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王麻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说的都是实话,为啥还要挨打,他每次说不是,陈玉兰下死手打他。门旁的沈黎洛,知道婆婆惩治这种人是为了她好,王麻子半夜三更的来到陆家,只能是偷东西,必须是偷东西。“妈你别打了,待会儿把人打死了,咱们还要出钱给他买棺材。”她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陈玉兰,扶着她坐在凳子上休息。王麻子浑身坠入冰窖,给谁买棺材?“你们不能草菅人命。”他像狗一样蜷缩着在那儿,进气多出气少的死样子。
沈黎洛身子僵直,提着的一口气差点没放下来,手中的蜡烛明明灭灭。
陈玉兰披着一件外衣,默默的叹口气,看着能折腾的两个儿媳妇。
“都这个点了,您怎么还不睡。”
王燕回过神捂着胸口,刚才差点吓死了。
“你们以后做什么,提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陈玉兰知道她们也是好意,她毕竟是长辈,不管如何都能帮衬她们一把。
“我去拎泔水。”
沈黎洛摸了摸鼻子,脚底如同抹了油溜得飞快。
……
夜半时分,她们都困的打盹,院中传来噗通的声音,外加响彻云霄的嚎叫,惊的村里睡觉的狗不停汪汪叫。
“去喊村长,大队长,告诉他们进贼了。”
陈玉兰半阖着的双眼瞬间睁开,叫醒旁边的大儿媳妇去报信,她穿好外衣,拎着手臂粗的棍棒来到哀嚎的地方,二话不说狠狠的打下去。
“啊,别打…..”
陷阱里的贼被打的抱头鼠窜,脚趾头都快被夹掉了。
“让你惦记我家的粮食,让你偷我家的东西。”
说一句,抡起胳膊狠狠的打下去,一向柔和的面容发狠。
沈黎洛站在门口注视着跟往常不同的婆婆,在她的印象中,婆婆一向是以和为贵,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就算豁出去半条命也不让别人,否则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早就被瓜分干净。
转身回到屋内,给小家伙掖了掖被子,从床底下拿出那把小巧的匕首,巴掌大小,刀刃锋利。
唇角扯了一抹冷笑,游戏也该换个玩法,贼喊捉贼才有趣呢。
“婶子是我,我是王麻子,不要打了。”坑里的人大喘气,忍着噬骨的疼痛出声求饶。
“我不认识什么王麻子,李麻子。”
“婶子我错了,我什么都说,你不能去报警,是孟知青那个贱人,让我来…..啊..”
话还没有说完,陈玉兰打得更狠了,边打嘴里边念叨。
“让你来我家偷东西是不是?总共就那么多粮食,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是让我来偷东西…..是…啊…”
王麻子有心解释,他早知道老寡妇都这么难缠,根本不可能答应那个贱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都快被打死了。
“让你偷什么东西?”
“不是偷东西….啊….”
“偷我家值钱的缝纫机?”
“不是偷…啊….”
“那就是偷我家的白面。”
“不是….啊….”
王麻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说的都是实话,为啥还要挨打,他每次说不是,陈玉兰下死手打他。
门旁的沈黎洛,知道婆婆惩治这种人是为了她好,王麻子半夜三更的来到陆家,只能是偷东西,必须是偷东西。
“妈你别打了,待会儿把人打死了,咱们还要出钱给他买棺材。”
她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陈玉兰,扶着她坐在凳子上休息。
王麻子浑身坠入冰窖,给谁买棺材?
“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他像狗一样蜷缩着在那儿,进气多出气少的死样子。
“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沈黎洛一手蜡烛,一手匕首靠近他,为了让他看清楚,她还特意点了大蜡烛。
王麻子看到这一幕脸都发白了,眼神恐惧的涣散,他难不成遇到鬼了?
陈婶子那么和善的女人,竟然还对他动手,儿媳妇还要杀了他。
下意识的拼命摇摇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的匕首,如同索命的绳索,哆嗦着往后退。
“谁指使你怎么做,你就对她做什么,否则我让村长开祠堂,把你老王家的牌位都给移出去。”
沈黎洛眉眼冷若冰霜,似笑非笑的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狗咬狗吧。
王麻子陡然瞪大双眼,脸色青白交替,牙齿不受控制的上下碰撞,咯吱哟吱的响,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疯狂的点头。
他这辈子怎么活都行,不能让死去的祖先蒙羞。
院子里突然亮堂了许多,她被一股力量拉起来,直接被推到屋子里,默默的收起手中的匕首。
“村长,大队长,你们可要给我做主,我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有了儿媳妇孙子,竟然还有不要脸皮的过来偷东西,我那小儿媳妇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也要跟敌特同归于尽。”
陈玉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肝肠寸断,眼泪像是开闸的水龙头。
“大妹子你快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扶着她起来,刚正不阿的开口。
陈玉兰眼泪继续流,一点不妨碍她陈述事实。
沈黎洛收好匕首出来,她想补充两句,看到大为震撼到一幕。
“咱妈从来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
王燕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言外之意她们都清楚,婆婆为这个家忍受太多。
严明宽大踏步来到西墙旁边,举着火把凑近后,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他咬着后槽牙吼了一句。
“我前些天苦口婆心的跟你说,没有粮食吃大队先借给你,只要你不惹事,我看你是无可救药,我会向公社说明缘由,让你离开大柳村。”
本来还在装死的王麻子,龇牙咧嘴的出声“大队长,你看不到我受伤了?”
严明宽闭口不言,闯进军属家里偷东西,被一枪毙了都是活该。
“我看这个主意好,总不能天天给这混账擦屁股,三岁小儿都懂得道理,他是一点不明白。”
村长声如洪钟,他支持大队长的做法,混账每个村都有,像她这么混账的还是头一次见。
“村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腔的声音从坑里传来,任凭他怎么悔过,怎么认错都没用。
“他之前偷我家的粮食,我抓个正着,给我磕头认罪,我心软放了他,这一次要不是恰好两个孩子玩游戏,挖了一个坑,估计明天早上只有我们娘几个儿的死不瞑目的消息。”
陈玉兰隐忍着哭腔,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
坑里的王麻子咬了咬舌尖,清晰的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在做梦。
沈黎洛看似低头拭泪,实则掩盖笑意,她的这位婆婆太有意思了,王燕也跟着抹泪应和,演出一副男人上战场生死不明,家属遭受不公的处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