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车窗,静静等待她的怒火。姜十烟跑到车窗前,气还没喘匀,生怕他跑了似得急忙开口:“你要去哪?”傅予之撑着手臂,不免好笑,“去哪还需要你批准吗?”“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姜十烟被他噎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平日的伶牙俐齿,唯独在他面前展现不出来。傅予之睨了她一眼,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不免心情大好,“就在这说。”“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姜十烟踮着脚往车窗里瞅了瞅,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我能看一下吗?”
一道虽然低沉,却带着刺骨冷意的声音从包间门口传过来,引得众人颤栗。
闻声望去,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阴沉,眸色冷冽。
身后数十名保镖一字排开。
在众人惊恐中,男人的轮椅在刚刚说话的那人面前停下,“你配吗?嗯?”
一个云淡风轻‘嗯’字带来的压迫感,让在场众人心脏骤紧,冷汗直冒。
那人在傅予之的视线下瑟瑟发抖,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予之就是一个疯子,得罪了他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最先反应过来的贺礼安上前,虽然不知道傅予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今天的场子是他组的,总不好闹的太难看。
“傅总你怎么过来了,我们刚刚闹着玩的声音有些大,您别见怪。”
贺礼安虽然也忌惮他,但料定傅予之不会不给他面子。
毕竟虽然傅氏是A城企业的龙头,他贺氏也不差。
然而,贺礼安话音刚落,傅予之身后的黑衣保镖全数冲了进来。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按倒,整个人像狗一样跪在傅予之面前。
贺礼安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拼命挣扎,结果被按的更低,接近于趴着。
“傅予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傅予之目光低垂,宛如看一只蝼蚁一样的眼神,“只要我想,就不需要理由。”
贺礼安不服,死死瞪着眼睛,“今天的耻辱,我贺氏一定会算到傅氏头上!”
傅予之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低的笑出声,“一个私生子,你确定贺氏会为你出头?”
贺礼安脸色瞬间苍白,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私生子的身份一直是他不能言说的耻辱,平日在外谁人不喊他一句贺二少,渐渐地他便忘却了自己的身世。
伤疤在众人面前揭开,贺礼安红着眼咬牙切齿似要将傅予之碎尸万段。
“傅予之,你别得意!早晚有你向我求饶的一天!”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垂直刺穿贺礼安的肩胛骨,一只手臂毫无生机的落下去。
“啊——!”
一声惨烈的痛喊声,划破长空。
傅予之收回匕首,眼里生出几分玩味,面上依旧笑着,“好,我等着。”
紧接着,包厢内的尖叫此起彼伏。
众人如同惊弓之鸟,四处逃窜。
就在众人以为傅予之要大开杀戒时,他却转身离开了。
独独在经过姜十烟身旁时,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傅予之一走,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很快他们就知道想多了,保镖们并没有跟着他出去,反而在他走后纷纷抽出武器朝他们走来。
一时间玻璃破碎,血肉横飞,遍地哀嚎。
姜十烟站在漩涡中心,毫发无伤。
此时包厢里乱作一团,姜十烟咬了咬牙冲了出去。
傅予之刚上车,就见姜十烟追出来拦在车前。
薄唇抿了抿,漆黑的眸子低低垂着。
她是来怪他的?
废了她情人的手,搅了她的庆祝会?
降下车窗,静静等待她的怒火。
姜十烟跑到车窗前,气还没喘匀,生怕他跑了似得急忙开口:“你要去哪?”
傅予之撑着手臂,不免好笑,“去哪还需要你批准吗?”
“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十烟被他噎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平日的伶牙俐齿,唯独在他面前展现不出来。
傅予之睨了她一眼,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不免心情大好,“就在这说。”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姜十烟踮着脚往车窗里瞅了瞅,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我能看一下吗?”
傅予之有些诧异,她追出来竟是为了这个?
把手伸出去,意料之外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温度包裹。
片刻间手上的绷带已被她解开。
皮肉翻卷伤口触目惊心。
重新上了药绑住伤口,姜十烟把药膏递给他。
药是提前买的,原本想这边结束后去找他,却不想会这碰见,“一日三次,别忘了涂药。”
傅予之盯着药膏却没有接,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追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姜十烟点头,又将药膏放进车内,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开口:“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闻言傅予之自嘲一笑,她果然是为了那人才肯过来哄他。
他废了贺礼安的手,她此刻应该恨极了他。
为他换药,给他药膏也不过是哄他开心。
呵,这只小兔子演技越来越好了。
傅予之没应声,姜十烟有些慌,看他逐渐变冷的眼神,心想他一定误会了什么,急忙开口:“你别误会,他们的父母都是A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担心他们以后会为难你。”
临了又加了句,“你要是不想放,就当我没说。”
傅予之半垂着眸子,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可惜她眼神真挚,不像说谎。
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都出来吧。”
挂断电话后,傅予之看着她迟迟没离开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有……”姜十烟垂着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愧疚,“退婚的事你还生气吗?”
生气?
他杀人的心都有。
只是……她会在乎他生不生气?
还是……又另有所图。
“我生不生气很重要?”
“重要。”姜十烟十分真诚的点了点头。
视线落在她极为认真的脸庞上,傅予之下意识侧开了头。
如果真的重要,为什么拿着刀逼他要退婚?
为什么要说这辈子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这话谁是教她的呢?
贺礼安?
刚才果然还是太仁慈了,应该把他的心挖出来当球踩。
见他沉默,姜十烟一时拿不准他的想法,又说了句,“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脑子抽筋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
丢下一句话傅予之走了,姜十烟愣了愣,直到车走远了才回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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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之捏着姜十烟送的药膏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助理明成推门进来,“傅总,姜小姐陪着去了医院。”
闻言手指攥紧,几乎要将手中的药膏捏碎。
她果然还是在骗他,说什么不在乎,也都是为了哄他。
不得不说她的胆子变大了……
‘碰’的一声,药膏被扔进垃圾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