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州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上了车后座:“开车。”顾白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去开车,心甘情愿当司机。“把车暖打开。”萧闻州嗓音低冷,掌心覆在纪青柚苍白的脸颊上,企图用手上的温度让她恢复血色。顾白把暖气调到最高:“怪不得当年你爷爷要送你去当兵,你这眼神比鹰都厉害。”纪青柚蹲在那儿都裹成一团了,远远看去就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他都不知道萧闻州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萧闻州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眉眼眷念,舍不得松开。
音乐剧最后一天,演出快开始时,纪青柚才姗姗来迟。
还是原来的位置,俞蓉已经坐在那儿,她要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就必须要越过俞蓉。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纪青柚不卑不亢地问。
她身上有股佛香,异常好闻,很淡,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俞蓉侧身给她让出空间。
等到结束,纪青柚也没再跟她搭话,眼见着对方要起身离开,俞蓉急忙叫住她:“你是纪家的幺女吧。”
纪青柚轻轻颔首:“阮老夫人。”
剧场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她们两个。
俞蓉诧异道:“你认识我?”
纪青柚微微一笑:“小时候见过您,您的相貌一直没变。”
俞蓉听着这话尤其顺耳,她摆了摆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老了。不过没想到你会喜欢音乐剧。”
纪青柚说:“我母亲生前喜欢,可能是她怀孕的时候每天听,我也受到了熏陶吧。”
提起纪柠,俞蓉眼神黯了黯,当年的纪柠长得漂亮,聪明伶俐,是一圈孩子中最得长辈喜欢的一个,只可惜后来嫁错了人,落了个不好的下场。
俞蓉看向她:“既然知道我,怎么这些天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
纪青柚微怔,垂下眼睑:“没想到阮奶奶还记得。”
一声阮奶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她柔弱的模样让阮老夫人想到了以前的纪柠,那丫头和她孙女的性子差不多,都是骄纵的主,如今女儿却被养成了这幅怯懦的性格。
纪家那些事他们这群长辈多少知道点内情,俞蓉见到纪青柚这样便猜到了她这些年在纪家过的什么日子。
又想到纪青柚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俞蓉不禁有些心疼起眼前的小姑娘来:“虽然你母亲去世之后两家联系的少了,但从前的情谊还在,以后没事常来阮家和茵茵玩。”
纪青柚答应下来,上前搀扶着俞蓉往剧场外走。
路上,她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引得俞蓉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等到了路口,两人已经亲近许多。
俞蓉对纪青柚很有好感,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能接过下话,对于音乐剧的理解也很深刻,一番交谈下来,俞蓉都想把人拉到家里好好聊聊。
阮家的司机等在路口,纪青柚把俞蓉送上车,约定好周末去阮家做客后才目送车辆驶离。
直到车辆消失在视线里,纪青柚嗓子里那股痒意再也压制不住,她扶着路灯猛地咳起来,一声比一声重。
她太冷了,路口风大,灌进她的嗓子里,纪青柚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剧院建在江边,晚风吹打着湖面,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车辆来回疾驰不停。
一辆银色迈巴赫车内。
“草!”
萧闻州不耐地皱眉:“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顾白拍了拍萧闻州的肩:“江边那儿是不是有只鬼啊!”
萧闻州目光冷的像刀子:“再废话老子让你变成鬼。”
顾白顿觉毛骨悚然,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指给他看:“那一团白色的是什么?”
萧闻州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便猛地踩了一个急刹。
顾白差点摔出去,嘴里的咒骂没停过。
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顾白抬眼就看到萧闻州下了车,他顿时被吓得不轻:“萧闻州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在桥中央下车?你几条命啊!”
来往车辆不断,鸣笛声刺耳。
纪青柚蹲在路灯底下,用帕子捂住唇,面色苍白,身形瘦弱,像个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突然,眼前刺眼的光芒被一大片阴影遮住,她还没来得及抬眸看清是谁就落入到一个温热的怀抱。
滚烫的热感从衣衫相接处传来,纪青柚冰凉的身体终于慢慢开始回温。
人却像支撑不住般倒在他怀里。
萧闻州漆黑的眼又冷又厉,一身的戾气,情绪将将压在眼底,唯独抱着她的动作温柔。
这种时候,他总会恨自己的身体不够热,掌心触摸的温度才会这么久了还是冰冰凉凉。
顾白换到驾驶位绕了一大截才找到能调头的位置,一下车,就忍不住吼:“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萧闻州近乎沉鸷的眼神骇住,剩余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再开口时,气势弱了一半:“那什么,外边天冷,要不先上车?”
萧闻州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上了车后座:“开车。”
顾白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去开车,心甘情愿当司机。
“把车暖打开。”萧闻州嗓音低冷,掌心覆在纪青柚苍白的脸颊上,企图用手上的温度让她恢复血色。
顾白把暖气调到最高:“怪不得当年你爷爷要送你去当兵,你这眼神比鹰都厉害。”
纪青柚蹲在那儿都裹成一团了,远远看去就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他都不知道萧闻州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萧闻州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眉眼眷念,舍不得松开。
体内温度上来,纪青柚慢慢醒了。
她生了一双含情眼,眼波流转便楚楚可怜,常年病弱的身体让她的细腰盈盈一握,平添了一种娇娜的媚态和易碎的美感。
抬眸看人时,总让人错以为那双眼睛里盛满爱意。
可萧闻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双眼的主人有多薄情。
意识逐渐回笼,纪青柚想从萧闻州身上下来,这样的姿势太贴合,多少有点尴尬。
男人双臂如铁一般,任凭她怎么推都一动不动。
纪青柚有些恼了:“放我下去。”
萧闻州只是垂眸看她,眸色沉冷阴鸷:“纪常呢。”
这是在质问。
纪青柚听出来了。
但她不想过多解释:“你先松开我。”
“我在问你,纪常呢。”萧闻州眼底戾气横生,但都被他压了下去,依旧耐着性子问。
顾白看不下去了:“纪青柚,你刚才差点晕过去,是闻州抱着你用身体暖着你,用完人就过河拆桥?”
纪青柚沉默片刻:“常叔儿子今天忌日,他回老家了,可以松开我了吗?”
“不可以。”萧闻州言简意赅,面色冷的吓人:“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乱溜达什么?纪常不在你不会给我打电话?还是说你哑巴了不知道求救?”
纪青柚并不怵他:“我叫了车,即便你没来,我也不会晕在江边。”
她计算好了时间,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只要上了车温度上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是刚才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才会松下提着的那一口气,睡了过去。
萧闻州气笑了:“叫了车?纪青柚你能耐啊,我在那儿抱着你站了十分钟都没瞧见一张车停下来,你跟我说叫了车?”
纪青柚忍了又忍:“你能不能别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