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芥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喊了一声萧姨娘就赶紧走了过去,众人不好在这个关头打扰,就用龟速慢慢向前移动。正当冷芥一脸焦急地向萧霏儿走过去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他胸膛,一阵剧痛便从胸口传来,他低下头,只见鲜血正从刀口处不断涌出,很快就染红了握着刀把的手,这只手他很熟悉,他曾经在夜里百般把玩。冷芥难以置信地望着萧霏儿,眼里满是震惊和痛苦,他提起一口气一把抓住萧霏儿甩到一边,接着上前怒吼道:“霏娘!你疯了吗?”
外面的笑声越发凄厉,那跟桂枝一样的声音正在口口声声地喊着夫人救我。
冷盈语越听越害怕,扯着萧霏儿的衣袖说:“桂枝姨今天早上出去就没回来,娘,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来求助的啊,我们要出去看下吗?”
萧霏儿当然不可能告诉女儿,桂枝已经被她杀害的事实,她甚至连桂枝是受她的安排去老爷面前告状的事也没说,这些腌臜的事情她来做就好了,盈语可是要当皇妃的人,可不能被这些事影响。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下一下,声音虽然轻微,但却如惊雷般打在萧霏儿母女身上。
冷盈语一声尖叫,飞快躲进了被子里,萧霏儿深吸一口气,从桌子里抽出一柄短刀,那刀刃漆黑得发光,微闭了一下眼睛,才缓缓向大门走去。
冷焰心已经回到了大堂,正向冷芥叙说着柴房见闻:“父亲,女儿发现,桂枝的情况确实不简单,而且早上桂枝还冒用萧姨娘的名义来诬陷母亲,女儿担心萧姨娘受到这双重打击会受不了,还请父亲与我一同去萧姨娘房里叙说分明。”
冷芥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眼神瞟向一旁的管家冷玮,冷玮早就被冷焰心诊断破案的干脆利落折服了,当即对着冷芥连连点头。
冷芥无奈地扶住头:“焰心啊,不是父亲说你,临近选秀了,你就得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次父亲就答应你的要求,你想怎么折腾你姨娘,父亲都不拦你,只盼这次过后你别再揪着不放了,一个嫡女跟长辈争斗,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冷焰心瞬间冷了心神,知道冷芥渣,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再渣出新境界,一直被欺负的是她们大房母女,为什么这个渣爹总是能如此明显地拉偏架呢,他根本不是不懂,他只是故意放纵萧霏儿作恶而已,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狠心了。
想着,冷焰心露出一个堪称甜美无辜的笑容:“就依父亲所言,女儿,没有意见。”
萧霏儿猛地推开门,门前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犹疑地四面看着,突然一个虚影飘过她眼前,她顺着低头一看,只见门前竟然躺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张笑脸,正是桂枝中毒后的笑脸!
啊!萧霏儿一声惊叫,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然一把抓起白纸狠狠地撕成了碎末,她攥紧刀把,恨恨地说道:“桂枝,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恨就去恨方悦吗,没有她挡着路,你我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要是再敢找我,就不要怪我不顾及这二十年来的姐妹情谊了。”
四周寂静无声,似乎是桂枝听从了她的安排,再没有来找她了,萧霏儿收敛心神,一把靠在墙上,心脏跳动如擂鼓,急促的呼吸在深夜中漫出白雾,浑身一片冰凉。
就在这时,一声幽幽的呼唤传来:“萧姨娘。”
萧霏儿猛地转身,正好看见冷焰心身着一身白衣从远处走过来,她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在冰冷的深夜里就像一把尖刀悬在她头顶。
萧霏儿的心理防线彻底消失,好好好,桂枝找上她也就罢了,你冷焰心竟然也敢来找她,真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啊,她一把抄起短刀,便向冷焰心冲去。
另一端,冷芥带着冷焰心、冷玮和几个侍卫一起向萧霏儿的院子里走去,才走到门口,就看到萧霏儿紧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昔日艳丽的容貌今日显得柔弱无比。
冷芥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喊了一声萧姨娘就赶紧走了过去,众人不好在这个关头打扰,就用龟速慢慢向前移动。
正当冷芥一脸焦急地向萧霏儿走过去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他胸膛,一阵剧痛便从胸口传来,他低下头,只见鲜血正从刀口处不断涌出,很快就染红了握着刀把的手,这只手他很熟悉,他曾经在夜里百般把玩。
冷芥难以置信地望着萧霏儿,眼里满是震惊和痛苦,他提起一口气一把抓住萧霏儿甩到一边,接着上前怒吼道:“霏娘!你疯了吗?”
萧霏儿被甩在地上,身体滚了两圈撞到墙上才停下,她如梦初醒地抬起头,白衣冷焰心的身影逐渐消散,呈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满脸铁青的冷芥,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正是她想捅进冷焰心心脏的那把。
萧霏儿瞬间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不,老爷,我没有想杀你,我想杀的是……”
视线左移,一身红衣的桂枝又款款向她走来,面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正如她亲手撕掉的那张白纸一样,萧霏儿顿时惊恐大叫:“啊——桂枝!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放过我放过我,你去找夫人,去找大小姐,都怪她们不肯安分守己!”
在场众人没料到萧姨娘先是拿刀捅了老爷,接着又对着赶过来的大小姐说着胡话,想到方才大小姐一口咬定桂枝是被谋杀的,看这情形,难道凶手便是萧姨娘吗?
一时间,几个侍卫都默默在心中祷告,冤有头债有主,桂枝可千万别记恨碰到她遗体的他们啊,要找就去找萧姨娘好了。
无颜面对众人的目光,冷芥一巴掌狠狠扇在萧霏儿脸上,喘着粗气怒吼道:“好啊萧霏儿,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毒妇,几次三番暗害悦娘和焰心,现在竟然还敢直接杀人,方才要不是我走在前面中了你这刀,你是想杀谁?是想杀焰心吗?”
萧霏儿颤抖着嘴唇,紧紧捂着脸颊,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方悦不像以前一样好欺负,为什么桂枝不肯安心去死,为什么她明明看到的是冷焰心,中刀的却是冷芥?为什么她的大好前途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就完全覆灭?
萧霏儿无措地在庭院中张望,希望有谁能帮帮她,可无论是管家冷玮,还是几个冷府侍卫,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前纷纷移开了视线,只有冷焰心平静地回望着她,嘴角还弯起细微的弧度,平静得就像是死神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