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时,日已归山,他才离开校场。不曾想刚走到宫门,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马车旁。裴慕川一扫眼底的郁气,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臂:“江云絮,你可知错?”女子转过身,眸光流转:“卿珩……”眼前之人不是江云絮,而是裴慕川的青梅且远嫁到越国的郡主谢婉姚。裴慕川松开了手:“你怎会在这?”谢婉姚杏目染上泪意:“越国国君驾崩,我又听闻江云絮终于肯与你和离,故此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见你一面。”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想牵裴慕川的手:“卿珩……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裴慕川手一颤,杯中酒也撒了出来。
上官楠忍不住叹息:“如今云家只剩你这么一个女婿了。”
云父此生只娶一妻,只生了两女。
他的大女儿云知画嫁给了抗击敌国战死的祁将军,成了寡妇。
二女儿江云絮则是嫁给了裴慕川,只不过外界都传言,她也是寡妇,是活寡……
现在看来真的不假。
裴慕川不知自己怎么下的船,只记得这个冬日的风格外凛冽。
他站在卫边,沉声问一直跟随身边的侍卫夜七:“江云絮父母的事,你也知晓?”
时隔三年,夜七第一次听裴慕川问,单膝跪地。
“主子……”
“说。”
夜七没办法只好如实禀报:“那年江南突发洪涝,恰逢云大人任江南知州,夫妻两人为了救一对百姓夫妇,不幸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
裴慕川垂落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了几分:“为何没丽嘉有告知本侯?”
“那时您正班师归朝,全城举国欢庆,奴才刚提,您就……”后面的话夜七没敢说。
闻言,裴慕川想起来了。
当时他意气风发,只觉女人家的小事算不上什么,便让夜七不用理会江云絮。
小事……
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年,皇帝亲封江云絮一品诰命,而她却是惶恐接下,终日郁郁寡欢。
“她走了多久?”裴慕川声音微哑。
“已有十二日了。”
十二日,若是乘马车,早该到江南了吧?
他又问:“可有消息传回?”
夜七摇了摇头。
裴慕川心一沉。
他本想让夜七赶去江南接回江云絮,可想到云父云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不可能是因为此事闹脾气。
或许是习惯了他人的追捧,习惯了她的顺从,裴慕川想等江云絮自己回来。
成婚七年,他不信她真能走的这般坚决。
况且,她现在什么依仗都没有了,肯定是会回来的。
校场。
裴慕川心不在焉的看着校场内训练的士兵。
到了戌时,日已归山,他才离开校场。
不曾想刚走到宫门,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马车旁。
裴慕川一扫眼底的郁气,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臂:“江云絮,你可知错?”
女子转过身,眸光流转:“卿珩……”
眼前之人不是江云絮,而是裴慕川的青梅且远嫁到越国的郡主谢婉姚。
裴慕川松开了手:“你怎会在这?”
谢婉姚杏目染上泪意:“越国国君驾崩,我又听闻江云絮终于肯与你和离,故此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见你一面。”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想牵裴慕川的手:“卿珩……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裴慕川微拧着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手:“江云絮还是本侯之妻!”
“我知道她是。”
“我不在乎。”
裴慕川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本侯还有事,你自便。”
话落,他便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谢婉姚。
回到侯府。
裴慕川将自己关在书房,谁都没见。
提笔写字时,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却已经看不到江云絮研墨的身影。
看着手旁的砚台,谢婉姚的话回荡在裴慕川的脑海里。
“我知道你是被逼才娶她,外界传她不过是占着侯府夫人的位置……”
裴慕川心一点点的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响。
夜七匆匆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禀报。
“侯爷,江南来信,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