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伊眼神迷离,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她想,可能,真的错了......她和姨母都不该......思绪被她打住,她轻轻招手,立刻有侍应生上前,“小姐,我给您倒杯果汁吧。”田芯伊缓缓开口:“不用。”将手中的空杯放到他的托盘上,后又拿起一杯香槟在手中轻轻摇晃。她还未喝上一口,又听那侍应生问:“小姐,那需要我帮您联系一下周总吗?”联系周胥承?她才不要。田芯伊终于诧异地看着了他,只是还没说出拒绝的话,脑中的眩晕感一阵一阵袭来,她只能借助露台的靠栏支撑着身体。锤
露天的宴会音乐阵阵,精心布置的桌面陈列着各式小巧美味的点心,美酒佳肴,觥筹交错。锤
“周先生。”一个外国长相的男人笑着走过来。
他笑着跟周胥承碰了碰杯,尽管中文不流利,却依旧表达出与寰宇合作的愉快,“......预祝我们黑天鹅珠宝与寰宇都能双赢。”他笑着看着对面,“周先生不介绍一下,您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吗?”
“她难道就是你说的未婚妻。”
“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的珠宝能由您的未婚妻亲自出镜拍摄一套杂志封面,那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他显得又激动又兴奋。
周胥承处变不惊,介绍道:“她是我的秘书,田芯伊。”
果然。
黑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快得让人捕捉不到,田芯伊笑容不变,不疾不徐地与来人打招呼,“久仰大名,格拉德先生。”锤
对面的人似乎大失所望,只是微微笑对着她颌首表达问候。
他邀请周胥承一起去另一边见其他合作对象,周胥承转头在她耳边低语,让她不必一起跟过去。
他走了之后,田芯伊在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慢悠悠地往露台靠栏的方向过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从这里俯瞰,能将京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微风拂面,让人的心都不由变得平静。
在田芯伊将要喝完第五杯酒的时候,这份平静被人打破。
“哎,这不是田小姐吗?”来人态度傲慢,“听说田总还在医院重症病房躺着,你这边倒是逍遥,还有闲情在这里喝酒看风景呢!”锤
田芯伊微眯了眯眼,转身的时候脑袋晕眩得厉害,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看到三三两两的几道重影。
另一道不同的声音又响起,“舍不得呀,这一走,周总身边就该换人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啊,宴会里真是什么人都能来了,真是没意思,”几个人笑作一团
田芯伊被她们吵得头疼得很,她缓缓看过去,平时看着无辜的杏眼,此时,因着脸上没有温度,平静中带着戾气和压迫,“吵什么。”
“要是不想待在这,我倒是可以让人请你们出去。”她稍仰头,问:“要试试吗?”
对面一时鸦雀无声,田芯伊本来还想着,要是她们再吵闹,是不是把酒洒到她们的高定礼服上,就可以听到更热闹的喊叫声?想到那个场面,她轻轻笑了。
可能是她的笑声被对面示为挑衅,几个人又说了几句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以及什么暴发户果然没素质云云,居然落荒一样快步走了。锤
不过田芯伊已经见怪不怪,什么暴发户,什么世家千金,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都有欺软怕硬劣根性。
田芯伊眼神迷离,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她想,可能,真的错了......她和姨母都不该......
思绪被她打住,她轻轻招手,立刻有侍应生上前,“小姐,我给您倒杯果汁吧。”
田芯伊缓缓开口:“不用。”将手中的空杯放到他的托盘上,后又拿起一杯香槟在手中轻轻摇晃。
她还未喝上一口,又听那侍应生问:“小姐,那需要我帮您联系一下周总吗?”
联系周胥承?她才不要。
田芯伊终于诧异地看着了他,只是还没说出拒绝的话,脑中的眩晕感一阵一阵袭来,她只能借助露台的靠栏支撑着身体。锤
耳边传来侍应生用呼叫机联系其他工作人员的声音,田芯伊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好吵。
“......策划案我看过了......再压低三个点.......”
“假期结束后再帮我联系......”
好吵,怎么周胥承这么快就到了。
……
因着许特助的电话,周胥承中途离了席,一边开口,一边随手推开旁边房间的门。
门口守着的人tຊ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已经被关上了,于是也不敢进去打扰。锤
就这样,周胥承进来后,还未说完一句话,就发现沙发上有个身影,软若无骨地半依在上面,脑袋埋入纤细的双臂之中,黑亮的长发半遮了一张娇媚的颜,再往下......
男人转移视线,平静回避,一晃而过在脑中只留下了一抹白。
他边回应着电话,边转身欲走,后,又停下。
“周总,还有关于乐园的烟花燃放许可已经解决了,林总那边推荐了一家烟花公司。相关的事项已经给您发过去了。”许特助在电话那边说。
男人往沙发的方向走,一边快速地游览了一遍发过来的邮件,“太高了,再压低三个点。”
“好的,周总。”许特助回应。
周胥承走到离沙发还有半米的距离,停下。锤
面前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长长的睫毛有水光闪动,小巧的樱唇不安地紧抿。
他将外套解下,盖在了她身上。“还有,假期结束后再帮我联系崔医生。”
周胥承挂断了电话,在起身的时候,外套从肩头滑落,他伸手重新盖好时,无意看见了她手臂内侧的一颗小红痣,俏生生地在一片粉白的肌肤里。
田芯伊脑子里乱哄哄的,酒醉带来的晕眩,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睁开惺忪的眼。
清冷的房间里,她面前站着一个人。
她的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凤眼。锤
田芯伊晕晕的,但心里的委屈,随着酒意,在见到人的那一刻一股脑地涌上来,杏眼里盈满了泪水,嘴巴一瘪,无端地对着他说了一句:“我难受......”
周胥承站着没动,平静的眼眸闪过波动,静静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哪里难受?”
田芯伊小声地抽泣着。
看着像短时间难以停下的趋势。
男人眉头轻皱,他蹲下身,准备伸手探一下她体温,却被啪一声拍开。
田芯伊往沙发里面躲了躲,气呼呼地说:“不要你管。”
看来是真醉。锤
周胥承被拍开的手,在半空中摩搓了两下,“田小姐,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周-胥-承”田芯伊一字一句地念,她眼角溢出晶莹的泪。
“周胥承,我心里难受。”
寂静的房间像被摁下暂停键,连微弱的抽噎都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