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鹤说出这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用指腹摩挲着虞念的脸,尽管再多不舍,尽管多不相信,可……他的眼前好似蒙了一层水雾,迟迟不肯落下。翌日。天蒙蒙亮。没有纷扬的雪花,只有呼呼的冷风。萧锦鹤眸底一片黑沉,眼中好似没有了那抹亮光。他看着虞念被小雅扶着进了棺材,眼眶酸涩,望着她的脸色,只觉心痛万分。直至那口黑棺被人盖上,萧锦鹤的心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送葬之人抬着一口黑棺朝着目的地而去。一行人在雪地缓慢行进,留下一行脚印。
萧锦鹤其实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开始默默关注着虞念的一举一动。
时常她训练之时,他总会不自觉在一旁指导。
只是他日渐忙碌之后,便让秦疏教导她。
萧锦鹤并不想将她培养成第一暗卫,可是她太刻苦了。
冷风吹拂着萧锦鹤的身子,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掀开了眼皮,却见小雅眼角的泪:“主子,请节哀。”
萧锦鹤神色一怔,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了神。
他抬眸看向床榻的虞念,眸色一痛。
为何所有人都劝自己节哀。
可是对于虞念,萧锦鹤此生都不想放下,也不想节哀。
萧锦鹤此时莫名想起了一句诗:除却巫山不是云。
萧锦鹤不知该如何接受,接受身边再也没有她。
他偏过头,惊愕了一瞬,不知何时起,窗外已是雪白一片。
不知看雪多久,他的眼前都是那抹白。
昨日那雪好似要将一切掩盖一般。
直至小雅再次唤了一句:“主子,让虞姑娘安息罢。”
萧锦鹤如墨黑眸映出小雅的脸,他收回了视线。
眼中一片灰败,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意气风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明日,下葬罢。”
窗外的风忽然间骤起,凉意顺着窗桕进来。
萧锦鹤说出这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用指腹摩挲着虞念的脸,尽管再多不舍,尽管多不相信,可……
他的眼前好似蒙了一层水雾,迟迟不肯落下。
翌日。
天蒙蒙亮。
没有纷扬的雪花,只有呼呼的冷风。
萧锦鹤眸底一片黑沉,眼中好似没有了那抹亮光。
他看着虞念被小雅扶着进了棺材,眼眶酸涩,望着她的脸色,只觉心痛万分。
直至那口黑棺被人盖上,萧锦鹤的心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
送葬之人抬着一口黑棺朝着目的地而去。
一行人在雪地缓慢行进,留下一行脚印。
扬起的白色冥币缓缓飘下,和白茫茫的雪花交相辉映。
唢呐声起,哀乐萦绕不绝。
天色阴沉不已,似有一团浓雾。
无人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有人身穿一身玄袍,跟在他们身后。
那人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身形,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那是他哥心悦的人。
眼见着送葬之人走远了,巫秦方才跟上。
……
到了目的地。
萧锦鹤命他们将棺材放下,看着已然挖好的大洞,他一双黑眸灰败一片。
直至黑棺被埋下,看着掩埋的尘土,他的心陡然一空。
小雅眼睛红了一圈,哑声开口唤了一句:“主子,我们走罢。”
萧锦鹤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墓碑上的字,心底一痛。
回去的路上,冷风吹着他的身子,竟觉冰冷刺人。
巫秦遥遥地望着那抹身影消失,他不敢离近了。
毕竟萧锦鹤的身边都有暗卫随行。
直至萧锦鹤再也看不见,巫秦这才上前看着墓碑上的字:吾之爱妻。
他的黑眸沉了几分,那眼中似有讥笑。
回去之时,他喃声开口:“不过是得而不惜罢了。”
别院。
别院里一派寂静,萧锦鹤坐在桌案前,神情茫然不已。
他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般。
院内的烛火还未熄灭,萧锦鹤起身之时,吹灭了那烛火,刹那间万籁俱寂。
借着清寒的月光,萧锦鹤的眸光一顿。
他好似看见了那抹伸出玄色暗卫服的虞念拱手唤他一句:“主子。”
骤然之间,眼前之人皆是泡影。
入夜。
夜幕沉沉。
巫秦带着王府的家丁,朝着一处荒山而去。
若今日无法给虞念服下解药,蛊毒发作,她便会醒。
到那时,她就是没死也会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荒山。
巫秦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泥土尚新的墓地前。
他沉声吩咐道:“就是此处了,挖。”
话毕,家丁就开始动身,用手中带的铁锹和铲子挖土。
他凝视着墓碑上刻着的字,眸光沉了几分。
巫秦的指腹划过那些字,似是轻叹了一声。
直至棺木被移开,巫秦看了一眼,确认是虞念以后,吩咐一名家丁扛着她回了王府。
王府。
茗香居。
虞念躺在蚕丝云毯之上,神色惨白。
整个人好似没有任何生机。
家丁匆匆离去,甚至不敢在此久留,生怕会生出什么诡异之事。
房内的熏香寥寥,一室清香。
烛火被风吹拂,晃晃悠悠。
巫秦神情放松,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他这时才从衣袍中拿出白瓷瓶。
可这一刻,他望着手中的瓷瓶,却莫名有了一丝恻影之心。
巫秦不由得问自己,非要如此么?
房内的烛火摇曳着,他的神色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巫秦叹息了一声。
瓶中的药液一股脑的给她服下。
虞念服下此药之后,面色逐渐红润,再不似从前那般惨白。
巫秦却知,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他取出另一个瓷瓶,他望着黑沉的所谓药液,他凝思片刻之后,将那瓶药液给自己服下了。
此药液本应该给王爷服下,可……
他轻声喃喃:“你且忍一忍,待我拿到想要的,便会替你解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