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月扬起头,摆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今天前厅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褚冉昕这个贱丫头居然敢跟我为难,偷偷告我的黑状,最后爹爹还不是偏袒我。我劝你最好给我审时度势,否则被拍死沙滩上的永远都只是你们这些小虾米!”管生脸色瞬间变了,褚唯月说的不假,任何勾心斗角的斗争,最后先牺牲的都是夹在中间的小虾米。今天在前厅发生之事,他们确实全都听说了……褚唯月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褚冉昕一脸盛气凌人,心心念念地等着父亲惩罚褚唯月。
谁曾想,这件事就这样搁置着没有下文了,心里的肉好像被刀子剜着,恨的手脚哆嗦。
奈何父亲此时脸色铁青地埋头扒饭,一句话不多言,她即便恨不得而将碗里的热粥泼褚唯月一脸,还是不得不保持乖巧人设。
一顿饭,其他吃得压抑别扭,褚唯月却惬意地吃了个肚圆。
回到房间安睡半个时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来这里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出去逛逛,这里破旧不堪,很多物品都不能再用,也需要添置些新的。
原主有一个小箱子,占据她的身子这么几天,她的一切都摸清楚了。
倘若她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原主的所有家当。
打开箱子的刹那,褚唯月的心瞬间拔凉。
里面只有几块发黑的碎银,和几件原主娘亲去世后留下了不值钱遗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褚唯月的怒火顷刻蹿到了头顶,她堂堂侯爷府的大小姐,居然兜里一穷二白,简直是荒唐的没人性!
不用问,这肯定又是她爹那个小老婆搞的鬼!
当即撸了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账房。
账房只有一个管事先生在,正坐在摇椅上淡定地晃动,对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欣赏。
不屑地哼了一声,褚唯月一把夺过他的书,狠狠丢在地上。
“我问你,这么年来我的月银为何一次都没发过?”
褚唯月双手叉在腰上,整个人凶得好像要吃人。
管事先生一时不敢相信这个是他们的大小姐褚唯月,整个人怔住了,眼底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介于过去褚唯月一直怂包,这一次也没将她当回事,淡漠瞥了她一眼,无奈叹气:“大小姐,你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外,还需要什么银子?最近家里不宽裕,老爷说了全家都要节衣缩食,哪里还有月银发的出来。”
这话分明就是推脱之词,想找个理由打发褚唯月罢了。
趁着他不注意,迅速夺走他面前的账本,上面记载着每个月发月银的基本账目。
管事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试图抢夺,褚唯月站直身子高高举起。
管事先生急得团团转:“大小姐,快点给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让老爷跟姨娘知道了,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要看看,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褚唯月双眸闪过一丝寒意,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管事先生没站稳整个摔了个四脚朝天。
账本上写的很清楚,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月银,虽然多少不同,但他们这些年来从未中断过。
而她的月银,自从三年多以前给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过。
褚唯月的瞳孔微微缩紧,心跟着狠狠被拧了一下。
怪不得原主过得那么辛苦,原来三年多以前她除了最基本的吃穿用度,连一分钱的零用钱都没有,这个大小姐做的可真是天下第一惨!
她将账本狠狠的摔在管事先生脸上,眉眼带着暴戾:“倘若真要节衣缩食,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照做,你们所有人的工钱为何全都发了?今天你若是不将我的月银全都补回来,我不会饶过你。”
褚唯月脸色漆黑,指着管事的鼻子大声呵斥。
这里的人一个个欺软怕硬,倘若不凶神恶煞一些,他们根本就不畏惧,也正是因为她今天的强悍刁蛮,才让管事先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将她赶走。
眼看褚唯月这尊大佛今天得罪不起,管事先生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拍了下大腿。
“我的姑奶奶,就算我想发也要有的发呀,老爷前些日子需要用银子,将家里的钱拿个差不多了。你若真的需要急需钱,不如去跟他讨要一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一脚将皮球踢了出去。
他很清楚,褚唯月平时跟父亲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要说不好意思去,就算真的去了,到最后可能也不欢而散。
所以他早已盘算好了,无论今天褚唯月如何凶神恶煞,他也不可能背着姨娘给她月钱。
褚唯月眯了眯眸,将这管事先生看了个透彻,冷冷笑了一声。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月银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刚才说了,这里没有月银!如果你想要就去找……”
啪!
话音未落,管事先生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他捂着被打痛的侧脸,难以置信地指着褚唯月:“你居然敢动手?”
“为什么不敢?难不成我教训一条家里养的不听话的狗,还要挑日子?”
褚唯月瞪着眼睛,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刀子,狠狠割着管事先生的脸。
他气的浑身哆嗦,可作为一个下人,如果公然跟褚唯月这个大小姐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恨的对着地上跺了几脚,咬牙威胁:“大小姐,我念在你年又无知,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倘若你再与我为难,我就告诉你姨娘去!”
“那你去,快点去!”
褚唯月扬起头,摆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今天前厅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褚冉昕这个贱丫头居然敢跟我为难,偷偷告我的黑状,最后爹爹还不是偏袒我。我劝你最好给我审时度势,否则被拍死沙滩上的永远都只是你们这些小虾米!”
管生脸色瞬间变了,褚唯月说的不假,任何勾心斗角的斗争,最后先牺牲的都是夹在中间的小虾米。
今天在前厅发生之事,他们确实全都听说了……
褚唯月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家里的一点风吹草动,这些人都恨不得八卦的整个京城都知道,这点小事管事的怎会不知。
褚唯月收兵息鼓,轻轻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假装要往外走。
“我来主动给你要月银,是给你机会,倘若你真不给我也绝不为难你。我堂堂侯爷府的大小姐,居然沦落到穿破旧衣服的份儿,待会我就去大街上走一圈,我倒要看看京城的百姓会如何看我,如何看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