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季白婉，轻轻笑了，却仿佛在哭：“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所以我必须要离开。”季白婉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可尤纪心里藏着多少难过，又能与谁说？季白婉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也明白不可能留住她。她只是说：“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窗外院中梨花落了一地的白，冬去春来，上海不知何时又要入夏了。
尤纪看着窗外，眼神是季白婉从未见过的萧瑟：“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忘记一些东西，如果我不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永远也走不出去。”
她看着季白婉，轻轻笑了，却仿佛在哭：“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季白婉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
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可尤纪心里藏着多少难过，又能与谁说？
季白婉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也明白不可能留住她。
她只是说：“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我随时在你身后……
这句话为何如此耳熟？
季白婉心神一怔，方才明白过来，艾斯这句话背后的意义，究竟有多郑重，短短几个字，竟搭上了一生的承诺。
……
尤纪走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她不愿让夏董去送她，可夏董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早已查清了国内航班，在机场的角落里送她远行。
季白婉一转身，便见夏董满脸落寞而惆怅的模样，她转头看了眼消失在闸口的尤纪：“你后悔了？”
夏董叹了口气，明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中年沧桑的模样：“年轻时犯的错误，终会后悔一生，就当是给我的惩罚，如果她能开心的话。”
季白婉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机场外走去了。
出了机场，顾言风已经在等着了。
“你怎么不去送送？毕竟你们之前也有一段不是吗？”季白婉上车打趣道。
顾言风不禁笑道：“避免气氛焦灼，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留在车里比较好。”
车子缓缓开动，季白婉头靠车窗，看着窗外景色不断回退，蓦然问道：“一个人做错事值得被原谅吗？”
顾言风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得看那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原谅。”
“比如呢？”
“比如我。”顾言风说道，“我欺骗了你，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的原谅我呢？”
季白婉微微出神，半响才说道：“结果是欺骗，过程中却帮助了我很多，所以显得没那么不值得原谅。”
顾言风笑道：“是啊，对你的好能不能抵消做错的事，需要看，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如果你觉得结果更重要，那么我过程中如何做，都不可能获得你的原谅，但你不是，可尤纪是，结果对她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背叛。”
季白婉垂眸思忖了片刻，徒然笑了：“你说错了。”
“什么？”
“我并不更看重过程，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恰好看清了人心。”
季白婉偏过头，深深看着顾言风：“原谅你，只是因为，你比结果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