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晕乎乎的感觉到现在都记得。“你二师兄就不会,七岁就会画符,十岁被送到咱们宗,神识透支这种事在他身上就不存在。”玉管事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天才们的天赋。”二师兄在符道天赋上确实没得说,叶翘垂眼,一字一句悲愤道:“此生最恨天赋狗。”末了,她还补充:“最恨的是我竟然不是天赋狗。”玉管事:“……”你这兔崽子是半点没把我当外人啊。
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
沐重晞久违感受到了社死的尴尬,他垂低着脑袋全程不敢吱声,生怕被赵长老逮住一顿猛锤。
赵长老阴恻恻一笑:“回来了啊。”
——小兔崽子们。
“赵长老。”两人若无其事从地上站了起来,顺道暗搓搓踹了一脚将他们甩下来的赤鸟。
碧水宗两个亲传都是女孩子,一个叫淼淼,另一个叫思妙言。
“师姐。”淼淼努了努嘴,小声哔哔:“我感觉这个宗的亲传都不太正常呢。”
思妙言难得认可地点了点头。
饶是她阅人无数也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亲传,谁家剑修走路好端端的不御剑,而是坐着个鸟在天上乱飞的?
赵长老面容扭曲了一瞬,不用看都知道其他宗那古怪的眼神是在想什么,他忍着滔天的怒火,背着手压下骂人的心情,努力挤出一抹‘核蔼可亲’地笑容,“你们来的正好。”
“这两个是碧水宗的亲传,你们就一起几个陪她们转一转咱们长明宗吧。”
两个亲传弟子到访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丢给自己家亲传,赵长老很乐意做这个甩手掌柜。
叶翘见状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一声好。
她已经在计划着等这两个亲传离开后,该怎么逃离赵长老的河东狮吼了。
赵长老离开后,在场众人都无一不松了口气。
思妙言则是不动声色悄然打量了叶翘好几眼。
她来之前便听说了长明宗新收了位师妹,据说是从外门被收为亲传的,自古以来五宗挑选亲传弟子找的都是资质最好的。
可这个女孩资质平平,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不知道长明宗此举是彻底摆烂,还是另有安排。
“你们可算回来了。”明玄叼着个狗尾巴草,双手交叠在后脑勺处:“再不回来,师父都要急地亲自下山抓你们了。”
薛玙也认可点头,“五天时间,你们这模样……”他打量着两个师弟师妹。
穿着常服,但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一圈回来,衣服都有些磨损,尤其是叶翘,看上去像是蔫了的小白菜。
薛玙摸了摸下巴,慢悠悠道:“你们是从外面流浪回来了?”
“……”
“格局大一点。”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捡垃圾回来了。”叶翘说着还特意指了指不远处被捆的死死的赤鸟。
薛玙缄默片刻,诡异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薛师兄。”
在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时,淼淼不合时宜地探头,“问你们个问题,云中城最近是不是流行一种丹药。”
“诺。”她将手里奇奇怪怪的丹药递给薛玙,努了努嘴:“就是这种的。”
“……”啊这。
薛玙接过来,盯着她手心里的丹药看了片刻。
黄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模样和常规珠圆玉润的丹药比起来,它长得更加狂狷不拘。
要不是没有烟,薛玙恐怕都要当场抽一根表示沧桑和对这个世界的不理解了。
这么丑的丹药,云中城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呢?
简直丑的和师妹有的一拼……
明玄觉得有些眼熟,“我感觉哪里见过。”
这么丑的丹药,也就小师妹能炼出来了吧?
“哪里?”淼淼眼睛一亮,她还真挺想知道是什么神人能把丹药练这么丑,却还能完整保留药效的。
这要对神识和灵植的把控得精确到什么地步啊。
明玄干笑两声:“我师妹之前练着玩的时候弄过一坨类似的。”
被点名的叶翘扭头也注意到了淼淼手里拿着的丹药,她摸了摸下巴,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要知道没去历练前,这些丹药因为长得丑可是死活卖不出去啊,结果才几天时间,竟然都变成流行丹药了?
“她?”淼淼微愣,盯着叶翘,她一个剑修竟然有做丹修的梦想吗?
叶翘落落大方的任由她看,末了朝薛玙道了一声:“三师兄,先我去藏书阁了。”
早就不想陪人聊天的明玄也赶紧追加了句:“我也去!”
两人当即携手一起逃之夭夭了。
薛玙无奈笑了下。
淼淼看到这一幕,难免艳羡:“你们之间气氛还挺好的。”
并不是所有宗亲传都能好好相处的,都是天之骄子,宗门的未来,天赋这一块就没少明争暗斗,互相比较。
简单来说就是谁都瞧不上谁,她和师姐算是为数不多能和谐相处的,但这也是因为思妙言的脾气温柔,不然也很难相处融洽。
“那倒也没有。”沐重晞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叶翘没来之前,他们几个都很少结伴,偶尔一起也都是下山历练。
能有现在的团结,完全得益于叶翘那惊人的社交能力。
……
俗话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叶翘一回来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就被藏书阁里的玉长老叫着帮忙抄书。
回来就被压榨,叶翘忍不住叹气。
她来藏书阁的目的其实是想将宋寒声给的心法和符箓书仔细研究一下,顺道对比下长明宗的符箓,试试看能不能改良。
结果却被玉长老逮个正着。
比起叶翘的忙碌,明玄就怡然自得了,他随意找了本符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
“长老。”叶翘想起来了自己之前神识透支的感觉,秉着不懂就问的态度,她开口道:
“符修第一次画符会流鼻血吗?”
“会。”玉管事回答的很利落,掀起眼皮瞥了明玄一眼,补了句:“当然,极个别就不会。”
叶翘是属于第一次就晕的那种,她摸了摸鼻尖,虚心请教:“那都有谁不会这样呢?”
她当时晕乎乎的感觉到现在都记得。
“你二师兄就不会,七岁就会画符,十岁被送到咱们宗,神识透支这种事在他身上就不存在。”玉管事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天才们的天赋。”
二师兄在符道天赋上确实没得说,叶翘垂眼,一字一句悲愤道:“此生最恨天赋狗。”
末了,她还补充:“最恨的是我竟然不是天赋狗。”
玉管事:“……”
你这兔崽子是半点没把我当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