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霁月声音闷闷的:“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会哄我睡觉,但自从那次之后,她和爸爸都很少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那把刀最终没有落到程母的身上,但是夫妻两人也自此彻底决裂。他们没有离婚,但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被遗忘的小程霁月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十六岁那年,父母终于领了离婚证,彻底离开。听完她的过去,封晚舟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程霁月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是偶尔她才会遗憾自己不能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
“不要,不要……不要!”程霁月捂着头,痛苦地大叫着。
封晚舟双手扶着她苍白的脸,神色焦急地低喃道:“程霁月,程霁月,睁开眼睛,看着我!”
终于,她似是被唤醒,睁开了茫然的双眼。
“是我。”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晚舟。
程霁月的意识渐渐恢复,眼睛跟着清明。
她微张着嘴,还没有说话,窗外又是一声响。
封晚舟速度更快,将她的头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是他的身躯宽厚,还是因为什么,程霁月对那道雷声听得并不真切。
半晌,外边雨势渐小,似乎不再有雷电,封晚舟才松开了手。
程霁月怔怔抬头看他,轻轻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封晚舟抿抿唇,开口却是说:“忙完了,就回来了。”
程霁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下次,遇上这么大的雨,就不要赶回来了,很危险……”
“好。”他应了。
封晚舟扶着程霁月重新躺下,又给她额上的汗珠悉数擦去,而后淡淡道:“继续睡吧,我在。”
程霁月却动了动,不管不顾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躲在了他的怀里。
封晚舟一怔,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胳膊。
她以为他是要推开她,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
“就一会儿,行吗?”她声音极小的恳求道。
封晚舟不动了,手掌缓缓向下落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了两下。
“小时候我不肯睡觉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哄我的。”他低声说着,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而后来,她再也没哄过我。”
程霁月声音闷闷的:“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会哄我睡觉,但自从那次之后,她和爸爸都很少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那把刀最终没有落到程母的身上,但是夫妻两人也自此彻底决裂。
他们没有离婚,但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被遗忘的小程霁月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十六岁那年,父母终于领了离婚证,彻底离开。
听完她的过去,封晚舟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程霁月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是偶尔她才会遗憾自己不能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
夜晚总是能让人放下防备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程霁月问:“封晚舟,你小时候幸福吗?”
封晚舟想了想,扯了下嘴角:“幸福该怎么定义?”
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之中,从生下来便要参与明争暗斗,他光是受到和堂兄弟的比较就已经数不清,更别说来自兄弟之间的那些小动作。
他五岁的时候,父亲接管了封氏,变得严厉,母亲也没有再哄过他睡觉。
除了学习和运动,封晚舟没有再做过别的事。
他的亲弟弟封斯年尚且可以玩耍,他却不行。
而如果哭闹,换来的便是更狠的谩骂和毒打。
父亲希望他将来可以接管封氏,不至于落到别人的手中,但从没问过他想不想。
有时候看着开心的封斯年,他会想,若是自己晚点出生就好了,若是他是弟弟就好了。
“所以,你才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宁愿让自己受伤吗?”程霁月抬眼看他,问道。
她说的那次意外,他知道的。
但是封晚舟的眸色晦暗下去:“不是。”
程霁月微怔。
这是他深藏心底很多年没有说出口的秘密,只有他和封斯年两个人知道。
封晚舟冷冷开口:“当时,我拉着他的手跑,是可以一起躲开的。”
“但是,他把我推向了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