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透过帘子,感觉外边逐渐人声鼎沸,路人纷纷给他退出一条路来,也有些人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琛少。”不一会,马车便停下,萧辰胯下马背,掀开帘子让林诗羽下来。“到了,下来吧。”他伸手想牵她。“让马夫把马车牵到后院,我再下来。”林诗羽知道,外边必然有不少人在看琛少亲自驾车带来的女子是谁。她现在虽是有过乔装,但还是小心为妙。萧辰已经掀开帘子,探着身子进来,与她面对面站着说到“林诗羽,别给你七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
萧辰见林诗羽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把管家打发走了。
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萧辰忽然揶揄到“林诗羽,其实你长的不倾城更不倾国,所以没有必要故意乔装打扮,把自己打扮得这样老气横秋又粗俗。”这人的嘴真毒,林诗羽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从夜里出逃到现在晌午,又一路精神高度紧绷,现在被萧辰抓了正着,里外是逃不了了,精神松懈下来,便觉得又累又饿。
“走,回城!带你吃大餐去。”林诗羽顺从的跟在他身后。
他的马车就停在古道外,林诗羽稍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身问他“我坐里面可好?”“当然。”萧辰掀开了帘子,让林诗羽进去,而他自己则在外面的马匹上坐定,扬鞭驾马,脊背笔直,白袍在身,显得俊朗而又英姿飒爽,单是这样的背影就足够有魅力,何况他还富可敌国。
难怪天城的女孩一个个都为他所折倒。
这样的样貌,身份与性格,即便在现代,也一定是颠倒众生,迷惑大片女性的男神。
马车颠簸,透过帘子,感觉外边逐渐人声鼎沸,路人纷纷给他退出一条路来,也有些人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琛少。”不一会,马车便停下,萧辰胯下马背,掀开帘子让林诗羽下来。
“到了,下来吧。”他伸手想牵她。
“让马夫把马车牵到后院,我再下来。”林诗羽知道,外边必然有不少人在看琛少亲自驾车带来的女子是谁。
她现在虽是有过乔装,但还是小心为妙。
萧辰已经掀开帘子,探着身子进来,与她面对面站着说到“林诗羽,别给你七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
放心,你没那么重要,没人看你。”林诗羽还是不下。
萧辰急了“你下还是不下?”见林诗羽无动于衷,他竟双手一伸,直接把林诗羽从马车内抱了出来。
“你….”林诗羽愤怒的声音在出了马车之后,看到周边围观的人,戛然而止,而是埋头进他的怀里,尽量避免让别人看到。
见她主动钻进他怀里,萧辰颇为得意“早知这样,何必当初?”他含笑在她耳边轻言,那样子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耳磨厮鬓,甜蜜有加了。
林诗羽只求快快避开人群,咬牙切齿的说到“算你狠。”而抱着她的人似乎极为高兴。
到了里面,萧辰才放开她。
林诗羽身体一获得自由之后,立即跳离他三步远,戒备的看着他。
萧辰倒也不介意,落座之后,看着几步远的林诗羽,闲闲的说“怕什么?当我是洪水猛兽?”“坐吧,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做。”林诗羽这才坐到他的正对面,能离远点是远点。
萧辰依然是轻笑,并不愠怒。
这是一间酒楼,装饰的豪华奢侈,他们所处的芙锦轩在三层临街,一大扇窗户能直接望见大半个天城。
站的高,便望的院,天城一分为二,一面是城墙北边,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住着普通老百姓,路面宽敞,建筑有序,层层叠叠的院落都井然有序的四面排开。
一面是城墙东边与南边,是达官贵族的院落与皇宫。
那南边巍峨的一角,似要冲破云霄而上,气势恢宏,不愧是皇家院落。
隔得那么远,可林诗羽便是一眼就望见,想着那个人就住在那里面,运筹帷幄掌管天下,情绪便有些低落。
萧辰点的菜已经陆续上来,满满一桌子,差不多算得上是满汉全席了。
他敲了敲桌沿说到“回神了。
守着你面前天城第一号大男神,你兀自发呆这么久,合适吗?你可知道,天城多少女孩排队等着我跟她们吃饭?”瞧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林诗羽好笑,凉凉的回了一句“你知道天城的牛都怎么死的吗?吹死的!”萧辰被呛了一下,发了誓“林诗羽,你迟早有一天载我手里。”“我等着。”林诗羽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开始大朵快颐的吃了起来,她确实饿,又遇到这样丰盛的美食,哪里还有精力去理萧辰,她上次吃丰盛的大餐,已是上辈子的事。
“你上辈子一定是饿死鬼投胎,哪有姑娘吃东西像你这样狼吞虎咽的。”“上辈子若真实饿死鬼倒是一件好事。”总好过在悬崖下粉身碎骨,尸首都好不到要好。
萧辰心情极好,不知不觉便比平时吃的多了许多。
末了,才跟林诗羽说“我稍后约了友人在酒楼谈事,你先自己逛逛,晚点我接你一起回府。”“恩。”“别想着逃跑了,给自己省点力气,知道吗?”“知道。”他说什么,林诗羽便应和什么。
她现在是认清一个事实,确实怎么逃,也逃不了萧辰的手掌心。
吃饱喝足后,萧辰走了,而她独自一人凭栏遥望着远处的红墙宫苑,想起曾经在六池宫中所受的罪,纵然是在现代多活了一世,心境也开阔清明许多,但还是觉得难过。
“阿兮,除了这天下,我就只有你。”“阿兮,我身在帝王家,没有选择。
我娶她,只是权怡之计,你要信我。”“把她关进六池宫内,用不得出入。”其实,现在想来,那时,寅肃已说的清楚,除了这天下,我就只有你。
天下在前,她在后。
那时,她尚且不理解他的苦衷,与他吵,与他闹,最终落得打入冷宫的境地。
可现在,她太了解他身在帝王家的无奈,心中便多了许多的敬畏。
有多理解,便有多想离的远远的萧辰不知要去多久,林诗羽在窗前思绪起伏终于平静。
楼下街面有商贩来往,不远处,有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太太正匍匐在地上乞讨。
双手因常年的风吹日晒,布满了干裂的粗纹,指甲长而脏,一直跪着匍匐在地上。
太平盛世之下,街上极少有这样的乞丐,尤其是这样繁华地段,往来的行人,倒有几位心善的给她扔个几文,她则磕头道谢。
此时天气已不如上午时明朗,阴阴沉沉的,看似要下雨,林诗羽则从桌前那了几块桂花糕,凤梨酥等,用油纸包着往楼下而走。
她把两包糕点放在老太太面前,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老太太手上。
“谢谢你,姑娘。”老太太终于不再趴在地上,而是坐直了身体看着林诗羽道谢。
林诗羽笑笑没有说什么,反而很随性的也往地上一坐,靠在墙边看着人来人往。
见老太太把那些糕点都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舍不得吃,不由有些心酸。
她拆开其中一包桂花糕,拿出一块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递给老太太,一部分自己吃“吃吧,吃完回头我再给你拿。”老太太迟迟不敢接她手中那一半。
她一生都在街上乞讨为生,能给她扔铜钱的已是极好的人,哪曾有人与她并肩坐着,跟她说话,还不嫌弃分一半东西给她吃?“姑娘,您一看便是人中之凤,是个富贵之人。”她接过林诗羽那块桂花糕,也不知是奉承还是会算命。
但林诗羽并不为意,说到“吃吧,吃完收摊回家,这天看着要下雨了。”老太太却没有任何所动,慢条斯理的吃了桂花糕,看着林诗羽,又看看天,忽然说到“要变天喽。
姑娘,望您好人有好报。”老太太说这话时,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刚才弱不禁风的乞讨老太太。
此时再看她双目炯炯有神,虽然皮肤不好,衣着破烂,但那双眼却像是历经千帆之后的岁月沉淀。
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要变天了?并不是指天气要变,像是说这天下要变。
她心中一惊,想再问一句时,老太太已经没有人影。
“林诗羽。”有人拍她肩膀,一回头,便看到萧辰。
“看什么呢?”“没什么。”萧辰其实早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见林诗羽毫不嫌弃的坐在那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聊天,那副样子便瞬间击中他心中的某跟神经。
他想他完了,还没想清楚哪里完了,嘴巴却不受控制说到“林诗羽,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林诗羽看他“这话,对我没用。
你留着说给别的姑娘听。”“是真的。”萧辰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确实跳的快。
林诗羽则回“心跳加快,是男人看女人的正常反应。”“问题是,我从未把你当女子看。”萧辰还是不忘毒舌。
“那是我的幸运。”回家时,萧辰稍显沉默,一会看看林诗羽,一会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最后在下了马车的刹那,轻笑了出来。
他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朗星悦目,灿比光华,但在林诗羽看来,与别的男子并无异处,想起她在现代,街头,电视,网络帅哥比比皆是,甚至连周成明的长相也十分出色,林诗羽亦是毫不在意。
周成明那时就常说她,没有审美,感官冷淡的动物。
林诗羽并不相信萧辰这位花花大少会真的看上她,所以无论萧辰说什么,她皆是一副淡定无所谓的样子。
萧辰拽着她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故作玄虚的问“你感觉到它跳动了吗?”林诗羽抽回手凉凉的到“心要不跳动的是死人。”“哈,林诗羽,你说话太毒了,我喜欢。
不过你别不承认,我有过的女人不少,心跳与心动,我区分的开,不信,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让你瞧瞧。”“去哪里?”“绯翠园。”这一听便是红楼,林诗羽自然是不肯去。
但架不住萧辰,最后只要妥协去,但去的前提是必须穿着男装。
“好。”萧辰爽快的答应,顺便叫管家给她找了一套新的男装穿上。
男装裁剪简单利索,一身青色服装在身上,配着腰间一块如意玉,倒是一位清秀的翩翩公子。
萧辰不由感慨“好看。”林诗羽淡笑不语,与他并肩去绯翠园。
夜色之下,远远的还未到绯翠园,便看到一长溜的红灯笼高高挂着,整条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穿着华丽的公子哥。
见到萧辰都恭恭敬敬的低打招呼“琛少好。”“琛少,好久不曾见您来过了。”这边小小的动静,已引起敏锐地老妈妈的注意。
她从门口婀娜着身体走了过来“哎呦,琛少,您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她说的同时,身体已靠了过来,身上的粉脂味太呛鼻。
萧辰依然笑的‘花枝招展’,但是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那位老妈妈的碰触。
“琛少,您今天来的凑巧,正是我们绯翠园舞王的比赛。”“哦?那好,给我们安排一下。”“行行行,您里边请。”老妈妈也是见机行事之人,见他旁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但面生的年青人,也不多问一句,只是毕恭毕敬的,极尽恭维。
“今天的舞王之争,是您熟悉的念白姑娘与新来的碟夜相争,已好多客官压赌注谁会赢。”老妈妈眉开眼笑,高兴的合不拢嘴。
萧辰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对林诗羽说“看来今天来对了。”老妈妈给他们安排在阁楼最正中间的独立包间里,视野宽阔,能看到整个绯翠园的一隅一角。
这里的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灿紫嫣红,百花齐放。
林诗羽一路来,倒是听说了,念白姑娘可是萧辰的忠实爱慕者,同时也是绯翠园的蝉联花魁。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念白姑娘竟然是那夜,在萧辰房内被她坏了好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