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他还有这般细心的时刻,心中萌生一股暖意,她支撑起身子费力的点了点头:“我没事,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见她好像真的恢复得不错,顾皓卿松了口气,随后又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公主心肠不坏,只是脾气差了些,你不要记恨她。”姜禾婉的笑意僵在嘴边,寒意从背后袭来,让她浑身冷地厉害。原来,他这般对自己,不过是为了替沈若雪开脱而已。她只是微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顾皓卿起身,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信件放到桌上,背对着她说话。
从皇宫回来后,姜禾婉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还是孩子的模样,皇后守在她的床边,温柔的唱着童谣。
“母后的宝贝小红马,调皮又可爱……”
“快睡吧,小红马,长大后快飞奔……”
梦境忽转,她被人群冲散,整个人重重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醒来后她满头大汗,睁开眼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顾府。
顾皓卿坐在她的身边,语气难得的温柔。
“好些了吗?”
从未想过他还有这般细心的时刻,心中萌生一股暖意,她支撑起身子费力的点了点头:“我没事,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见她好像真的恢复得不错,顾皓卿松了口气,随后又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公主心肠不坏,只是脾气差了些,你不要记恨她。”
姜禾婉的笑意僵在嘴边,寒意从背后袭来,让她浑身冷地厉害。
原来,他这般对自己,不过是为了替沈若雪开脱而已。
她只是微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顾皓卿起身,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信件放到桌上,背对着她说话。
“这是和离书,我已经按完手印,你只需在名字上摁上手印,从此你我便再无干系。”
姜禾婉目光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下一刻便会坠落崖底摔个粉身碎骨。
在皇宫暗室被沈若雪折磨生死未卜时,她曾想了许多,可如今她脑海空空,竟然只有一片空白。
姜禾婉哑着声音开口,“你与我和离,是为了娶公主吗?”
顾皓卿没有回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与公主无关,成亲之时你我之间皆无情意,三年时光已是虚度,何必再耽误彼此时间?”
姜禾婉沉默了许久,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已经浸满了泪水。
房间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姜禾婉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坐在桌边,强行将所有眼泪避回去,将那封和离书放到眼前反复的看。
进宫前,她曾在宫门口遇到了他,想来那会儿皇后早已和他说了要将沈若雪许配给他之事,所以他才会在自己醒来后,立马便写了和离书吧。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愿意成全他。
冷风吹开窗户,将和离书那张薄纸吹得沙沙作响,姜禾婉摊开和离书,用力咬破手指,在落款处重重按下自己的手印。
随后,她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又将很久以前便开始为顾皓卿做的靴子拿了出来。
夜色茫茫,灯光暗沉,姜禾婉绣了一晚上,才将鞋子上的腾云图案绣好。
做好这一切,她拿好行李关上门。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璀璨,终此一别,愿他前程似锦。
从今往后,什么顾夫人,什么公主,都和她没有半分关系。