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我的你就会死。”容洛淡淡说出这句话,良言难劝该死鬼,能做的她都做了,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他个人意愿了。男人唇角已经起皮开裂,长时间未进水让他喉咙火烧似的,一开口就生疼。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的女孩,毕竟三天之前,他可是听说了为了不嫁给自己,容府二小姐跳水自尽的消息。他死了,不正合了她的心愿。“想好了没有。”容洛不耐烦起来。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良久,才疲惫闭上眼,声音沙哑:“怎么做?”“你手能动吗?”
容洛睁开眼,就和一只绑着大红绸带的公鸡四目相对。
公鸡咕咕两声,猛地一个长鸣,立马被人手忙脚乱的按住,强行往下一按。
与此同时,容洛才发现自己和那只公鸡一样,也被绑缚住了双手,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强迫她低下头。
“礼成——”
太监尖利的声音拖长,整个喜堂都透露着几分诡异与古怪,敲锣打鼓的人还在继续,却不像喜乐,更像哀乐。
和公鸡拜堂,这么刺激?
容洛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不动声色地挣了挣,身后喜婆不耐烦的将掉了的盖头盖到她头上,没好气地说:“王妃啊,您就省省劲,别挣扎了,免得待会没力气洞房。”
洞房?
一个连拜堂都来不了男人,还有力气洞房?
容洛意识到为了不让她说话,这具身体被人强行喂了哑药。
根据她行医多年的经验,没有毒性,应该只是为了防止她在拜堂时出现意外。
容洛视线被盖头挡住,被人推搡着往前走去。
她闭眼,回想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她是现世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精通中西医,更有神医的称号,经她之手的病人,哪怕是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也能被她拉回来!
可就在她刚刚结束一场手术,却莫名奇妙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拿着手术刀捅入了腹部,嘴里还叫嚣着庸医赔命,再一睁眼,她就出现在这了。
就连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
“真倒霉,操持这桩晦气婚事,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请个大仙去去晦气!”
喜婆嘟囔着,她嘴上虽然称呼自己为王妃,但动作却一点都不恭敬,把她领进了门就冷哼一声,盖头一掀,竟然开始教训起她。
“王妃啊,老奴尊敬你,就叫你一声王妃。不尊敬你,你连太子府的下人都比不上。”
“你能嫁给晋王,已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就不要有别的歪心思了。至于这盖头呢,老奴给你掀了,免得晋王没力气,还省了手劲,”她又接着哼哼两声,半是敲打半是警告,“你虽然嫁给了晋王,但老奴知道你心不甘情不愿。但天家的人,容不得羞辱,所以我奉劝王妃日后好好伺候晋王,琴瑟和鸣!”
丢下这句话,喜婆才转身离开。
容洛冷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忍不住冷笑。
伺候?安分?
她这辈子还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从她刚才的话语中,她得知了今日和自己成亲的是晋王。
容洛来不及去想晋王是谁,当务之急是找到剪刀剪开绑着她的绳子。视线在房间转了一圈,大概为了避免她伤害自己,任何锋利的物件都没有。
她现在说不出话,这药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继续待在这只是坐以待毙。
容洛一点也不想知道晋王什么时候会来,正思考该如何挣脱时,身后垂下来的帷幔后面却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
容洛动作一顿。
这个房间……怎么会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她屏息静气,小心翼翼走到了帷幔后面。
床榻上,一个男人躺在上面,表情痛苦,似乎陷入了昏迷。
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极端的痛楚,压在身上的锦被又厚又重,让他额上渗出了不少汗珠。
呻吟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容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发热之症,照看他的人应该没上心,热了就脱衣,冷就就盖被。
却不知道发热的人更要通风散热,这样捂着,没死也要被捂死了。
身为医生,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哪怕隐隐猜到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喜婆口中所说的晋王,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可她的双手被绑着,口不能言,有心也无力。
容洛靠近床榻,想利用身体的撞击让男人清醒过来,只要现在有人进来,凭借她的医术,自然可以让男主安然无恙。
她用力撞了一下床角,男人没有醒过来。
这床太重,雕花梨木,这具身体又太虚弱,凭借她的力气,根本没办法让男人醒过来。
容洛心一狠,俯下身,用力撞向男人额头。
“放肆……”男人倒吸一口气,剧烈的痛楚让他从昏热中维持了一线清明,在看清面前是个陌生女人时,他眼神一凛,散发出无边的寒气。
气势倒足。
容洛打量了一眼男人,心底冷笑,看来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闲话不多说,她直接切入正题:“想活就听我的。”
“孤凭什么听你的?”男人咬牙怒视她。
“不听我的你就会死。”容洛淡淡说出这句话,良言难劝该死鬼,能做的她都做了,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他个人意愿了。
男人唇角已经起皮开裂,长时间未进水让他喉咙火烧似的,一开口就生疼。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的女孩,毕竟三天之前,他可是听说了为了不嫁给自己,容府二小姐跳水自尽的消息。
他死了,不正合了她的心愿。
“想好了没有。”容洛不耐烦起来。
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良久,才疲惫闭上眼,声音沙哑:“怎么做?”
“你手能动吗?”
男人沉默片刻:“能。”
“拿出来,给我把绳子解了。”容洛转过身,露出被绑的通红的手腕。
一个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手,她真怕再绑下去,这双手就要充血废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她手腕一轻,绳子终于解开。
容洛松了松手腕,感受到血液循环,指尖发麻,才松了口气。
再晚上一会,这双手恐怕就真的废了。
她转身面向男人,看向他苍白的面孔,皱眉。
“记好了,我叫容洛,”她一把掀开男人的被子,语气张狂,“你的救命恩人。”
压在胸口的沉重终于消失不见,男人觉得浑身一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容洛已经捏了一枚银针,这是她刚才无意间发现的,虽然只有一根,但已经足够。
在蜡烛上过了三遍,她找准位置,往男人头顶的穴位扎了下去。
“你这女人……”男人皱眉,出口又要呵斥。
但很快的,他意识到不对。
那一针施下,刚才还折磨他的痛楚骤然减轻好几分,就连火烧般的喉咙,都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