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书安排了两个人回稷城打探这个事,至于黑衣人也被两人压了回去。陆谨回房后就把刚发生的事说给李安然。李安然听罢拧眉愣神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关于那个买凶杀人的女子,我有一个猜测,但是不知道对不对。”陆谨擦刀的手一顿,幽深的眼眸看过来,一瞬不瞬盯着他问:“谁?”“阮凝儿,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一向心思深沉,诡计多端,又一直对你抱有敌意,而且我临走时对她说了那样的话”李安然犹犹豫豫的说着。
她扯了扯唇角,掩着心底的怒意,沉声问道:“怎么接头?”
男人垂头沉默不语。
陆谨思忖片刻,再次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离开稷城,莫再回来。”
男人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谨,语气带着颤音:“此话当真?”
“自然!”
见陆谨点头,男人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决然道:“我与她约定事成以后在三里街如兴当铺东侧小巷相见,我会在巷口有猫头鹰标记的砖头后面再画一个猫头鹰,她看到后自会来赴约。”
男人说完长舒一口气。而后定定看着陆谨。
陆羽书向着陆谨走近,悄声说道:“也不知道真假,我派人回去打探清楚了再放他走”
陆谨垂眸,瞥了黑衣男人一眼,吐出两个字“也行”
陆羽书安排了两个人回稷城打探这个事,至于黑衣人也被两人压了回去。
陆谨回房后就把刚发生的事说给李安然。李安然听罢拧眉愣神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关于那个买凶杀人的女子,我有一个猜测,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陆谨擦刀的手一顿,幽深的眼眸看过来,一瞬不瞬盯着他问:“谁?”
“阮凝儿,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一向心思深沉,诡计多端,又一直对你抱有敌意,而且我临走时对她说了那样的话”李安然犹犹豫豫的说着。
买凶杀人的事,阮凝儿绝对干的出来,毕竟她连女主的孩子都敢杀。这样想着,她有点后悔当初对阮凝儿说那决绝的话。她就应该先稳住她,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阮凝儿,一个贯穿书中大部分情节的恶毒女配,怎会因为她的几句话改变人设呢?
她真的太大意了!
“你为何会怀疑她?还有你对她说了什么话?”陆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话语极其真诚的男人。
她心绪极具繁杂。为何那晚还在极力劝解她让她同意纳妾,说阮凝儿如何善良纯真,通情达理,这会儿倒是把人说成了阴险之人。
“我说我已经娶了你,这辈子不会再纳妾。”李安然垂下眸子,难以为颜地说着。忽地又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星星点点。
“她那个人阴险狡诈,佛口蛇心,我跟她表明态度,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即便不是她,你对她也要防上一防。”
陆谨静静地看着李安然,眸光沉静如潭水,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眼前少年的这张脸,她看过无数次,但这会看来却觉得大不同。
她不禁仔细打量起他来。
光洁白皙的脸庞俊美绝伦,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阳光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熠熠生辉。
陆谨敛眉,将眸光重新投在大刀上,淡声应到:“好”
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的,与其说是变了,倒不如说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刚成亲时,他也是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开始刚腹自用,面对她时言语中多是带着傲气和藏在眼眸深处的不屑。
而眼前的人,眸光清澈纯洁,眉眼更加柔和,给人一种从善如流,甚至低眉顺眼的感觉。
她小的时候曾听爷爷讲过,树林深处的动物,有些修炼成精后,会幻化成人,或者是直接附身于人。
她也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鬼魂缠身者,不喜阳光,昼伏夜出,日照无影。
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悄然抬眸向那人望去,那人正在整理被褥,拉起被子一角,和衣躺了进去,那人躺好后倏然回头,与陆谨四目相对。
陆谨心跳一窒,慌忙敛眉,垂在桌下的手,轻颤,紧握。
“我困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李安然慵懒的声音传来。
“好”陆谨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将灯盏吹灭,摸索着躺上床,手里握着大刀。
她追随着记忆苦思冥想,大概是她回镖局的那日,这人就已经不同,她那会因为他要纳妾,心里愤懑又悲凉,只想着与这人撇清关系,忽略了他的变化。
细细想来,他对她们似乎也没有恶意,隐约透着一股子讨好的意味。
究竟为何?
她还未搞清楚他是妖是鬼,现在惹怒他的话,怕也不好对付。
陆谨决定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