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郡主低着头,“我倒是瞧着裴世子欢喜的很,满眼都是谢二姑娘。”“.…”信阳侯夫人气的心口一梗,对着谢青妩道:“青妩,伯母一早就认定了你是宴儿的世子妃,旁人我是一概不认的。”谢青妩勾了勾唇,“那侯府日后怕是世子妃之位空悬了。”说完,也不等信阳侯夫人再说什么,朝着莺月道:“这茶不错,再倒一杯。”待人走了以后,淮安郡主才问谢青妩,“我瞧着侯夫人对你还挺喜欢的。”“喜欢吗?”谢青妩垂眸,她记着前世这位信阳侯夫人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虽说也不喜欢谢瑜,但对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青妩,阿瑜呢?”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谢青妩和杨明钰几人的交谈,裴宴身着鹤氅,脸色有些苍白的瞪着她。
莺月上前拦住,“我家姑娘一直跟杨姑娘和淮安郡主闲谈,哪里见过二姑娘?裴世子这话问错人了吧?”
裴宴一把推开莺月,眸光看着谢青妩,“昨日我还当你真要与我退亲,原来都是做戏,谢青妩,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汤山猎苑本就空旷,如今裴宴的声音又大,话音才落,不少目光都落在谢青妩几人身上,耳畔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杯茶水直接泼在裴宴脸上,谢青妩抬眸望着他,“裴宴,我既然与你退亲,便是彻底断了。”
“你和谢瑜什么关系我不管,但麻烦你不要到我面前狗叫。”
裴宴摸了一把脸,胸口起伏,“那你说,你把阿瑜弄哪儿去了?”
一旁的杨明钰再也忍不住了,气的一拍桌子,“表妹她一直跟我在一起,谢瑜去哪儿我们怎么知道?”
倒是淮安郡主,眸光落在不远处,红唇轻勾,“裴世子,你找的人这不是回来了?”
谢青妩抬眸看过去,就见到略显狼狈的谢瑜刚下山,身后跟着一脸关切的谢锦玉,裴宴再也顾不得其他,就要奔过去。
“宴儿,你干什么去?”
信阳侯夫人语气略带凌厉,她身边的婆子也挡在了裴宴面前,拦住了去路,“不是叫你跟谢大姑娘道歉吗?你又要去哪儿?”
此话一出,谢青妩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转动着手中的茶盏,低声问莺月,“早上叫你查的事情,可查到了?”
“昨儿晚上皇上连夜召见了信阳侯和老爷,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出来以后跟信阳侯又小聚了一番。”
杨明钰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表妹,你和莺月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倒是一旁的淮安郡主看着谢青妩,忽然道:“谢大姑娘,信阳侯不止裴宴一个儿子,你应该知道吧?”
信阳侯的确是不止一个儿子,在裴宴上头还有个长子,比裴宴大六岁,名叫裴韶远,听说她母亲是罪臣林家之女,林家获罪满门被诛以后,裴韶远的母亲就也上吊自尽了,后来信阳侯又娶了如今的信阳侯夫人。
谢青妩看着淮安郡主,想到一早父亲与她说不能退亲的事情,又看了眼有些强势的信阳侯夫人,忽然就明白了。
裴宴跟他兄长裴韶远比起来,的确是差了些,若非裴韶远的母亲林氏是罪臣之后,说不定当初的侯府世子会立裴韶远。
但这次退亲一事,皇上对裴宴彻底恼怒了,或许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
“多谢郡主,我明白了。”
杨明钰夹在中间,一脸迷茫,“你俩说什么呢?明白什么了?”
这边信阳侯夫人已经走到谢青妩身边,淮安郡主拉着杨明钰坐下,“你这脑子,还是不要多想了,多吃点。”
“青妩啊,昨儿的事情我和侯爷都听说了。”
一边说着,信阳侯夫人一边将裴宴拉了过来,“这事儿的确是宴儿做得不对,我和侯爷已经狠狠的责罚过他了。”
“但是你们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赌气说要退亲,是不是有些闹得太大了?”
谢青妩看着信阳侯夫人保养得宜的脸,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多岁了,只是眼底的精明算计却是多少脂粉都挡不住的。
“不是赌气,是深思熟虑。”
“您也说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可裴宴还是喜欢上谢瑜,可见这情分也不过如此。”
信阳侯夫人抿了下唇,然后笑了起来,“这话是怎么说的,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尤其是宴儿这种单纯的性子,肯定是被人蒙蔽了才做出这种有失分寸的事情。”
“旁的男人都行,但我谢青妩的男人不行。”
谢青妩目光落在裴宴身上,“我不管他是喜新厌旧还是被人蒙蔽,总之他想与我退亲是真,将我扔在后山也是真。”
“昨日皇上已金口玉言答应了我们二人婚事作废,侯夫人还是回去吧。”
信阳侯夫人还要再说什么,被裴宴拦住,“她说的没错,我们两人昨日就退亲了,反正我不会娶她的。”
“你!”
裴宴挣脱开信阳侯夫人,“阿瑜…”
淮安郡主低着头,“我倒是瞧着裴世子欢喜的很,满眼都是谢二姑娘。”
“.…”
信阳侯夫人气的心口一梗,对着谢青妩道:“青妩,伯母一早就认定了你是宴儿的世子妃,旁人我是一概不认的。”
谢青妩勾了勾唇,“那侯府日后怕是世子妃之位空悬了。”
说完,也不等信阳侯夫人再说什么,朝着莺月道:“这茶不错,再倒一杯。”
待人走了以后,淮安郡主才问谢青妩,“我瞧着侯夫人对你还挺喜欢的。”
“喜欢吗?”
谢青妩垂眸,她记着前世这位信阳侯夫人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虽说也不喜欢谢瑜,但对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今想来,不过是因为她对裴宴死缠烂打,自降身份,才有机会让这位侯夫人自以为拿捏她,如今她对裴宴不屑于顾,这位前世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也开始讨好起她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晚宴已经开始了,烤好的肉被片好,一盘盘的端上桌,油滋滋的冒着香气,醇香的葡萄酒盛在银器中,香气醉人。
建元帝坐在首位上,看着地上猎物尸体,呵呵一笑,“今年冬猎老五是魁首,不错,可见近来骑射确实大有长进。”
五皇子周明章上前一步,脸被篝火映的通红,“儿臣多谢父皇夸奖。”
旋即眸光落在不远处酌酒的周云缙身上,满眼得意,“二哥,承让了。”
但周云缙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甚至朝建元帝道:“父皇,这盘炙烤鹿肉不错,您尝尝。”
“是吗?”
建元帝听这话,夹了一筷子鹿肉放进嘴里,顿时唇齿生香,“的确不错。”
这一幕气的周明章握紧了酒杯,最后仰头一饮而尽,眸光阴鸷的落在他身上,周云缙,你且等着!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视,周云缙微微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条路既然开始了,那就先拿周明章开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