿着工作服的搬家工人扛着床垫嚷嚷着。
吴歧路贴在墙上,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工人,怪不得这么吵,合着搬家呢,那也不能扰民吧?!
大周末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吴歧路微微皱眉,拦住搬沙发的工人,冷声道:“大哥,这家的主人呢?”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加上他常年健身,竖起眉毛的样子还有些唬人。
还没等工人回答,电梯“叮”了一声,吴歧路下意识扭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跃进他的视线内。
吴歧路一愣。
何止是熟悉,简直不要太熟!
两个半小时前,他们刚在梦里见过……
江见川捧着一盆山梅花走出电梯,看到吴歧路时惊讶地扬了下眉,然后看向他手里拎着的似乎还在滴水的拖把:“吴先生,你这是?”
“呃……”
吴歧路一时尴尬,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拖把,脑子一抽,开始拖走廊的地板,低着头也不看人。
“我就住你楼下,听见搬家声,我寻思着远亲不如近邻,那个,我过来帮帮忙。”
穿着睡袍来帮忙?拖地?
江见川一时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但是人家既然说了是来帮忙的,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虽说江见川对吴歧路的第一印象和第二印象都不太好,但毕竟是邻居。
低头不见电梯见的,关系还是不要太僵为妙。
“要不要来家里喝杯茶?”
江见川垂眸看着卖力拖地的、吴歧路泛红的耳尖,心道:“秋天的早晨这么冷,穿着睡袍串门,冻不死你才怪,现在的年轻人火力真是旺啊。”
“不不不,不用了!你这也挺忙的,改天吧,改天我给你搬家礼物!”
吴歧路实在是没办法跟他的春梦对象心平气和的喝茶,刚才看到江见川的那一刻,梦里的情节更加清晰、甚至有了实感。
要不是天冷,他真怕小路支棱起来。
江见川看着吴歧路拎着拖把匆匆跑进安全通道的背影、和走廊地板上的拖把印儿,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这人,真是……真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